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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清江里,烟雾缭绕的渔船上坐着一个抽着水烟的男人。



    男人二十六岁,水烟筒上的白烟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被吐出,白烟氤氲着渔船。



    水流带动渔船无规则运动,白烟随着渔船的动而动,远处看,就如同谪仙下凡。



    “咳咳。”刘凯放下水烟筒,伴随的白烟缓缓消散,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早餐与午饭都没有吃,又待到下午六点多,夕阳西下。



    坐在船头无动静的刘凯才起身,用着自己仅剩的力气拉着渔网,收上来大小鱼一二十条,拉动发电机,螺旋桨按照指定的方向前进。



    岸边等了一群等鱼的人,他们一看到刘凯的船接近,纷纷聚集在一起,等着刘凯将鱼那水桶放下,逐个逐个开始挑鱼。



    这些人都是老顾客了,从刘凯爷爷那时就已经认定了这艘小渔船,十几年来风雨无阻的。



    “小凯,这鱼我要啦,多少钱你给阿姨称一称,回头我让我家闺女微信转钱给你啊。”一位阿姨显然是这艘渔船的老顾客了,语气和挑鱼的动作都是那么熟练。



    刘凯应了一声,忙忙碌碌的开始上称,打包,又和几名客人闲聊两句,直到天黑的差不多,人散了,渔船该回港湾了。



    刘凯的家建在河岸上,爷爷当年为了方便,自己拉着人挖了一个容得了渔船的小港湾,经过两代人的加固,俨然一副专业的模样。



    刘凯做好了善后的功夫,停在自家的门口,屋子里面没有光,漆黑一片。



    爷爷因为肺癌去世了,只留下一艘渔船和一间二层小楼。



    刘凯叹了一口气,打开家门,放下自己的工具就去洗澡了。



    肚子在火辣辣的痛,一天没有吃饭加上渔船上的劳作,刘凯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



    幸好自己有留下一些蔬菜肉食,洗完澡后蒸了一锅米饭,配上两碟小炒就完成了一顿。



    吃饱喝足打开电视,听着电视剧里面的欢声笑语,安慰着自己其实房间里面并没有这么空,还是有一些光亮与安慰的,至少不会太冷清,且自己并不是什么手机重度使用者,能够耐得住寂寞。



    打开手机看微信,十几个朋友的红点点正提醒着刘凯该要去点开看了。



    点开看,好几个是沙雕表情包,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逗刘凯开心,有一些是安慰的,总而言之就是那几句,正常的让人连回复的**的没有。



    滑下去就是母亲的连着十几个的微信电话,这么一看,其实手机号也被打了好几遍。刘凯回复了自己没事,并不用担心自己。



    刘凯的父母亲在外地开了一家工厂,每天起早贪黑,就连爷爷的葬礼都是最后的时间才回来的。



    一开始刘凯还想要怪罪他们,但一看到他们憔悴的神态,父亲的手指在检查机器的时候割了下来,缠在外面的纱布已经被机油污染的不像样了,母亲的头发油腻腻的,不停的在打哈欠。



    刘凯原谅了他们。



    直接拉了一遍信息,有好几个是老顾客给自己发红包的,那是买鱼的钱,都有不同程度的加价,口径一致,都说要凑个整。



    警局,重案组的人员已经来到,埠鱼小区的那间房间已经被封锁,同时调出了监控,确认是找到了安仁的背影,现在准备调动天眼跟踪。



    “你能确定你所说的全部都属实吗?”重案组的谭志再一次问江海。



    “当然,我不会说谎的。”江海点了点头。



    谭志和江海此时的位置是在警察局长的办公室里,任何与之有关的人员已经都被叫去单独问话。



    “好的,谢谢配合。”谭志和江海握了握手,又说道:“能带我去看看安仁的刀吗。”



    “当然,跟我来。”



    江海带着谭志来到证物室,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把被褪去刀鞘的刀。



    刀表面泛着冷光,谭志摸了摸刀刃。



    “没有开刃吗?“



    又拿起刀,一下子感受到了刀的沉重。刀柄是泛着白光的钢铁材质,整个一体式,竟没有发现刀刃和刀柄的连接处。



    又将刀鞘拿起,这鞘和刀柄是同一个材质的,但刀鞘却是多了很多的浮雕,其中最大的浮雕就是一个不动明王的浮雕,几乎占了整个面的三分之二。



    将刀和刀鞘结合,没有一点缝隙露出,仿佛这就是一体的,只是刀柄没有浮雕,整一个的原色,看起来有点违和。



    谭志将结合的地方仔细观看,发现这里有个卡槽,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是连接刀鞘和刀身。



    那卡槽里面是什么东西?



    而且卡槽竟然这么大,好像……



    谭志好像有些明悟,拿出自己的打火机,插上去,竟是合适。而后刀和刀鞘难以分开,俨然一体。



    “我记得安仁也有一个打火机,和你的差不多,但他管那打火机叫康机,我仔细看过,好像是zippo的一款打火机,大小和你的差不多。



    谭志放下刀,将自己的打火机取下,说道:“那就可以确认了,他就是一名所有者。”



    “所有者?那是什么?”江海皱起眉头,他心中隐隐觉着,今天他的世界观可能要被刷新一次了。



    无论是那祭坛,被操控的阿强,神秘的来客安仁,还是眼前这个在证物室抽烟的谭志,有一句话他想说:“请不要在证物室抽烟。”



    “哦哦,抱歉,我们没有讲这么多的规矩。”说罢,就将烟头掐灭,走到走廊找着一个垃圾桶就丢弃。



    “所谓的所有者,那就是掌握了一些物品的人,说到底他们也是人,除了能够使用哪些物品外,他们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似乎是烟瘾犯了,征得江海的意见后,在走廊又抽起了烟。



    “呼~那人叫安仁吧,他的物品就是那个康机,能够点燃祭坛,那就说明那打火机有驱散血魔的能力,又能将其嵌入刀中,那必然这刀就是他驱散邪魔的武器。”



    “但他有叫我拿自己的火机点燃祭坛,最后我没有打火机他才用他的。”



    “你两只手的食指中指都没有烟熏的痕迹,而你一般说话会张开嘴巴,里面也没有烟熏黄的痕迹,最后一点,他能从你口袋中拿回那打火机,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身上没有其他的打火机?”



    “你的意思是他在掩饰那打火机的能力?”



    谭志点了点头,又说道:“而在你离开后,他又解决了一个邪魔,最后离开。”



    “他不仅是掩饰能力,还在掩饰这个祭坛所触发的某种东西。而且他说的那句话,是想要引开我!”江海用着自己多年从警的经验开始推理。



    ‘所以江警官,我们需要你这种人,带我们追踪那安仁。“



    “那这么确定那安仁不是故意在摄像头下留下自己的背影呢?“



    谭志将吸到烟屁股的烟熄灭,又点上一支,说道:“这是阳谋,我们不得不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