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来了我的天上人间,没有经历其他的夏、秋、冬三季,这样空手而回,要是被同行知道,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花恩不安的斥责,“不要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就怕你了!我的美人师父可厉害……”
“哈哈哈哈……”阴阳怪气的笑声,再一次的直接的盖过了花恩还没有说完的话语,阴气森森,绞着某种说不上来的兴味。
那怪笑之人依旧没有露出他的真面目,忽而女声,忽而男声,不知其是男是女。
花恩还在气结对方的吞吞吐吐,敷衍做作,脚下的土地突然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震荡,“啊”一字还没有完全落下,花恩脚下的土地蓦地开了一个深深的大口子,她掉了下去,掉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并了所有的喊声。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古怪的笑声。
这一次的笑声,震的地动山摇,水瀑倒流,草折花谢。
“花恩姐姐,这一趟奇妙的旅行,希望你跟紫星会喜欢!”
在这最后的笑声落幕时,那个大黑坑又突然自动合上了,好似一个怪物的血盆大嘴,开合自如。
分明是蓝天白云的好天气,陡然惊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惊雷,一道劈天裂地般的闪电蜿蜒而下,炫亮了这片天地万物。
一道黑色的身影自某一座高山上一跃而下,如同几个闪烁的霓虹灯,这边亮一下,那边闪一下,几个漂亮的闪落,已经站在了花恩之前站立的那一片草地上。
竟是失踪有一段时日的苗月凡!
他的目光依旧很冷漠,垂眸不动声色的凝视着那个大黑坑闭合的地方。
要不是见到花恩掉了下来,现在这一方土地上,依旧是郁郁葱葱的翠绿草坪,一定不会想到那是一个通往另一个空间的入口!
“花恩姐姐,不要怨恨太多,反正你的时日也不多了,这会儿,我的主人有心想要让你和你的男人做一对鬼.鸳鸯,你就安静的受着吧!”
话音未落,他那一身诡异的黑影消失在了湖畔,如同一阵阴风,来去自如,诡法灵超。
那厢,花恩心中一阵的怨天怨地,为什么倒霉的就是她一个人?
她掉入无法预言的深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单薄的身影一路的往下坠落着。
耳边是越发寒冷的寒气,越是往下,那阵寒冷几近要包裹她的全身,通过肌肤,一路渗透进血液,到达四肢,最后是每一个临死垂危的小细胞。
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来自救,无论周遭如何的黑暗,如何的阴森,她视力不佳,才不会害怕这些。
唯一心悸的是,这样坠落下去,目的地将会是何处?
在一路坠落的途中,花恩也没有闲着,好在身体内的几种植物力量诡异,体力已经修复了一小半。
在未知的黑暗空间里,她劲量让自己保持身体的平衡,只见她双手左右一扬,手腕处抽出两根属于紫色蔷薇力量的灵绳,灵绳非一般的绳索,往两边肆意伸展着,直到过了几近五六分钟的时间,两根灵绳甩出的两端,才牢牢的钻入了两边的可能是墙壁的墙壁之内。
突然的停止坠落,花恩向是一只黑暗中的蜘蛛,几个驼峰一般高低的弹落,她一股做气,突然来了一个突高的跃起,一端的灵绳被她甩离了墙壁之内,随着花恩的一个蹁跹旋转,那根灵绳与这一边的灵绳一起,都固定穿入在一面墙体之中!
一上一下,将花恩的身体很好的停故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之上,宛如一只灵敏机智的小壁虎。
“不行,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再次掉下去的!”
她喃喃自语,感觉到了两根灵绳的突然松动,虽然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排斥着自己幻化出来的灵绳,心里还是很害怕着下方未知的黑暗。
她不想掉下去,那么,唯有往上爬了!
两根灵绳如同花恩的另一双修长的巧手,在几甩几摆几绕之际,在黑暗中,花恩的身影宛如一只攀爬自如的小猴子,正不断的往上跃爬着。
“快到了,真是太好了。”
在攀爬之中,约莫有半刻钟的时间里,头顶不断的有泥沙掉下来,她就知道自己已经离地面不远了!
“就知道这紫宅不是正常人该来的地方,还有这种电视胡里才有的狗血剧情,什么掉入黑坑,什么万丈深渊,我去,还不知道这样掉下去,还有没有一根骨头给留的,离开这里,才是王道!”
一面低估着,一面不停的继续着重复的甩绳爬壁的动作。
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吃这些苦头,也是值得的。
满怀期待的不断的攀爬着,即便是自己幻化出来的灵绳,可是这是货真价实的体力活,手心早已起了不少的水泡,还有一些因破皮而淌晕的红血。
一路攀岩下来,微微发光的紫色的灵绳上,鲜花的血迹若隐若现。
花恩她紧紧抿着自己的破唇,不管是嘴上,还是手心的疼痛传来,那种痛好似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样,只是一味的想要逃离这里。
她已经累的只想闭上眼睛,视力严重不好的人,一旦没有了眼镜的依赖,大都只想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好好的与现实生活的世界隔离开去。
这时,上头的地面不知怎么回事,一阵的地动山摇,这摇啊摇的,大黑坑也遭了殃,不断有碎石泥沙脱落。
震dang.的太过厉害,最后连灵绳也没有幸免,花恩失重,直接掉进了黑漆漆的万丈深渊中。
睁大着没有焦距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
一种叫做黑暗的寒冷,只一瞬,已然紧紧的包裹住了她,就跟包饺子一样。
四周越来越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任何风声可言,花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下坠了多久,她只知道闭上眼睛,才能够有一些安全感。
让她招来祥云么?
