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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汤姆其一
    在无数的日日夜夜之中,我深感内疚,我知道,若不能够将我的罪状告知全世界,我将会收到我自己内心深处的谴责。在监狱期间,我尝试过找神父来平复我烦躁的内心。但最后却是毫无用处。每天每天的晚上,我都会梦到那一个场面——我是一个罪人,请看我的忏悔书。



    写在第一段的文字是一个名叫做汤姆的人所些的,和猫和老鼠的猫的名字重合了,而且人们其实并不知道他的姓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名叫做汤姆。是一个怪人。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雪花飘飘之中,在一辆福特野马汽车上睡着觉,忽然被一个壮汉拉了下来,还将其唯一值钱的棉衣棉裤都脱了下来,站在他身后的还有一群取笑的人。有男有女的,他们穿着名贵的服装,汤姆认识那个扯自己从福特野马上下来的人的手上带着的手表,那个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够用自己创造的价值换到的一枚百达翡丽。



    多好看啊,那个白金的装饰,那个闪烁着光辉的表盘和表针,看起来就是一件无价的艺术品,当然是对于他来说的。对于这一些富家子。



    汤姆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愤懑。他是一个老好人,平常喜欢帮助人,曾经在一个大公司里面工作着,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读大学,一个女孩也在读大学。之后他破产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是老好人吧。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汤姆自己说道,手蜷缩在大腿的内侧,明明现在是穿着短袖都会嫌弃这个炎热的烂天气的时候。他做出了一副十分寒冷的样子。



    富家子们其实没有对他做出很出格的事情——最终帮其穿好了棉衣棉裤,最后开着他们的跑车将其送到了流浪汉救治中心,并在第二天被自己的儿子,在大公司上班的汤姆的儿子给接走了。接走的同时还在感谢着这些欺辱汤姆的富家子。



    这件事上了新闻。汤姆感到这个世界多么的垃圾。自己又是这么的耻辱。妻子为他做好了早餐,希望他吃上一点,亲戚朋友为他做了很多友好的事情。他变得不善言辞,大家便鼓励他说话。他变得不喜欢吃东西,大家为了他在家庭聚餐的晚宴上改为吃素。



    这个家对我。对我这个废物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无以回报他们,只好死去,不让他们为我而操心,这是我为他们所作的唯一的好事了。



    写完上面一段话,汤姆由去流浪了,但是这个流浪,是汤姆计划了很久的流浪计划。他要正当的死去,在法官面前,在家人面前,在这个疯狂的,垃圾的世界面前。他要在最后的时光里面给这个世界一点自己的实力。他要正面碰撞,他要去死。



    他要杀人。



    汤姆从家里拿了五百美元——是儿子和女儿给他的生活费的一部分钱,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他亲自吻了一下自己爱的妻子,妻子睡得很安稳,她在他吻她的时候笑了,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汤姆绝对不会再看到同样美丽或是比这个更加美丽的笑容了。



    再日月兼程地流浪计划中,他赶路是在跑的,一开始需要走着跑着,而后出现水泡。磨破了水泡,然后再跑,一些报纸上刊登了他的事迹。人们纷纷说他是现代的阿甘,希望从他的身上找到一点美国梦的影子,但是现实让他们失望;在这个国家里面,这样的人很普通,又很不凡。出于各种原因,很多人也加入了这个跑步的行列。他们都跑的很开心,有些人退出了,有些人加入了。



    一直到了那个下雪的季节。当他的家人知道了他,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停止跑步之后。他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在一个地下黑市买了一把勃朗克手枪。一把很老的手枪,配送五十发子弹。价格十分便宜,本来是一个赠品,但是被汤姆买了回来。



    又回到了那个地点,从身边经过了几个记者,他们想知道为什么汤姆不再继续跑了,但是汤姆一如既往的不说话,不回答任何的媒体的问题。



    他又看到了这辆福特野马,帮它拂去表面的雪,露出了它原本就斑驳的外壳。



    一名记者在寒冷的冬天中叉腰,嘴里面说道:“我上下班在这个地方经过。这辆车已经在这合理停了好长的时间了。“



    “不会有五十年了吧。“另外一名记者调笑说道。



    “那可是比美国的历史还要长。“另外一名记者捧腹大笑,汤姆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笑点在哪,只是知道,他爬了上去车顶,像那个夜晚一样,他睡着了,在寒风中。他很温暖。醒来的时候天色是灰蒙蒙的,他去找了一点吃的。



    到了早上就在这里闲逛着,到了晚上准时回去睡觉。



    “砰砰砰。“这是敲车门的声音,这个声音吵醒了汤姆。汤姆转过身来,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富家子。他们这个时候没有表现出恶的一面,只是调笑道:”哇哦,这不是那个在报纸上的小阿甘吗,怎么还想要我们给你脱衣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汤姆从来就不认为这是错的,自己的举动,说白了只是这个社会的现象之一,在明天,或者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因为自己明天就要死了,死在这个地方。



    他的眼睛一眨没有眨,即便是血液溅到自己的眼睛上。他将勃朗克放下来,专门的将这几个人的尸体一一翻过来,看清楚了,数清楚了,才满意的将他们的舌头割下来,然后拿到二十四小时无休的警察局,对着值班的警察说道:“我要自首。“



    “你可以在这里面吹一吹暖气,但是明天一早上你就要离开。“值班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玩手机,一边说道。



    而直到他将这些舌头全部放在警察的桌子上的时候,警察才将其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