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家公司也不太.平啊。
跟其他的老公司一样,都有自己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新南昨晚待在一楼盥洗室整晚,和那几名保安员一样,都得了重感冒。
太子爷徐秉炫见他们长久为公司“卖力”工作,又能够对外保留一些不能说的公司秘密,准许他们请一个星期的大假,工资照旧发,不扣全勤钱。
欧阳秘书也沾了光,可以好好请假一星期了。
保安和秘书的工作,这一星期内,自然有人补上。而新南和贝拉这种工作,就算不需要他们,公司的一楼销售部门依旧可以运行的很顺利。
只有徐秉炫没有放自己的假,依旧正常上班下班,不过,经过了上次的教训,他在公司里特别规定,只要到了下班时间,谁都不能在夜里逗留公司,否则,以情节的严重性,扣工资的惩罚来处理。
“真是因祸得福,想不到放长假的同时,还能有正常的工资,世界真是太完美了!”
新南伸了伸懒腰,穿着一双颜色不一的两种版型的拖鞋,从自己的房里睡眼惺忪的走出来。
“新南,这几天好不容易放假,我想回去看看苏克,我想他了。”
贝拉一边做着早饭,一边回头说道。
而餐桌旁,有一纸袋,是她简单的行李:几件换洗的衣服,还给苏克准备了一件小小的礼物。
新南抿了抿唇,有些不舍,“我看啊,你弟弟也就比你小个一两岁,要不,你和他永远在一起好了。”
“我们两姐弟当然会永远在一起啊,正如你从前所见,感情好着呢!”
贝拉笑眼弯弯,嘴角掠过一抹叫做幸福的淡淡微笑。
“我不是说姐弟关系,你们感情好,gan.脆结婚生子得了!”
新南的脑海中,突然想到贝拉生了一个比苏克更娇气的小娃娃,粉粉嫩嫩,口吐泡泡,那小手小脚乱踢乱舞,哭喊着要他爸爸……
新南坐在餐桌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贝拉从来没有过这种荒唐的想法,突闻她的大话,差点把火上的一锅面条给洒了!
“新南,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贝拉的脸瞬间通红,一想要苏克的慵懒睡姿,加上脑海中新南给她幻化的乱七八糟的那些想法,脑袋更是摇的如同捣蒜般厉害了!
乘好一碗很满的粥,“嘭”的一重声,放在新南的面前,贝拉带说带笑得jing.告她,“新南,你可千万不要在我弟弟面前提起这种事情!”
“是怕他也会如我所想,最后追求你么?!”
“新南,你好坏啊!怎么竟喜欢捉弄人?”
贝拉决定不理她,坐下来快速的吃起面条来。
“吃那么快,回去找你未来相公么?”
“新南!你……”贝拉又好笑又好气的瞪着她,一想到桌上放着有她喜欢吃的烤翅,gan.脆整盘子拿到她的面前,“趁热,还是多吃一些吧!”
“谢谢新娘子啊!”
新南抓起一个烤翅,很欠扁的朝她坏笑。
“新南,你越来越讨厌了!”
贝拉的脸蛋更红了,怕新南笑话她,红彤彤的脸蛋侧了边上去。
这新南可千万不要在他弟弟面前提起这种荒谬的事情啊,丢脸啊。
终于到了回去的时候,新南目送贝拉上了客车,这才百无聊赖的走回出租屋去。
“苏克,姐姐没有提前打电话给你,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哦!”
车上,贝拉拿着一份用彩纸包好的小礼物,心中激动不已,一想到苏克拿到礼物以后欢天喜地的激动心情,笑得更加璀璨了。
今天的客车好像开得很慢,和她激动的心情正好相反。
一停了车,贝拉风儿一般的跑向了顶楼的出租房。
一打开门,屋里乱七八糟的,桌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贝拉显然被震惊住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难道她弟弟跟着那些坏孩子学坏,夜不归宿了?
