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林暮婉已经清醒,腿上的伤也差不多好全,可以下地。
“娘,大哥这次听说娘您伤势惨重,大哥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府,现在应该快到了。”
白梓若神色担忧的看着林暮婉,暗自咬牙切齿。
那白瑛琳也真是命大,大哥派去的人居然不知所踪。
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能进宫陪雅公主。
凭什么,现在的她嚣张跋扈,怎么能照看好雅公主。
要是汐哥哥也……
真是太可恨了,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笃笃笃。
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
看门的小厮火急火燎的立马来报:“大少爷回来啦。”
“娘,您看,大哥这么快便赶回府里了,可见大哥是多么的担忧母亲。”
白梓若将林暮婉从床榻上颤颤巍巍的扶起。
见自家母亲的神色枉然,面色苍白,心中及其难受,水杏般的眼中似乎有波光闪烁。
“母亲您慢着点,你这身子还未恢复。”
林暮婉神色复杂的看了白梓若一眼。
十分急迫的想要站起来,眼中满是期待,想念和愤恨。
“梓若,为娘……现已好了大半,无碍,快扶我过去。”
白梓若将林暮婉架在脖子上,心中满是担忧,一手搀扶着她的腰,步履蹒跚的朝着房外走去。
白恒眸光一动,见自己的妹妹扶着母亲身心踉跄的朝着自己走来。
心里瞬间十分的慌乱。
“母亲”
铿锵有力的声音中夹杂着凡尘中的担忧和慌张。
他大步奔到林暮婉身前,在另一边搀扶着林暮婉。
“母亲,您怎么不在床上躺着,现在这……哎,我已经长大了。”
两人搀扶着林暮婉朝着屋里走去。
“你这么久不回来看母亲,你瞧现这都成什么模样了。”
“母亲,我们进屋再说。”白恒搀着她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害怕自己会弄得林暮婉的伤势加重。
林暮婉安好的坐在床榻上之后,白恒这才眸色复杂的观察着林暮婉的双腿和面色。
自己在左丘岭跟着长老学到不少灵术,只且一眼便能看出林暮婉这双腿现已暂时失去了原有的韧力。
袖中的半露出的手缓缓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梓若,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眼神交替,眸光深沉,白恒有心无意之中似乎在指责。
白梓若环视四周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
这才安心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腿脚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眼光在白恒与林暮婉的身上来回打量。
“恒儿,梓若,为娘已经好了不少,不必担忧,只是为娘心中气不过。”
林暮婉眼中露出阴寒至极的杀意,一拳狠狠的床柱上。
床柱山的挂饰急急摇晃,拍打出别致的声音。
本清脆,此时却无比刺耳。
“娘亲,您且将那晚之事细细道来。”
白梓若说完,和白恒对视一眼,深沉阴寒的眸光交错在一起,此时便像冰凌般能毒尽人亡。
“那晚……”
林暮婉将那晚之事详细的告知给自己的两个骨肉,中间不免得添油加醋。
“可恶!”
白恒袖中的拳头猛地砸向桌子的一角。
许是心中怨恨太过,此时木质的桌角已经顿时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听完林暮婉那番话之后,白恒心中的怒火已经喷发而出,面色青一块紫一块。
“那贱人早在十七年前就该死,现活着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欺负到母亲头上。”
话落,白恒身上散发出阵阵阴沉的威压。
眼神落在白梓若的身上。
“梓若,你这些年竟还念着那姐妹之情?”
“哼,反正这里也都是自家人,我从未当她为姐姐,只是有些事还是得做足。”
她的眸色更加深冷。
“我就知道,我的妹妹怎会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白恒一阵冷笑,“哼,那贱人这次准没那么好命,早前我便派人前去截杀,想必现在也已经成了一具尸骨了吧。”
白梓若眸光微微闪烁,突然面色十分沉重。
“大哥,这时辰有些过了,我想……”
白恒严肃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眉头紧蹙,心中一沉。
难道事情有变?
怎么可能,那人可是前些年在焕均城培养的杀手之一,怎可能会失手。
“白瑛琳……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
白恒和林暮婉的眼光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今早,府外有动静,像是一辆马车,还有宫里的人,我只听见寥寥几句,当时我睡得沉,便没多想,接着卿裴珠拉着一人朝外走去,我没注意是谁,只听见其脚步声,因为我晚上照顾娘亲所以没有多加注意,现下想来……那人便是接白瑛琳去宫内的吧。”
白恒的目光变得十分扑朔迷离,负手而立。
林暮婉神色动了动,看向白梓若。
心中有些复杂。
突然像是茅塞顿开,铺上雾霾的眼中恢复一片澄澈。
或许……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
瑶华宫。
顾绝尘正盘坐着双腿,两眼紧闭,屋内封锁严密,四周布满结节。
一道淡蓝色的光摇曳着波光覆盖在他的全身。
眉头紧蹙,唇瓣干裂毫无血色。
额头的汗珠逐渐蔓延而至整张面颊。
那张本清贵卓越,冷漠深沉的容颜此时显得虚弱不堪,苍白无力。
唇瓣在时间的流逝之下,微微颤抖,齿间不断撕扯。
看上去此时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变得异常的威严可怖。
顾绝尘沉重的心似乎被什么铁索紧紧束缚。
在他的神识之中,一片碧蓝的空间,辽阔无边,这空间散发的元神之力,似乎能扰人心智,似梦境一般。
两道力量在不断的相冲。
一道似乎来自远古的声音幽深而沉重。
“顾绝尘,你可还执迷不悟,若再如此下去,你必将受到九幽带来的破天灭神的惩罚。”
“你与本殿本是同宗,你如此,只不过为了你自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岂不太伤己。”
“你真要为那人同九幽作对?”
“若没有她,本殿何故活着。”
两道力量泛起的声音中威压不断相抵,亦或是同源同法,其而这皆被其自身力量对其反噬,却并未对其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力量的反噬只会耗其心力,并无大碍。
“看来你依旧如此执着,本座不便多说,只不过你且记住,若你无法保住自己,那你就无法保住她!”
那道力量及声音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顾绝尘的神识之中。
心田撕裂的那一刻,顾绝尘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攥紧其拳头。
随着反噬心力的后果,猛地喷出一滩血来。
鲜热赤红的鲜血,铁腥气刺鼻的扑来,逐渐蔓延至整个房间。
顾绝尘眼前一黑,无力的摊到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