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崔彧笑了起来,声音渐大,胸膛随着笑声震动。
“七七,你怎么这么可爱。”崔彧将她拥在怀里,从未有任何一刻,似此时一般满足。
小七哼唧了两声,“你一点都不可爱!”
方才两人都出了许多的汗,尽管小姑娘羞涩,他还是穿了衣袍,叫丫鬟备了水,将她抱去净室,喊着长喜长乐来重新铺了床榻。
长喜长乐看着床榻上的迹痕,两个人都羞红了脸,快速的换了被褥。
在要退出去的时候,听着净室小七的惊呼:
“还来!长喜救命......唔......”
长喜再不开眼,也不敢去救。
只离开房间后,想到刚才她们在外间听到里面的声响儿,忍不住担忧的跟长乐说道:
“王爷也太不知道疼人了,王妃这才刚破......”
长乐倒是没有长喜那般忧心,颇有些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你懂什么,王爷那是疼王妃才这样,王爷正当盛年,能这样守着王妃长大已是不易,再说了,他们武将,免不了要比常人精力旺盛一些。”
长喜看着长乐,突然懂了。
“所以,你跟段侍卫,也是这般?”
“自然比不得王爷......”
长乐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再言语。
而此时被崔彧从净室抱出来的小七,倦意浓浓,不比男人此时龙虎精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崔彧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小七头沾枕头便不想动弹了。
崔彧听着外面的更鼓声,已经是丑时末,马上要卯时了。
他此时不觉疲累,反倒是精神抖擞。
可是低头看床上躺着的小姑娘这般疲累,崔彧有心却不忍。
小姑娘睡得极其不安稳,在他躺下后,似乎还在疼,忍不住往他怀里依偎了一下。
崔彧伸手刚要将她抱过来,小姑娘嘤嘤哭了起来。
崔彧将她眼角的泪抹去,心疼不已。
他轻声低问:“很疼吗?”
“......嗯。”小姑娘委屈的点头。
崔彧面有愧色,不过那时,他也难以自控。
“本王看看......”
崔彧只觉得脸颊滚烫,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着实不地道。
她年纪这般小,本该更加的怜惜她。
小七倒是没有再拒绝,也许是拒绝不动了,便由着他去了。
崔彧拿过夜明珠,他飞快的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心疼坏了。
崔彧起身,去拿了活血化瘀膏来,溶于指尖,帮她擦在伤处。
微凉的感觉有些蜇,小七嘶的轻呼一声。
那触感**,**的让崔彧惊心。
也不怪他那时会那般不顾惜她的感受了。
涂完药之后,崔彧给她盖好,躺下后想将她抱过来。
小姑娘大概是真的怕了他,轻哼一声翻了个身朝里去了,根本不给他抱。
崔彧哭笑不得,从身后环住她,小七不知咕哝了声什么,崔彧没听清楚,再问的时候,被小姑娘嫌弃的紧皱着眉头,并不理他。
清凉的感觉,她不至于那么疼了,睡得渐渐安稳了。
崔彧抱着她,却毫无睡意。
芙蓉帐内,方才的气味已经散了些许,小姑娘眼睑下困倦的青影,显然是累坏了。
崔彧在她颈后媇了一下,轻嗅了一下她发间的清香。
“七七......”他哑声轻喃,“终于......”
他声音沉哑,喉结几次滑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崔彧依旧没有睡意,只是抱着她微合着眼睛,不由得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初春的天气,马踏浅草,香逐马蹄。
音华锦衣玉冠,一副男子模样。
溪水旁,她跳下马背,脱了靴子,坐在小溪边上的石头上,脚尖撩着水波。
“溪水冰冷,当心受凉。”少年的他,甚至不敢去看她水底的玉哫。
“你比我身边的嬷嬷还要操心呢。”音华微皱了一下鼻子,娇俏的说着。
崔彧无奈轻笑,既然阻止不了她,便由着她戏耍了。
不知从哪儿窜来一条水蛇,从她脚边过去,把她吓的花容失色,惊叫一声,险些落水。
他拉了一把,将不料水边石头青苔湿滑,两个人一起落入水中。
好在溪水不深,音华伏在他身上,他后背被溪底的碎石硌到,望着上方的她,却浑然未觉疼痛。
两个人从水中站起来的时候都湿透了,怕她受凉,此处离崔府的庄子比较近,崔彧便带着她去了。
崔彧让人备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下午的时候,她跑出去玩。
堂堂本朝嫡公主,穿着乡下姑娘的衣衫,却也难掩她气度高华。
只不过她性子贪玩,崔彧怕她磕着碰着,少不得前后跟着她。
见农庄里的孩子们吹的柳笛,好奇无比。
崔彧有两年是在药王谷,自然对这些东西不陌生。
他折了柳枝,做成柳笛,试着吹了吹,还算可以。
崔彧略懂音律,简单的吹了个调。
音华看着好玩,拿过来试了试。
崔彧看着他刚刚含过的地方,音华丝毫不介意,接着吹奏,少年的心微动。
只是小姑娘不得技巧,却如何也吹不响这柳笛。
又一个桃花绽放,柳笛吹响的三月天。
同样的庄子,同样的地方。
她已经能自己做出柳笛,且还能吹奏出动人的曲子。
下午要回去的时候,被忽来的春雨隔到了庄子上。
乡野村居,生怕她住不习惯,不料小姑娘却很是开心。
傍晚的时候还拉着他檐前看雨,雨雾朦胧中,一切都安静又美好。
夜里春雨惊雷,门被从外推开,一个身影跑了进来,跳到他的床上,掀开被子便钻了进来。
“崔彧,这里有老鼠!那么大!”
崔彧微怔之时,只觉得馨香满怀,她已经躲在了他的怀里。
崔彧全身僵住,不知道该如何了,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音华却浑然不觉崔彧的反常,枕着他的胳膊,窝在他的颈窝处,热气熏着他,年少的他,还缺少后来的那份稳重。
他翻身而上,记得她当时那双眸子澄明如镜,映照着那个冲动急迫的少年。
若不是念着当时的她还差两年未及笄,断然不会只媇(口勿)了她。
记得那夜里,她躺在他怀里。
“崔彧,等我长大了,让父皇给我们赐婚好不好?”
少年微哑的嗓音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转变,暗哑低沉。
“好。”
“那你房里不准有通房丫鬟。”
“好。”
“伺候你的人不能是丫鬟,全部换成小厮。”
“好。”
“以后不能再看别的女子。”
“好。”
“还有......”
话没说完,便被他再次吞下后面所有的话语。
他微喘松开她,低声含笑:
“等嫁了我,一切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