她不在,这个临时的小家,还真是乱的无法无天了呀。
“哎呀,看我傻的,这个时间点,我该去孤儿院找苏克才对啊!”
等她赶到了星火不灭孤儿院,院长却痛斥她,“贝拉,你弟弟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好几天没有回来上学了?他要是也学你一样辍学,永远离开这所孤儿院的保护,你们也长大了,我们是没有意见的!”
“什么?弟弟他失踪有几天了?”
贝拉脑袋嗡嗡直响,惊吓的踉跄了几步,要不是后面有一堵墙在,恐怕会直接瘫倒在地,起不来了。
“贝拉,你也真是的,都出去大半个月了,怎么连一部电话也买不起?”
“就算你学历不行,工资低的可怜,也可以动动脑筋,趁自己年轻,好好利用资源嘛!”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孤儿就是孤儿,能有几个是好榜样的。”
“……”
一系列导师们的嬉笑声,传入贝拉的耳中。
贝拉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反而为这些打着慈善助人的虚伪导师们感到丢脸。
他们的话,用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似乎更加贴切一些。
贝拉不需要再待在这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办公室,去了苏克的班级,问了跟苏克要好的同学,可都问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来。
“苏克,苏克,你究竟去哪里了?”
苏克经常去的地方,树林,海边,出租屋附近的休闲广场和小卖部……她都找过,问过,都是一样的回答。
“没有,没有。”
“没有呢,我们也好久没有见过你弟弟了,还以为他突然学好,发奋考名牌大学,不出来玩了呢!”
听着广场里几个男孩的话,贝拉的心更慌了。
平时,苏克都会过来找他们几个在这里玩球,他们几乎每一天都会见面。
苏克一声不吭就不见了,让贝拉更加坚定了要多多赚钱,等找到苏克,他们要一人买一部电话,就不会再发生如今这般的糟糕情况了。
到了夜里,贝拉早已疲惫不堪,拖着两条无力的双脚慢慢的爬上阁楼的出租房。
灯亮起,看着出租房里一切熟悉的摆件,唯独少了一个男主人,贝拉哭的稀里哗啦,哪里有心情去打扫卫生。
她心中好怕,好怕苏克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新南,你快看看你的电话,有没有陌生电话打来过?”
想了想,要是苏克的突然失踪,是为了去大都市找她,那么,他们唯一可以联系上的,一定也只有新南这个中间人了。
于是,跑去公共电话厅,直接联系了新南。
“没有啊,我就那么几个朋友,现在你来了,晚上我可没再出去野了,他们也懒得搭理我了。”
闻言,贝拉心里更加没谱了,唯一的希望之线,似乎也渐渐的断裂,分成两段,均是滑落在深渊之水中。
“苏克他……不见了!”贝拉有气无力到说道。
“什么?苏克不见了?!”新南震惊不已,沉吟片刻,又只好好心的劝说着她,“贝拉,你也别太伤心了。”
“这样吧,你继续在那边寻找,我呢,在这边打听苏克的情况,或许真如我们猜想的那样,他突然不见,是太想你,不想再留在那个冷漠没有人情味儿的孤儿院,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新南,这时候,我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天真,没有钱,没有电话,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啊!”
贝拉好伤心,哭得泣不成声,抖.肩哽咽,想到自己与苏克两个孤儿是多么辛苦的一步一步的互相帮助,互相依偎,互相努力的生存在这个孤儿院。
可外面的世界更大,他们真的可以继续勇敢的生存下去么?
人不是平等的么?
原来,善良和天真,都是自欺欺人。
“贝拉你别哭了,哭的我不知所措了。”
“新南,等找到弟弟,我……我一定要多赚钱,这样子的话,我就不用跟苏克过得那么辛苦了。呜呜……都是我没有用。”
“你一个女孩子,能够照顾一个男孩子健健康康,已经比孤儿院那一帮子虚伪的大人强上千倍万倍,不要打击自信,你弟弟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啦。我们在两地都努力找吧!”
