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水!我们一起来玩水啊!”
他还是不停的往贝拉身上泼着水,越玩越带劲,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
“不要再玩了,等下被门卫叔叔见到,又要去院长那里告我们了,每周见面两三次,我都有些害怕院长叔叔冷冰冰的中年脸了!”
贝拉抬手,也只有护着脸不被打湿的份了。
可嘴角的微笑,依旧美好的宠溺。
怎么办好呢,她这个弟弟总是我行我素,说不过他,有时候还会被他说动。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是不愿和这个任.xing的弟弟分开。
或者,这就是命运的一早安排吧。
正午阳光,依旧有些刺眼。
秋风打了一个盹,揉了揉眼睛,见到这两个姐弟在cao地上玩得如此开心,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经它这般笑来,陡然之间,瑟瑟秋风,将桂花树上的叶片吹得动摇西摆。
哗啦啦,哗啦啦,连带着满树的那些金灿桂花,纷纷飘零下来。
突然下起了桂花雨来,沸沸扬扬,甜美温馨,两个人更不想这么快回去了。
玩累了,贝拉坐在草坪地上休息,晃了晃细脖,用纤瘦的素手,轻轻的敲了敲酸痛的肩膀,“苏克,姐姐要恭喜你!”
“恭喜我进入交..际..舞的半决赛么?”
说着,苏克也侧躺下来,纤细的单手支着漂亮的脑袋,另一手摊开,向她伸来。
他笑得花枝招展,“姐姐,我的礼物呢?你之前说好了要送给我神秘的礼物呢!”
“姐姐说的话,永远善算数的,放心。”
贝拉顺了顺他的直发,总觉得有些长了,得剪。
她从斜挎旧包包里,拿出一个包得很是精致的盒子。
还来不及打开,就被苏克一把抢了过去,调皮的说道:“姐姐,我来先看看,你买得礼物,是不是和我预想的一样!”
打开彩纸一看,是一个首饰盒。
“啪嗒”声响起,盒子打开来一瞧,竟是一对银灿灿的情侣戒指!
“姐姐,你这是要和我定亲么?”苏克眨了眨漂亮的一对双眼皮,笑得还不狡黠,“姐姐,你也太霸道了,怎么能送男孩子这种礼物呢?”
“幸好,你选对了我,我这个做弟弟的呀,就勉强接受姐姐的这份礼物吧!”
说话之际,苏克已经给贝拉戴上了女款的那枚戒指,然后伸过手来。
骨节分明的一双纤纤玉手,在阳光的光晕下,好像是隐现在画中的作品一样,粉雕玉琢,精致无比。
见贝拉看着他手发呆,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眨着眼,提醒道:“姐姐,你还没有给我戴上礼物呢!”
“哦?!怎么办好呢,看姐姐我又被苏克你的美好所吸引了。”
从苏克那里接过了首饰盒,贝拉微微一笑,一枚男版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然后,心情激动的,给他戴上了。
“苏克,喜欢这礼物么?”
回去的路上,贝拉骑着老版的自行车,问了他好几遍这个幼稚的问题。
“姐姐,我好喜欢啊,姐姐是这世界上,对苏克最好的亲人,姐姐你以后千万不要离开苏克,苏克很小心眼的哦……”
苏克坐在她的身后,双手打开,任风吹乱他的发丝和衣摆。
他那嘹亮的声音,响彻在这一条开满桂花树的小路上。
这条路上的桂花树,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不但长得极高极壮,而且还四季青绿。
只要有人经过这里,无论是什么季节,好似都可以闻到桂花的淡淡清香。
听到苏克开心的话语,就算这老式的单车再重再难骑,贝拉也觉得值了。
“苏克喜欢这礼物就好,姐姐喜欢看到你幸福开心的样子哦!”
“姐姐,因为有你,我感觉好幸福啊!”
“没错,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姐姐一定会让苏克你过上好日子的哦!”
“呃,谢谢姐姐,苏克好喜欢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傻瓜,姐姐我一样,一样很开心,开心苏克因为姐姐而感到幸福!”