她也想啊。
可是,这样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已经超出了她能力所及。
她也不是没有再次的催使灵绳来相救,可是很奇怪,灵绳在刚刚那一次的地动山摇之际,好似失去了它的威力,就连一点紫芒夜没有了。
无可奈何之下,为了能够活下去,能够留有精力去找那个男人,花恩收回了灵绳的驱使,好保存住仅剩不多的微薄的力气。
她该怎么办是好?
现在,好像不是她耍酷的时候,这里可是没有任何观众的。
正在她愁眉苦恼之际,感觉自己倏忽一种炽热包围。
这是一种冰与火的两重天。
还没有怎么好好适应寒冷的感觉,就又要强行的适应着炼狱一般的火燎,她都快撑不住了,浑身好似有火在烧,烧的心跳乱捣,呼吸亏缺,好不痛苦。
“我这是要死了么?”花恩心中嗤笑,“紫宅是地狱魔君的占时栖息地,那么,这样一路向下,或许也就是所谓的地狱吧!”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从漆黑一片的深渊中,破格从一个小缝隙里掉逃了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怎么每一次遇难,她都要被重重的从半空抛向地面呢!?
没有错,她获救了莫名其妙的获救了。
要是问为什么,估计上cao.控着四副四季画的主人,才能好好的回答这一个复杂的问题了。
这一次,花恩摔入的地方,不是其他的,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花恩记得,这是画像里所见到的夏季!
“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她爬了起来,走了几步,鞋子里尽数滑流进了不少的沙子。
这个夏季沙漠的高温,应该是有几近五六十来度的温度。
花恩生活中一年四季的季节中,哪里去过什么了不起的沙漠,突然而然的来这里“旅游”,没有激动,没有尖.叫,没有兴..奋,没有恐慌,更没有想象中的崇拜与神往。
花恩怔愣自己的处境以后,面上再次露出的是一脸的平静,云淡风轻的平静,面瘫的平静。
她走走停停,不是盲目的瞎闯着。
“徐沐伦,紫星,你们究竟在哪里啊?”
尽管这样叫唤机会渺茫,可还是得试一试!
在这害.人不眨眼的沙漠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也无能为力。
在这里,时间待的越久,表示花恩的生命指数会持续的下降。
走了那么久的路,花恩不管了,找到一处沙泥堆积的小山丘的背后,先坐下来休息再说。
口越来越渴,附近有没有水源,她一定不清楚,也没有那个经历去知道,去探险了。
“真是可恶,现在没水没粮,不用谁来收拾我,我就已经没命离开这个诡异之地了。”
说话间,她气馁的踢了踢几近淹没自己鞋子的泥沙,突然像是踢到了什么硬的小石头状的物体,她捡起来,竟真是一块凹凸不平、平平无奇的小尖石子。
估计,过不了多久,它也会变成沙漠中的一员化作细细粒粒的沙子,永远埋藏于这片汪洋大漠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只能是这样了!”
她拿着小尖石,在手腕上狠狠一划,血流登时不大不小的涌来,溅了她满身,绯红的血溅在她的脸上,别样的诡异。
她低头,就狠狠的饮用起了自己的xue,虽然是很难喝,是很腥很怪的味道。
可是,唯一能够让她马上喝上水的,也就只有这一个极端的办法了!
止了渴,撕下衣条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她想继续赶路。
她是解了渴,也不知道徐沐伦(紫星)现在是在哪一个季节里受罪。
一想到他也在这个夏季的画里,花恩不禁会想,要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会不会也和那般幸运,有力量来喝.自己这几口越来越浓稠的鲜xue.呢?
思罢,不再迟疑,她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
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影,倔强的往一个方向赶着。
突然,眼前橙橙沙海与天相连的一条细线之间,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一阵沙尘暴。
漫天飞沙,滚滚沙粒,橙了艳阳烈天,连带着花恩四周的沙海变得沸腾起来。
此情此景,声势浩大,堪比古代战场上,百万骑兵奔腾而来,喊声震天,势不可挡。
花恩揉了揉双眼,真得看不清啊。
不过,完美的听力告诉了她,眼前正有大危险在靠近她。
猎猎热风,席卷了她周身,衣发飘飘,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要她现在再不离开,一定会被沙尘暴卷进滚滚黑暗之中,被甩出东南西北的某一个角落。
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大,花恩心中一紧,从望夫石变成了一只惊慌逃窜的小鹿。
那滚滚沙尘暴的声音里,好似又掺和了其他的另类的声响。
花恩忍不住的回头看去,只见一长排的如同翻书中的滚滚的沙尘暴之中,有数以万计的黑色的光亮,如同一盏又一盏的小夜灯笼,出挑的望着她这一边。
而在这些黑色亮光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就站在沙尘暴之上,渐渐的靠近,只见他身上穿的衣不成衣,裤不成裤,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狼狈。
但是,尽管如此,他的站姿潇洒而帅气,目光中时不时的会闪现一丝半丝的锋芒,嘴角微微上扬,勾着一抹邪魅狂傲的微笑。
没错,那人正是徐沐伦——正是花恩要找的那个男人。
奈何徐沐伦现在有多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可是花恩她视力不好啊,哪里看得出来,那沙尘暴之上一起过来的是人还是什么垃圾物体的。
根本认不出徐沐伦来!
除非,徐沐伦主动开口!
徐沐伦看到花恩的第一眼,也是怔愣不少。
花恩怎么也进来了?
莫非,她是来帮助自己的?
她没有去找张宇杰与苏白义不就说明了,他在花恩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看到她没有戴眼镜,他眸色暗了暗,更是心惊不已。
难怪她认不出自己来了。
可是,这样子的花恩,又是如何寻到这里来的?
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被地狱魔君迫害,给带进来,遇到过麻烦了!?
“花恩,别怕,是我,我徐沐伦来了!”
听到仔熟悉不过的声音,花恩心尖忽抖,眼中已是泪花闪烁。
太好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