“……谢谢你,新南。”
“傻丫头,一切小心。”
没有他法,贝拉决定去管局,请求有规模的管员们出动,帮忙一起去寻找苏克的下落。
结果,“接待”贝拉的那名管员语气冷冰冰,头也不抬的在办公桌边处理着自己升职的事情,嗤笑道,“他又不是你亲弟弟,你着什么急?”
“我们是没有做亲属户口登记,可是苏克失踪已经有好几天了,你们就不能帮帮忙,一起找找么?”
贝拉拍案而起,愤怒的瞪着那个穿着管员服装的男人!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小时,忍了又忍,努力告诉自己,他们都是大忙人,也有许多像她这样需要帮忙的人等待着,不止是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结果呢,好不容易有人问她话,却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嘲笑话语,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用的?
简直比花瓶还要花瓶。
“臭丫头,居然在这里这么嚣张!知道我们是谁么?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
那名管员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有预料到像贝拉这样看起来善良又老实的小女孩火大起来,直接可以吓破他胆来。
真是一个欠教.训的孤儿!
贝拉挣扎着,反抗着想要获得自由。却不及那些受过训练管员们的力气,被一推一踢间,已经换过几名管员来推她抓她,无情的将贝拉关了起来。
“一群冷血的动物!”
“要是哪一天,你们的家人也失踪了,我诅..咒你们比我痛苦千倍亿倍!”
贝拉是真的发火了,双眼癖血。抓着牢.杆的手紧了又紧,就连浑身被那几名管员抓疼的地方都来不及去管,直想着要快些离开这里。
说不定,这个时候,苏克在某处哭喊,正需要她的帮忙呢!
可她连基本的自由都被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给bo.夺了。
真是一个疯.狂而不公的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贝拉不再大吵大闹,而是选择蜷缩在一处墙角,低头静静的想着苏克的事情。
那些来来往往的管员们简直当她是空气,是可以随时拿捏的软柿子,就连到了饭点到时间,也把她给忘记,没有送饭给她吃,而水嘛,自然是不用想了。
反正在这短暂的几个小时里,她被迫的逆成长,冰冷的现实,残酷的令她明白,并不是头顶打着全心全意为他人的集团,都是货真价实的好集团。
弄虚作假,表里不一,冷漠无情,仗势欺.人,办事效率慢的好比地球公转……
种种书本上提到的不应该拥有的坏习惯,在这个小小的管局里,一目了然。
苏克他会去哪里,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他是否忘记了临.近的跳舞比赛?
真是担心啊。
空旷而静谧的夜空,是那样的迷人而神秘。
贝拉一个人,也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阁楼上,抬头望着深蓝如海星空的美妙。
下方是吵吵嚷嚷正在聊天的居民,还有不远处那些车水马龙般的喧闹声,此时此刻,全都乱不了她的心神,进不了她的专注意识里。
叹息一声,“苏克,这个时候,你是否也对着星空思念着姐姐呢?”
“姐姐不在你身边,是否过得安好?”
“苏克,原来没有你的日子,是多么的无意义。”
本来打算熄灯休息了,可还是和前两天一样辗转难眠,一个星期说长是长,说短也短。
已经过去三天了,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她不知道,苏克是否会主动现身,好让她放心的。
“在快要回去上班的时候,要是我多请几天假,说自己感冒发烧很严重,需要更多的时间,那个讨厌的男人会不会同意?”
下一瞬,她又自嘲的摇头嗤笑,“看我傻的,我要请假,也是去找冯经理,哪里有跳级这么厉害的。”
“自己可不是多么特别的人,说不定又会被那个讨厌的男人(徐秉炫)轻蔑了去。”
自言自语一番,她穿好外出的衣服,终于忍不住,骑着那辆过时的自行车,往孤儿院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