但让薛礼产生一点不快,那搞不好,就是全家跟着陪葬,这可不能相提并论。
李磊脸色变的煞白,浑身略带颤抖,结结巴巴说道:“回、回大元帅,小人想借点钱搞个小本生意,要、要实在不成,那就算了。”
李磊吓成这样,掌事那也是吓的不轻,薛礼是什么性格的人,他非常清楚。
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许下金口,那么这钱百分之一百要借。
赏罚分明,也就是说,刚刚解决的方式,是错的,那么等于自己要受惩罚。
果不其然,听完回话的薛礼,脸色一冷,恶狠狠瞄了一眼掌事,好像在说:等着,呆会收拾你。
这还了得,掌事那是吓的赶紧低头,脑海快速思考弥补之策。
“嗯,做点小生意,不错,哎,那你有没有想过做什么?”
收起杀人眼神,薛礼上前笑眯眯的小声问着,一副人畜无害模样。
虽然害怕,可眼睛还在,见高高在上的大元帅,竟然没有板着脸,李磊心一下活跃起来。
看来,这大元帅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嗯,事已至此,豁出去了。
他小声恭敬说道:“大元帅,小的前番见朝廷收粮,所以想去贩卖一点粮食。”
朝廷缺粮之事,早是烂大街的事,所以,并没有遮遮掩掩,他能知道,实属正常。
闻言,薛礼内心一动,大户虽然资源丰富,可也容易引起注意。
而这些不知道那疙瘩的屁民,根本不会有人多想什么,最多也就以为是那逃来的难民。
那么……他们急需粮食,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他们一个人力量很小,可一旦开头,那么就会有无数人蜂蛹而上。
思考片刻,他开口问道:“哦,那你想去哪里,搞粮食?”
这话看似寻常一问,可是大有深意,要是对方思考,或是停顿,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早有打算。
像这种抵押土地的大事,这些平头百姓,那肯定是慎重又慎重,除非是那些烂泥巴,纯粹想要搞钱潇洒。
闻言,李磊想也不想说道:“去泗州,太远的,一来一回,要好久,小的头一次搞,不敢走太远。”
看着眼前人的憨笑,和双眼流露出的期待,薛礼知道,这人没有说谎。
“好,放心,这钱可借,本帅另给你担保,可多借一些。”
他微笑说着,回头转向掌事,语气充满不满训斥道:“你身为银号管事,却以自身思维去看待事情,你,有什么话说。”
以自身思维看人咋了,犯法吗?
掌事心中那是一百个不满,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好几级。
他低头作偮说道:“大元帅教训的是,下官错了,这就给他操办手续。”
扯那么多都是没用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唯有一针见血,直奔主题,才能最快解决此事。
果然……薛礼听闻此话,也不再追究,只是严厉苛责几句,就让他快点去办。
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该表的态已表了,其余要说,也是关起门来。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而那些做为旁观者,在薛礼的处理方式下,那是内心活跃起来。
这透出的一个信息是什么,那是非常明显,这借钱不局限大户,而是所有人。
也就说,他们竞争压力要增大,也就是说原本抱观望,少而试水的法子,不行了。
要知道,只要有一个苦哈哈成功带头咸鱼翻身,那么必会带动无数苦哈哈的心。
既然这些低等屁民都敢冒险拼搏,那他们高人一等,家产更多的,为什么就没有这个胆子。
不蒸馒头争口气,大部分人,那是不在观望,准备大捞一笔,再观望局势。
对于这些,银号数据一看便知,而薛礼也难得的没有挖地,在银号等到天黑。
这一直让银号掌事如坐针毡,这不,关门时间一到,他火急火燎,亲自前去求见。
得到传见,他态度那是放非常低,开口就是请罪。
“元帅,下官知罪,下次绝不会再犯。”
他跪拜低头小心翼翼说着。
对于掌事如此姿态,薛礼还算满意,但心中清楚,他肯定不服。
“起来吧,本帅知道,你感觉到委屈。”
“可你知道,银号借钱,陛下用意何在?”
薛礼不温不怒问着。
嗯,掌事一听这话,一下忘了起身。
这个问题,他以前就有想过,不就推动经济,和顺利完成币种更换。
至于其他的吗,那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吃利息味道,不然,好事不让这些人全占了。
可这些,说句实话,跟那些苦哈哈有半毛钱关系。
借钱给他们,简直是冒着风险,还不一定有回报,瞎搞个铲铲。
要知道这地,可是朝廷给他们的,这抵押来抵押去,不就等于间接还给了朝廷,还损失一大笔钱。
而现在,薛礼开了这口,显然是还有更深一层意思。
难道……皇帝是想带富天下苦哈哈?
不可能,要是天下人人都成有钱人,个个都经商,那还不乱套,地谁种?
没有粮食,就算有再多的钱,那也是将命脉交到别人手中,如无根漂浮之物。
念头至此,他开口试探说道:“元帅,您是说,陛下想让他们经商,带动纸币流通,快速发展经济?”
这个回答,只算其一,薛礼想到的,可不止这些。
他清楚,今日开了一个头,肯定会有无数苦哈哈前来借钱。
但就像刚刚掌事所想的,将所有人都带富,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扯别的,就说一点,有些人,他根本没有那个头脑,就算借给他,也是败光。
所以……在这要设一道门槛,由银号工作人员,去一一筛查。
还有,虽然不能让所有人富起,但富一小半,或者更多,就可以达到稀释财富被某人或某个家族霸占,成为巨无霸存在。
如此一来,就可避免富可敌国,按捺不住造反的心,陈国眼下之祸,不就如此吗。
要知道,一国财富,就算蒸蒸日上,繁荣昌盛,那也是有数,平摊下来,绝不可能比朝廷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