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的老妇人,小狐狸语气淡漠的说:“这下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那么少,村民又那么冷漠了吧?”
村子里的人不止冷漠,村里还没有什么人,早前,观朝槿经过村子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村子里除了老妪,几个有残疾的男人外,也就只有几个妇女在树下纳鞋底,连个孩童都没有。起初,他以为是天灾,百姓们出去避难的缘故,而今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因为山中的山神所致。
“小玲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观朝槿看着小狐狸突然恍然大悟了,难怪,小狐狸会闹着急留下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只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观朝槿问。
“此地,群山环抱,四水归池,山外有山,乃龙脉汇聚之地,龙脉所聚之地必然灵气浓郁,山清水秀,然而,此地灵气稀薄,恶臭冲天,必然有古怪。”
“呃……”小狐狸说得头头是道,观朝槿却是半句都听不懂,只不过从小狐狸此番话中的字里行间,他抓住了一个重点:“所以,山神是假的对不对?”
“此地有神明。”不过因为长时间被世人遗忘,失去信仰之力的神明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山神确实是真实存在过的。
“啊?”观朝槿迷茫了。
“走吧。”
“去哪?”观朝槿不解。
“当然是跟上去看热闹啊。”小狐狸说得理所当然。
“你疯啦!”观朝槿被她的这种想法吓得半死,虽然他不知道那些村民口中的山神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位山神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开玩笑,都吃小孩了,
这位大人能是个好相处的主吗?
“疯你个头啊,”小狐狸白了他一眼,“快点,跟上,不然,一会该跟不上了,观朝槿小朋友,我可提醒你啊,你要是敢耽误我看热闹,我饿死你信不信!”
观朝槿无奈。
这小狐狸又拿吃饭这回事,威胁他,明知道,他运气不好,找不到野果吃,她还故意这么说简直就是坏死了,只是……
面对小狐狸的威胁,观朝槿到底还是选择了妥协,可就算是妥协,观朝槿也不太愿意跟上去,毕竟……
“大姐,山神会吃……朲。”
“你又不好吃。”
观朝槿:“……”
小狐狸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别忘了,你曾经是半妖,不是人。”
观朝槿:“……”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上山之前,你且先去找那位老人家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观朝槿点点头。
“把你的剑背上。”小狐狸又说。
“好的。”观朝槿点头。
小狐狸顺势钻进了观朝槿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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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村长和献祭的队伍慢慢远去,牛婶摇摇头,轻叹一声,杵着拐杖转身,准备回村,可还没走出百米距离,就见一白衣少年背着一把长剑缓步走来。
那人白衫飘飘,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眉心一点朱砂更为他平添一抹艳色,咋一眼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般,颇有脱俗之意。
走近一看,这人不正是之前帮助了自己的那位少年吗?!
牛婶分明记得自己将他赶走,不曾想,他竟然又出现在这个地方了,想到,这少年离开之前送给自己的那些灵丹妙药,牛婶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老身拜见仙师大人。”牛婶并未有多少怀疑,也未有丝毫犹豫,稍怔之下,竟是直接跪伏在了那少年面前,虔诚乞求:“求您救救我们缘起村吧!”
观朝槿吓了一跳。
他可不是什么仙师呀。
就在观朝槿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怀里的小狐狸用传音对他说,“别慌,且听听她想要对你说什么。”
观朝槿这才放松下来。
“老人家,快快请起,有什么事慢慢说来。”
他伸手想要将牛婶搀扶起来,可是他只是轻轻一抬手,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牛婶站了起来,不必说,这一定是小狐狸的本事。
“是,仙师大人。”牛婶微躬而立,慢慢地将村中发生的事,说给观朝槿听,原来这阴山山神要吃活祭品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前,阴山山神忽然在半空中显灵,那一日,阴山山神告诉大家:每月朔日都必须要进行一次祭祀,每次祭祀都需要向她献上童男童女各一名,还有其他的牛羊牲畜祭品。
这三年来缘起村每个月都要献祭,村里的牲畜几乎被山神吃的所剩无几了,不仅如此,就连村中的小孩也快要被那阴山的山神给吃完了,为此,他们的村子才会这般荒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这个村子就要不复存在了。
一开始也有人想要逃出村子去避难,可是不知为何那些逃走的人全都死了,化作白骨出现在村中祠堂前,吓得大家纷纷不敢离开村子半步,只得乖乖的向阴山的山神大人献上各种牛羊,以及童子。
“仙师大人,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将那恶神绳之以法吧……”说到这里,牛婶再一次跪拜在地上,虔诚的不住磕头乞求,神情悲恸不已,观朝槿对此简直有些无能为力,只是他怀里的小狐狸却让他答应牛婶,为此。被赶鸭子上架的观朝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牛婶的请求,
“我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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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寂静,连半点虫鸣鸟叫声都没有,村民抬着牛羊祭品和童子默默赶路,一路上,村民们不仅不敢大声说话,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左右,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山神庙前,而路到这里就断了,四周都是树木,山神庙也并没有特别宏大奢华,只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庙。
庙内没有神像,只有一方烂了的牌匾,上面奉刻着‘阴山山神’几个字样,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的装饰物,就连一边的围墙都是塌的。
不管眼前的这座山神庙如何破败,村民们对里面的神灵只有敬畏,纵然那是个要吃活祭品的神灵,祭祀时,他们的目光中仍旧充满了敬畏,进行了一番隆重的祭拜仪式之后,村民们留下猪鸭牛羊祭品和两个童子便匆匆下山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阴暗,山中也开始寒风阵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