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装潢和单调的色彩丝毫不能掩盖它的精美,甚至看见的第一眼,你就会被惊艳,明明是单调的黑白灰三色,却就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这正是顾家现任当家人的地盘。
处处精简却又处处不凡,欧式古典中带着浓浓的冷色调。
头顶上,精致的吊灯散发着檬黄的光芒。
真皮沙发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手一下下敲在右边的扶手上。
他真的很英俊,双眉横飞入鬓,高鼻薄唇,还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底。只是此时,却明显的面色不霁。
明明只是身穿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却愣是给人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让人难以接近。
他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北辙终于是有些不耐,他抬了抬眼,看向了正中的男人。
语气冷淡:“怎么?二叔大驾光临,只是为了多看我几眼?”
那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大约四十左右的模样,貌相也是端正,闻言面色微变,却是带上了笑意。
“贤侄此言差矣,好歹我与大哥也是亲生的兄弟,贤侄怎就这般生疏了。”
“哦?”顾北辙闻言眯了眯眼,“真看不出来,小半年不见,二叔脸皮又厚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冷笑,“看来在南非那边过的极其滋润!”
顾睦神色一僵,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想想在南非那半年的日子,他真是死都不想再去了。
谁能想得到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小过错,这个小他一辈的家主就将他派到了鸟不拉屎的南非,过的悲惨极了,全族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帮他说话。
这时,坐在他左边的女人忍不住开口了,“怎么说话呢,他好歹也是你二叔。你就是这样的教养?”
语气刻薄尖酸,让人很是不喜。
正是顾睦的妻子,如今三十有余,出身市井,却将他那所谓的二叔管教的服服帖帖,平时也没少教唆。
哦,还有一堆恶心的穷亲戚。
“教养?”顾北辙低着头,细细品着这两个字,转而抬头一笑,那笑容配着他祸国殃民的貌相很是摄魂,却让人莫名感到森森寒意。
杜江宁只觉得头皮一麻,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立场,又觉得不怎么慌了,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极其挑衅。
这样的话她曾经对别人也说过不少,最后也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就算他是家主又能怎么样?又能拿她怎么样?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身孕!?
既然他们回来了,该是他们那份的自然一点也不能少。
他手里那么多产业,随便漏一点就够他们一家极尽人上人的生活了。
他凭什么不帮衬?
站在不远处的封越有些同情的看了自作聪明的杜江宁一眼,熟知自家总裁脾气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怒极的表现,越是生气,越是反常,甚至还会对你笑。
本来这段时间心情好像也不错。
可惜偏偏就是有人作死这能怎么办?
人家想死,他还能给拦着吗?
“教养。”男人又低低重复了一句,他将长腿伸直,直接靠在沙发背上,右手还在敲着沙发扶手,缓缓开口,“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