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幽色和深蓝色相呼应,一声鲸鸣从远处传入耳朵,破开了风声和凌厉的雨水,是的,一片云挡住了这片海洋,红鼻子倒是十分有自知之明,他并没有靠近,而是远离了一些,当后由刘凯领头,而后面的云飘走留下一片阳光波光粼粼。哈出一口气的众人感觉火热的心脏在不断输送热气入身体各个角落里面,然后是汗水兹下来,外套绑住了大多的肌肤,用外面的布料抚摸额头上的汗渍会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安仁也不是很在意身体上的一些变化,但已经留意,放了一个小心眼上去,看起来无伤大碍的小细节可能就是要人命的最终手段,他一向秉承这个想法,有些在意为什么在气温不变的情况之下自己的身体突然的多了一些汗渍,大概是因为激动而产生的?也许这是敌人的手段……
“前方有个东西正在靠近我们。”刘凯用可以使用了的对讲机说道,而后方的船便与前船拉开了一些距离,开始并排而行,谭志的匕首飞入冰冷的水中,那个庞然大物,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了。
那是海的颜色加上了一些藤壶,浮上水面一条巨大的水柱喷天而起,一条不太亮彩的彩虹形成于水之上,海洋像一面镜子倒映着彩虹的影子,而匕首掠过水面,像极了五只海鸥正在觅食在水面之上,通常伴随鲸鱼起起落落的大概还有它口中吞入的鱼虾,绝不会从那个喷天而起的大水柱上面蹦跶出来,而鲸鱼相对而言较小的眼睛看着第一艘进身入它的船只,再一次喷上一些余出来的水分便沉入海底,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面,鲸鱼便不见了影子,即使人的额肉眼如何往下窥探,终究无法从中窥探其一的身影。
匕首略着水面飞过,安仁看着天上的彩虹迅速消散而去,巨大的怪物在他们的眼睛前出现,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南方人开始产生一种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的感慨,同时背后也留下了许多的冷汗,不知不觉之中,走路感受到黏糊糊的后背才发现,自己面对这种巨大的生物来说,正好比人面对着蚂蚁,它若是在船只附近翻了一个身怕不是刘凯和安仁都要倒在这个地方,然后等着另外一只船只的搜救。
没有概念的刘凯此刻似乎有了一点关于他们将在海洋中战斗的场景,这里是他们的主场,有无数的鲸鱼驻守在这里,那么如何保持船只的屹立不倒?握住方向盘的刘凯有些心虚,莫说他在清江上的小船只,刚才的航行中也给了他一阵子心有余悸,有些操纵脑子化作一片浆糊,老船长教授是一回事,但自己操纵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们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正要发出这种疑问的刘凯正想要开口却被安仁的一句话顶了过去:“小心,全速左满舵!忽然的,眼睛一直盯着海底的安仁狰狞着面孔说道,而红鼻子倒是经验更加的丰富,一只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鲸鱼给了他一点危机的感觉,在不用任何的人的提醒之下,船只已经掉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震动,他熟悉这种震动的声音,在暴风雨之中,在那些日子,黑色的,不羁的,充满火药和桀骜的船只之上。他看向了感受到了,有些呆在当场的伊丽莎白,内心说道:”对不住了。“
便立即掉头离开,而用对讲机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之后,也不理会对面是否能够收到便全速开离了这个地区,而明显的在它附近的刘凯没有接收到这个信息,而站在船头甲板之上的安仁瞳孔收缩,一个巨大的,深蓝色,黑色的巨大的肉墙屹立在他的面前。
墙还在上升,似乎它是高的毫无止境的,直到东方的太阳被遮挡住,那流线体的身形还有那些附着在身上的藤壶,康斯坦丁清脆的声音照样会传出去,但是相对于沉闷的,宏观生态系统所弄出来的动静,显得毫无底气。
船无法从这个地方掉头,若是掉头将装上这个庞然大物……不,这个庞然大物正想要将安仁和刘凯加上这艘船压入海中,那里正是他们的主场。
无论反抗如何,若不能将其完全分尸殆尽,即便是散落下来的肉块也不可能会放过这艘渔船改装而来的不伦不类的远征军。
砰的一生巨响是从另外一艘船放在甲板上的炮膛中传出来的,开炮的是周礼,射出来的圆的铁疙瘩在空中达到了理论上最大的加速度,一下便深入了血肉之中,可相较于巨伟的身形,小小的炮弹甚至不如一粒花生米打在人的身上。
无论如何,安仁发起狠来,康斯坦丁并没有含糊,相较于对付神明来说这天雷的用量倒是捎了很多,可相较于这片区域,惊雷响起,从船只甲板上而来,刘凯就是连眼睛都来不仅闭上,只能坐在甲板之上,白色的光形成了一个无光无暗的世界,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巨大的响声令其以为船只已经被毁灭,但稳稳当当的站在驾驶舱上,这令刘凯心上的石头安定下来。
可随即一个万有引力将其引导至他的前面。面亲的光已经完全失去了,只记得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柔软的东西压在玻璃上,玻璃碎了一大片,一些扎入了他的面孔中,背后背着的水烟筒成为了他唯一的安慰,慌乱之中呼吸声加大,不一会一口咸苦的海水被吞入口中。
好歹刘凯习得一些水性,并没有多大的惊慌便察觉到距离自己一段距离是有阳光洒下来的,但却是更加的害怕砸下来的这个东西会带着自己往深海处沉去,便一边往下游一边往着自己以为的生路游去。
大约是提心吊胆的五分钟,水性极佳的刘凯终于浮上了水面,见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呼吸的口鼻中涌进了焦煤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