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棣大营,旗帜鲜明,整体散发着森严气息。
主帅大帐,此刻烛火闪烁,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坐在帅座者,是个胡须参差不齐,一脸刚毅木讷的三十来岁男子。
不用去说,此人是谁,大家也心知肚明。
别看他长的木讷,若是谁小瞧了,呵呵,不好意思,那个人一定会受到极大惊喜。
当初他接管瀚海城时,唐帝国,派了十万大军入侵,可是被打的全面溃败,惨不忍睹。
虽说,这里面有朝廷源源不断的粮食辎重支持,但硬对硬的血战,可没有任何东西可代替的。
他的下方,是个四十来岁的和尚,脸上时时刻刻保持着微笑,只是那笑,总让人感觉有点阴森森。
别看此人是个和尚,哎,他还是一个医药世家,医术也是不凡,至于为什么当了和尚,那就没人知道了。
若你以为他就这些本事,哎,那你又错了,他还是一个智谋过人,对天下大事,看的贼准。
不然,你以为在瀚海城这种残酷地带,能成掌权藩王的坐上宾,这大帐,就他一个人呆着?
要说他是谁,那名字取的,可是杠杠的,叫`姚广孝`,有广有孝,多好啊。
废话少说,介绍也差不了,咱就直奔主题吧。
罗棣犹豫不决,当然要与心腹谋臣,好好畅谈一番,分析分析,这李弥搞啥子几把玩意。
可一通分析下来,姚广孝得出一个结论,李弥这货极有可能,是在打心理战。
要知道,此行出兵,可是抱着势在必得的之志。
瀚海城常备十万大军,直接动用了一半,以李弥的家当,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李弥既然打不过,那肯定要选别的办法,那么这攻心,就成了最好选择。
成功了,抵挡住己方大军,失败了,还可以保存实力,也算另类对朝廷的交代。
他将这一切说出,并带上了自己的建议,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了再说。
不然……待朝廷派的大军到来,那时候要发起攻击,可就要背上反贼的名义了。
大义一失,民心动荡,对于接下来的治理,可会增加不少麻烦。
毕竟朝廷正统,对于百姓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招牌,在没有绝对把握,可不能放弃。
罗棣听完这些,感觉也是有理,于是让人连夜打造攻城器械。
次日一早,他早早领着大军,抬起简易云梯,就准备攻城。
这边大军一动,消息立刻传到袁天罡耳中,哎,这下他终于有了动静。
不过这动静,让人看的是眼镜大跌,他命人在四门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的皇帝画像,看来是想以此御敌。
几张画像,能有什么鬼用,李弥等人那是看的,越来越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可事已至此,他们只有看着,大不了局势不对,再率军突围吧。
忙活好这些,袁天罡招呼起李弥一票人,直接前往城楼,开口就让人传话罗棣,要见上一见。
准备进攻的罗棣大军,那是不敢怠慢,赶紧将这一情况捅了回去。
正等战况传来的罗棣,得知前线发生的一切,一下也懵了,但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
守将如此所为,不就在逼迫自己承认造反的事实吗。
这个时代,皇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怕是末路皇帝,他的死,也只能悄悄的下毒手,或是搞点毒药啥子,让他自裁。
而这画像,虽然代表不了皇帝本人,可也有那么一丝韵味。
要是罗棣不管不顾,发起进攻,就等于对皇帝不敬,那么先前扬言是代替朝廷掌管二州之说,将不攻自破。
所以……这攻不攻,一时还真让人头疼。
“哎,广孝,你说这守将会是何人,竟然想出这损招?”
罗棣眉毛微皱,若有所思问着。
闻言,姚广孝微闭双眼一睁,缓缓说道:“应该是朝廷派来的,至于是谁,不清楚。”
他虽说一直呆在瀚海城,可对中原朝廷上的那些出名人物,还是非常了解的。
而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他推遍所有,也没有一个人合适人选。
“啧,既然不清楚,那就去看看,再决定是否攻城,你看如何?”
罗棣点头,看似询问说着。
对于这个,姚广孝自然也是赞同,不清楚守将,贸然攻城,搞不好要出乱子。
士气正盛,若在碧山城遇挫,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两人在一众亲兵护卫下,飞马奔往城外。
正在城楼观看的袁天罡,见城下大军变化,那是命人备马,准备出城一会。
李弥见此,那是终于不能忍了。
对方数万大军,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士,还出城去会别人,你他娘这是送菜吧。
对,你嘴巴是会说,难道还一张嘴,将这数万大军全部说投降?
心里一通吐槽,他开口说道:“袁居士,战场上尔虞我诈,切莫大意,不然,皇帝哪里,可不好交代。”
对于这略带抱怨的关心,袁天罡根本听不进去。
“呵呵呵,放心吧,小道已推算过了,此行有喜无忧。”
“要是大王真不放心,那就派些人相随,这样总可以吧。”
他一脸无所谓,反倒有丝安抚李弥一般说着。
想死的人,还真拦不住,李弥见此,还能说什么,只能招呼李逵等一众猛人相随吧。
至于还会不会出事,那可就怪不得他了,毕竟这该做的,已经全部做了。
就这样,袁天罡率着不到百人,那是飞奔出城。
罗棣刚到,本想命人上前喊话,那想对方自己出城了,心中不由对来人,那是更加重视几分。
为了显的坦诚,他也不顾麾下一众人劝说,率领相对一众亲卫,拍马就迎了上去。
两方在距离百米处,各自默契停了下来,双方大佬,有各自带着三两两几人,再次上前一些。
十米处,再次停下,双方开始招呼起来。
“天机阁掌教劣徒袁天罡,见过燕王罗棣。”
什么,天机阁,这话一出,本来就警惕的罗棣,那是浑身一下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