“……”
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大很.大,在树叶哗哗作响声中,两个人誓言一般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这一条开满金灿灿桂花的林子里。
混合之声悠远绵长,笑声纯甜,忍人羡慕嫉妒,是否能够加速其他几人的重逢?
时间就是过得那般之快,终于快要到了苏克去竹心市参加交..际..舞的重大日子。
梳妆台前,苏克看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贝拉。
“姐姐,其实半决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苏克可以不去参加的。”
傲娇的语气中,还是有着明显的不舍。
贝拉当这个弟弟的“家长”已经十几年了,自然听得懂,苏克是在说反话。
他应该,是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吧。
“不行!你一定要去。”
她放下了梳子,一张脸沉了下来。
这倔强的语气,就跟苏克被同学欺..负,明明已经浑身是伤了,她还是坚决要苏克继续在舞台上表演节目一样。
“苏克,我的好弟弟,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贝拉语重心长的说道,“姐姐我就算赔了自己,也要给你一个好的生活。你的梦想,就是姐姐的动力。”
苏克激动的拉过她的衣袖,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姐姐。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对苏克好,不像那些假仁假义,喜欢弄虚作假的孤儿院的某些导..师们。”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为钱的事情而担心了,好么?这些大人的事情,就包在姐姐的身上好了!”深情款款的语气。
“呃,苏克都听姐姐的话,知道姐姐是为了苏克好。”
贝拉当了十几年这个少年的“小家长”,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少年郎,她自有一套。
总算是了说通了这个小子,贝拉转身去拿锡纸烫药水的时间,双眼红红的,眼眶里是极力隐忍的泪花。
泪水没有闪烁几下,很不乖的,还是从眼角偷溜出来。
贝拉赶紧背正了身去,用衣袖很快的擦掉那些不听话的泪水。
她也不想经常这样的,可是因为心中太过悲伤,泪水好像形影不离,总爱给她增添一抹悲伤的影子,让她看起来很是揉弱,需要别人来保护的样子。
钱,还是钱,怎么钱这种东西总是要分开她和苏克这一段简简单单的幸福呢?
一个钟头过去,苏克看着自己满头的“锡纸小肠”,心里五味杂全,噘了噘嘴,“姐姐,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摧残我的头发呢?其实,去理发店一样的,他们的手艺,可比姐姐你厉害了呢!”
这个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又不是女孩子,怎么总喜欢拿梳子剪刀对他心爱的浓密头发动“坏点子”的呢?
前年是可笑的平头,去年是成熟的皮卡路。
今年,这个姐姐心血来潮,说是他去参加比赛的话,将头发烫得爆爆的,再染上金huang的颜色,只要站在舞台上,单凭他那一张水嫩水嫩的漂亮脸蛋,一定会比娱乐圈那些小鲜rou还要好看的!
(当然,这只是贝拉一个人的意思。)
说不定,届时,还有星探上门哩。
拆完锡纸,又定型了一小会儿发型,贝拉学着理发店那些发型师的口气,双手放腰,故意cu.重了嗓音,说道:“我可是这出租屋里最优秀的发型师,你这是什么语气,是在怀疑我的专业么?”
“姐姐,你也……太可爱了!”
两人已经在水池边,忙着冲洗苏克满是药水的头发了,那一股难闻的药水味儿,呛的两人忍不住都笑了。
“不许笑,也不许睁开眼睛,药水有毒,小心温水会往你的嘴里冲去!”
贝拉也是腹黑,明知道苏克现在不能自我,她却拿着喷.水的花洒,故意侧偏了去,轻轻的用手洗去苏克那些顽固又难闻的药水,深怕会伤害了她的这个义弟。
“好了,好了,姐姐我投..降还不成么?!”
“那还差不多,谁让你平时说话声音那么大,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我现在不对付你,不好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就是一个大傻瓜喽!”
“姐姐,你就是一个大傻瓜!注定要被苏克我这个弟弟欺..负的笨姐姐!”
