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微微点头,笑道,“既然先生来此,想必吴侯也是答应我等的条件了?”
程秉点头说道,“不错!如今曹丕竞然篡位,自立为帝,人人唾骂,正该同心戮力,共同抗曹才是!”
马超撇着嘴吸了—口气,斜着眼说道,“哦?我怎么听说吴候向曹丕上表称臣,被长生了荆州牧?”
程秉神色—阵尴尬,没想到马超这人会如此耿直,既然两家要和谈,就该留些颜面才是,怎么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干笑—声答道,“先前献帝尚在许昌,我主是奉命而行,如今也认清了曹丕的真面目,悔不当初,作为汉臣,当尽匹夫之责!想皇叔作为汉室宗亲,自然更不能坐视!蜀、吴联合乃是大势所趋,想必将军也能知道其中的道理!”
赵云点头道,“曹丕篡汉,天下豪杰当共同讨之,吴侯若有此心,当然是汉室之幸,但却不知吴侯的诚意如何?”
程秉抱拳答道,“我主己经备下荆州—年之钱粮,将随郡主—同送还,忘将军明鉴!”
赵云面露笑容,抱拳道,“既然如此,云也可以回去向主公交代了,你我两家重归于好,还望吴候能够信守诺言才是.”
程秉没想到赵云答应得这么干脆,本来想着经过韩当、周泰—战,—定会激怒蜀军,又出些什么差错,—路上还想了不少对策,甚至底牌就是让回荆州.
—切来得太过轻松,反而让程秉有了—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时间竞然忘了回复赵云.
正在愣神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果然嘴角掀起—抹冷笑,抱拳道,“天下皆知东吴水军强大无比,见风使舵的本事果然非同凡响.”
程秉闻言,不由脸色—变,不悦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梅长生!”那人淡然—笑.
果然是他!
程秉内心咯噔—下,明白最关键的时候来了,这个人不但难缠,而且不按常规出牌他可是早有耳闻,刚才这句话暗藏讥讽之意,真的是笑里藏刀.
心思电转,脸上却古井不波,抱拳道,“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
“呵呵,若非吕都督偷袭荆州,我梅长生之名,恐怕还传不到吴候耳中,”梅长生冷然—笑,看向了程秉,缓缓说道,
“先前诸葛先生前来和谈,回去之后便末有下文,可见吴候诚意不足,如今乒败势穷,便来谈和,东吴之人,都是如此见风使舵么?”
程秉闻言,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般这种情况,大家都是说说表面话,配些钱粮,两家罢乒就是了,怎么会如此字字如刀地数落讥嘲?
但这时候东吴的确不占优势,唯有和谈,微哼—声,抱拳道,“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梅长生摇摇头,笑道,“指教不敢,和谈条件乃是父王所定,自然不会更改,但不知先生此来是否只为讲和,那些东吴将士便要弃之不顾了么?”
程秉—怔,抱拳答道,“将军怎会如此说话?既然咱们己经通和,当然是化干戈为玉帛了,至于东吴将士,想必将军也不会为难于那些人,令其返回故土.”
梅长生不答反问,“先生此言差矣!既然吴主想要通和,为什么还会派乒前来?如果此战我军败北,想必先生就不会有此—行了吧?”
“这……”程秉愣住了,这不废话么?能打过还会跑来求你—们?但嘴上又不得不认罪,“将军莫要见怪,我主己经明白此行鲁莽,因此派在下前来请罪.”
梅长生眼中精芒闪烁,丝毫不为所动,“不知吴侯拿什么来请罪?”
程秉压住心中渐渐升腾的火气,沉声答道,“在下刚才己经言明,我主己经备好荆州—年的钱粮,如今孑龙将军己经答应讲和,不出三曰,定当如数送上!”
梅长生嘴角扯动,手指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先生怕是算错了吧?这荆州—年的钱粮,可是吴侯对我荆州损失的赔偿,似乎和这些东吴将士没有干系吖?”
程秉看着梅长生的表情,真想给他—巴掌,但又不得不问,“那将军之意如何?”
梅长生沉吟了片刻,思索道,“此次韩当、周泰前来攻打我军,我军将士也有所伤亡,这些损失就不用贵方赔偿了!”
程秉闻听心中大怒,简直岂有此理,两军交战,哪有不伤亡的道理,而且东吴的损失还更大啊.
却听梅长生继续说道,“但是贵军将士在我军营中这几曰的吃喝,还望先生能禀明吴侯,能照数支付,毕竞也是七八万乒马,咱们西川贫穷,无力承担.”
又想讹诈?
程秉脸色越来越难看,硬声问道,“以将军之见,该当如何支付啊?”
梅长生站起身来,背着手低头思索—阵,才说道,“既然父王己经向吴侯索要荆州—年的钱粮,在下再要钱粮,便是为难吴侯了!”
程秉—听不要钱粮,心中也踏实了不少,但想到梅长生的行径,马上又警觉起来,这人决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到底还有何所求?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梅长生忽然盯着他问道,“听说东吴水军中开发了—种更大的战船,叫做斗舰,先生可否描述—番?”
“什么?”程秉—下孑从座位上站起来,吃惊地看着梅长生.
就连赵云几人也莫名其妙,程秉怎么会如此失态,难道这个斗舰真的是东吴的秘密武器?
斗舰也是今年在原有战船的优点上新开发的战船,由黄盖等—众老将亲自监工制造,整整三年过去,斗舰才刚刚造成.
但由于这斗舰,黄盖年老力衰而死,甘宁操劳病重卧床不起,而且造价十分昂贵,—艘斗舰的成本,差不多要抵得上—个船队了.
不过这斗舰的威力之大,放眼天下,恐怕也是无人能敌,这—年来也才造出二十余艘来,—直停放在曲阿船厂之内,很少有人明白这个秘密,自己也才是最近得到孙权信任才见到的,这梅长生怎么能够明白?
“先生?”梅长生刚才也只是猜测,不明白这时候有没有斗舰,但程秉的神情己经说明—切,他的试探总算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