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荣倩感觉到指尖所残留的血液与温度。
逐渐恢复了神智,看着自己那双沾满了血液的手,还有嘉鹤满目疮痍的手臂。
那颗心终于彻底沉了下来,死得沉寂。
“为什么,为什么……”
左荣倩声音低下恐惧,很是绝望,她放弃了挣扎。
那张狰狞的俏脸此刻缓回。
那双猩红的眼睛已经失了色彩。
眼眶之中含住了所有情绪与泪水,在此刻她彻底将其释放出来。
那双躁动的双手瘫软的直掉着。
嘉鹤见她此刻痛苦狰狞的模样,他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那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的将他的心头肉削成前片万片。
“荣倩,听为夫的,这毕竟也是姝儿的选择。”
左荣倩的手指微微颤动,整个人变得十分空洞。
“好。”
二人伫立在原地不动犹如两句紧紧依偎的雕塑。
笙花看着外面的一切异动,深有不解,又不是去寻死,整得这么恐怖?
而她那颗属于嘉潼姝的心却开始猛烈的跳动,急促,慌乱。
可即使这一切的感觉都加注在她的身上也不能带给她任何一点感触。
唯一不同的是她对于祁笙有着不可磨灭的感觉,那份感觉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笙花的灵魂。
祁笙呆站着远看着嘉潼姝所安坐的轿子,无动于衷。
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周围的世界没有半分色彩,没有半点声响。
痛苦已经演变到没有知觉。
“起轿回宫。”
普公公一声令下,轿子离地,一行人抬着大轿转身遍抬脚离去。
在嘉潼姝的距离离他越来越远时,他的身体便像机械式一般追了上去,但他此时已经耗费了所有心力。
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那一声倒地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的落在了笙花的耳中。
笙花心口一裂,眼角已经被泪水染湿。
笙花伸出自己那玉雪的手指沾下眼角的泪水,眼睛盯了片刻,那颗心比先前更加承重。
她将沾了泪珠的手指放在舌尖。
“为什么这么苦?”
……
祁笙再度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祁府,回想起记忆里发生的一切,心口一痛,而他却骗自己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大夫,笙儿怎样了,这次的打击定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
“祁家主,不必伤怀,您请放心,令公子只是悲伤过度,又受到了刺激,但只要注意少提起那些令他悲伤的事,不就便可痊愈。”
“好,肖大夫,祁某感激不尽。”
“切勿说这些,当年若不是祁家主我可能也当不成这个大夫,甚至可以已经葬身于火海,所以祁家的事就等同于我的事,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二人的对话在祁笙的耳朵里听的一清二楚。
肖大夫走后,祁笙脚步迟钝的走到自己父亲祁培绪的身旁。
原本英姿飒爽的祁笙此刻已经失了面色,唇瓣煞白,发丝散乱。
“爹,你们说什么,这一切都是真的?姝儿姝儿她……”
原本只是惊慌失措的的面容此刻已经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