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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病房
    坐在车上的谭志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先是解散了埋伏在这里的便衣警察们,然后靠在出租车后座椅上,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他直属上司的电话。



    要不要将情况告知他,还是瞒下来。



    谭志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将情况全数告知,那么结果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领导会让他接受组织的邀请,毕竟国家在这种组织里面插人已经不是秘密了,顶多算的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而他却有着自己小心思。



    最后,他还是点开了直属上司的电话。



    电话嘟声响了三秒,一个浑厚额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喂,小志,大晚上的,难道你负责的案情有所进展了吗?”



    谭志将自己前不久的所见到的,所听到的,全部一字不差复述给牛队。



    “小志,既然你能打电话过来,那么我希望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按照我们的指示来做。“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什么,那就是自愿,自愿加入到组织里面来,但同样的,要收集关于组织内部的信息传输到牛队的手里。



    “我清楚,那么就这样吧。“谭志说道。



    “万事小心,有些难处可以找我。“



    谭志挂断了电话,就像周礼说过的,他注定要重新回去找他,加入到组织。



    组织的事迹谭志早有些耳闻,但很多都是一些耳边风,得有细心筛选出精要的本领,但他并没有这个心思,做警察也只是想要继承父亲的遗志。



    而父亲,到死都不愿意儿子做和老子一样的职业。



    谭志又摸了摸放在内衬的警徽,纷乱的内心世界平静下来,冰凉凉的触感安抚着谭志紧绷的神经,直到司机停在医院门口,叫唤了两声才有反应。



    交了钱,谭志在一个花店里面买了两束黄色的雏菊后进了医院的大门,乘坐专用楼层电梯刷卡来到江海的房间。



    江海还没有睡着,单人病房的好处就是可以将墙上挂着的电视机据为己有,不必和同房的病友磨合。



    “江海,你的伤好一点了吗。“谭志将花放在江海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拉来一个黄色的塑料椅子,习惯性的想要拿出口袋中的烟和火机,但好歹想到了这里是医院,才将手抽出口袋,捏了捏鼻子洗了个水果啃着吃。



    “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我的伤势不重,也不需要移植皮肤,等几天那里被翻掉的皮肤就会长回来,到时候就能够出院了。“



    “在巨石阵时还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得交代在那。“



    “那里的话,现在调查的如何,有什么线索吗?“



    谭志沉默一会,说道:“事情的始末已经搞清楚了,这只是一个组织对于新人的试炼。“



    “什么意思?”



    吃了一个苹果回了口口水,将事情再一次复述就显得很熟练了,停顿思考的地方也少了很多,基本上十几句话就能说完。



    “那你还要继续吗?“江海问。



    问什么?言下之意就是问阿强,问被巨石阵伤到的游客,问践踏法律的那些人间渣渣,至少江海现在是这样认为的,这个组织,说话听一点那就是自保,说难听就是精力过剩。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江海哪里容得下这种人在吕市快活。



    而谭志呢,也要加入这样的组织,他不是不懂大道理,而是人活一辈子,总有自己活着的一套准则,准则可以是片面的,一面的,但也是一个人对于他活着的这段时间的论证,答案。



    他江海,嫉恶如仇。真小人,难以为了长久的收获而放弃眼下的问题。



    “在我做辅警的那一段时间,或许就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江海对视谭志的眼睛。



    “凡是有着师傅给我兜底,所以很多时候,毛头小子喜欢大大咧咧办案,不喜欢办公室政治,他的性子就和他的直肠一样,更像挤在尿管里的肾结石,臭又硬。而他本来能有大作为,不应该只是一个中队,只是因为一件事,他决定一生都要站在前线。“



    “因为他师傅走了,死在毒贩的鸟枪里,血从腹部里流出来,毛头小子的手根本止不住血液飙射,还有师傅眼睛的神采逸散。他师傅最后告诉他:要懂得圆滑,锋芒得掩着。“



    “毛头小子那时二十五岁,现在四十多了,青春期培养过来的正邪观念,改不了了。“



    谭志的心头一颤,他还很年轻,有着悲痛的过往,但他很年轻,相较于毛头小子的世界观,重点倾向还是在师傅最后的殒命。



    “他们要付出代价。“江海红了眼眶,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谭志答应了江海的要求。



    江海累了,不仅是因为皮肤那点事,长久以来的工作,一次细致入微的全身检查之下,发现了许多隐藏起来的隐患。



    谭志拿着一只雏菊,退出了病房,又乘坐电梯去到一层楼,进入的病房有着少女的清香。



    躺在床上的清雅腿上绑着石膏,手里拿着手机在刷着订阅号的文章,无所事事的她注意到了手里揣着雏菊的谭志。



    “直男。”



    “什么?”



    “没事,你怎么来了,调查出了结果了吗?”



    谭志有些心累,不想要再复述第三遍:“信的内容是假的,这只是一个组织考验新人的一种手段。”



    “一种手段……你的意思是信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意图在于信外,而西农则是我的考核官?”



    “西农是一个杀手,他暴露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掉江海而已,对于这个组织的所有者,可能这会让他们处于不利的位置。



    “我也被他们邀请了,邀请进他们的组织。”没有办法,简短复述了一次。



    清雅的理解能力不错,问道:“也就是我也要进入那一栋大楼里面,接受周礼的接引。”



    “对,但去不去,还是由得你了,我是带着任务去的,而安仁也是,颠覆这个组织,我们的目的可以说有重合的地方,颠覆的前提那就是获得足够多的内部信息,而我也要能够获取。”



    “你说了这么多,我以为目的只有一个,拉我入伙吧。”



    谭志摸了摸鼻子,问道:“你腿伤怎么样?”



    “习武之人,明天就能出院。”



    谭志嘻嘻笑两声,将手中的雏菊递给清雅。



    清雅接过,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