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吗?“安仁停下他的脚步,说道:“可是没有思想的东西是如何夺取有思想的人?”
“这是一个长话的故事,你不愿意听的,但我想要你不要再往前走了,你走,你就会被夺取思想……”路先生说完,便不愿意再说一些什么话,只是重复着它之前所说得那些话。
安仁的眼睛看着脚下的路,说道:“抱歉,路先生,我是不会听信你的话的,只是因为我要去而已,没有别的原因。”
“那你的脑子那么的不好用,他们肯定会嫌弃的。”路先生说完便一言不语了,只留在安仁在这里站了一阵子后开走出去,鞋子有些不满意说道“:嘿,虽然我是你的私人物品,但是我可以将我自己赎走吗?我实在不想要去那个地方。”
“我也是,我也是。”衣服裤子等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说道。
“抱歉,各位,我要使用你们,所以要我脱下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哦,你这是去找死啊。“他们抱怨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安仁走过一段路便没有了路,只剩下平坦的根本看不到尽头的远方,这是足够远的远方,不是一个圆,反而这是直面的平的一个空间。
空间上什么都没有,而现在有了安仁和他的衣服。安仁尝试着和它们对话,但是他们全部都不再说话了,好似灵魂已经被杀死,思想已经被夺走。在这个一片的虚无之中,安仁的思考不可能会只是看着远方的道路,他会思考,关于之前的,关于往后的。所以,在他走出一段路程的时候,一栋房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中世纪的欧式城堡,很大,像极了一座只在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建筑。
走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安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的脸上长出了一点胡子,胡子上粘连了一些灰尘,只要用手就能将其拍走,但是安仁无论是拍了几下他都无法将其拍走,最后只能是放任不管,或者在这里找到一些锐利的东西去刮掉自己的胡子去。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将城堡给完全的逛完了。他枯坐在地面上,十分得无聊,像极了生活中的各个意义都一样无聊。他产生出一种子自杀的念头,但是他绝对不会这样去做。
这样想着,他走出城堡,好似也无法想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出来,哈欠连连之下他正在打着哈欠,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面,才发觉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烟。而后烟消失了,化作风或者是什么东西,安仁并没有感觉到。
自己应该回去。安仁这样想着,但是没有回去的脚步走,一直是往前走着,随后混沌的自己看到了一片大陆连接着另外的一片大陆,那是折叠起来的,像是一张纸,这算是路的尽头了吗?安仁走过去并用脚步先行上了墙面。重力没有让其跌落到下面;这时候应该是安仁的前方了,那是一面折叠起来的大陆。
大陆像是一座城市,这种城市有些地方没有上色,有些地方上了颜色但是根本就难以理解:比如一朵花和一头羊的脖子连接起来,然后有羊头人看着话死去。
这里有生物,他们无法正常的交流:“嘿,你吃了饭了吗?“
“游泳了游泳了!在这个冰天雪地之中游泳是多么愉悦的事情啊,只要你吃了那些药丸的话,妈妈带着孩子就能够杀掉父亲了呢。“
“父亲和爷爷正在和母牛挤奶呢,回去牧场上围着孙子爬走着,而房子里面的精英一定想不到吸血鬼们居然在晚上和白天出现。“
说着话的他们忽然笑了起来,一朵没有嘴的花,一只羊头哭着说,又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安仁觉得脑壳生疼,但是似乎很多东西,失去的某些活了回来,呼出一口气,说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吗?光怪陆离,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我自己而已,这些说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的东西,我是一点都不能够相信啊。“
“那边的小孩子,赶紧回去你们的家乡,不然的话我就要生气了!“羊头人指着安仁说道。
“不好,不好,我吃羊肉多过于喜欢吃牛肉。”
“嘿!你这人,怎么跟畜生说话的呢?”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畜生啊。”安仁说完就走了,完全没有理会这一羊一花,只是看着完全对不上板型的就好像是模型错乱的地方。竟然觉得有着后现代主义抽象画的意思。这个想法着实让安仁有些惊讶。更加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他的和一个人的合照,那个人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牛,牛甩着尾巴,在照片里面对他呼来喝去的。
安仁又详细看了好几眼,说道:“老牛脾气了,这算是具体的抽象形式?倒是有些意思,那么其中还是有些内在的联系的,但根本难以去对比和辨别,这种程度的话,自己会发疯的。”
安仁想到了那个带着队伍的牛脾气的法**人,他每一次都要自己冲锋上阵,而第二批的人显然就是安仁他们这些苦工,甚至于在挖战壕一类的工作中,他们要冲在第一线,索性牛鼻子军人干脆选了安仁作为华工代表去合了一张照。
但他更加记得的是牛脾气军人在合完这张照片之后的第三天就被一艘轰炸机给炸的尸首都不剩下了,倒也有一些唏嘘。
将照片放下,又走了一段路,看着楼梯和一些地方重合起来可以走上去。没有了空间上下左右的概念,最后在一个战壕停下来,这一段的就是自己的记忆深处吧?
他想着,说道:“虚妄的地方,潜意识隐藏人的最佳的地方,可以说是这就是神弃之地吧。完全是一些支零破碎完全没有章法的,系统的记忆的碎片被具体表现出来完全难以辨认的一个杂物抽屉,这可比爷爷奶奶的杂物房还要乱上上百倍,上千倍,若是从里面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怕是要一千年,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