“连你也笑话我,你再说……”
一个用力的洗头发,一个嘴上不饶人,嚷嚷笑声,充斥在这个屋顶的阁楼出租屋内。
贝拉承认,她就是一个弟控。
她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姐弟情。
这里,明明是一套不起眼的阁楼出租屋,里面满满溢出的幸福,还是让好心的房东心软,这一次也是一样,刚走到了楼梯,想催他们交房租来着,却因为他们两个孤儿太可怜了,听着他们的笑声,心生怜悯,叹息一声,又摇头返回了。
在回去的路上,女房东不停的喃喃自语,“我一定是中..xie了,每一次在过来的时候,都是铁了心,要收他们两姐弟的房租,真是奇怪了,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就……改变主意了呢?”
在房东不住的责备自己心软、离开以后,屋瓦老旧的阁楼上,一只白白净净的小胖鸽咕咕叫了几声,一对小黑眼睛灵动的揪着里面的两个人儿静静瞧了一瞬,那模样还真是像极了人类一样。
见这里没有其他人打扰,这才pu.展着翅膀,渐渐飞离了这里。
那只小白鸽,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蒋梦琪。
离别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贝拉从院长室出来,一路心事重重的走着。
眼前的这条走廊很长很长,就像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一样沉重。
没错,她之所以去找院长叔叔,是不想继续在这里白吃白住,不想在这里学习了。
她要出去找工作,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的话,她和她的弟弟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快看,那位小少爷又和她的妈妈一起,来我们孤儿院,送礼物了!”
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同学激动的呼唤着同伴。
三下五除二,听到这等好消息,周遭的孤儿院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纷纷往孤儿院cao.场跑去。
贝拉微微一笑,喃喃自语,“原来,他又来了呀。”
那位小少爷,她只间接的听说,是某个大集团老板的二儿子。
深刻的记得小时候,她才八岁的时候,那个小少爷一身的矜贵,有些胖嘟嘟,笑嘻嘻的送了她一个粉色的洋娃娃。
“我不要陌生人的礼物。”
当年,她就是这么傲娇的回绝那个小少爷的。
小少爷脸上出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不过,兴许是他性格开朗的缘故,又甜甜的笑道:“我喜欢你,这个就是要送给你!”
不顾贝拉的拒绝,小少爷固执己见的将那个粉娃娃sai..进她的手中。
他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很舒服。
贝拉还是很想要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洋娃娃的,既然人家都那样好心了,她再推托,就显得她这个人的人品严重有问题了。
就这样,收下了他送的第一个礼物,也是贝拉长那么大以来,收到的头一个礼物。
“你叫什么名字?”
见贝拉没有倔强的意思,小少爷微笑着,上前一步,尽量露出一副很友好的表情。
“贝壳的贝,拉面的拉!”
噗嗤一声,小少爷又笑了,“你名字的解释,可真……有趣!”
“你呢?”被他这么一笑,贝拉有些不开心了,“有钱人家的孩子,又该是多有意义的名字呢?”
“贝拉,我姓徐,叫明心,徐明心。明镜如心的意思。”
她本来也想过去见见那位送她洋娃娃的小少爷,可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消失,要去告诉她的弟弟。
孤儿院大部分的孩子,差不多,都跑去操场收礼物了。
只有寥寥几人,不怎么稀罕别人施舍的礼物。
譬如,在这个孤儿院里,以傲娇出名的苏克。
苏克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跑去排队,伸手要人家的礼物。
而是一早和贝拉约定,在这教学楼的屋顶上见面。
苏克来得早一些,早就看到下面的.cao.场上,已经有不少和他一样的孤儿,在那里排队,等着接礼物了。
过来送礼物的一对母子,都是锦衣华服,面色红润光泽,一看就是过惯了舒服日子的有钱人家。
恐怕他们的身份不低,就连院长叔叔都急匆匆的出来迎接他们,从苏克楼上的这个高度看来,院长叔叔动不动就使唤着那些冷血的导师们跑东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