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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我的弟子,们陈家的事,我不会不管。”
女子言语中透着自信。
“谢师祖。”
陈骏毕恭毕敬行礼。
陈家人心惶惶,陈骏巴望这位年轻的师祖能帮上忙。
女子不再多说,撑着红纸伞,盈盈迈步,走过拱桥,陈骏带着四个师弟跟随,俨然跟班,引人侧目。
过了苏堤,便是北山路,即使是雨天,这条路仍很热闹,风格古朴的茶楼餐厅咖啡厅多不胜数。
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走下苏堤,沿着北山路漫步,感受这座城市的变化,时而蹙眉,时而恍惚。
陈骏等人不敢随意说话打扰女子的思绪。
女子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一处她熟悉的老建筑前,六十年前这建筑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没变。
望湖楼。
千年前就屹立在西子湖畔宝石山下。
女子失神凝望这座两层高的老建筑,貌似在追忆曾经的时光,许久,她呢喃:“也不知道师兄还好不好。”
师兄?
陈骏讶异,没母亲说过,师祖还有一位师兄。
女子回过神儿,横穿马路,以陈骏为首的五人紧随女子,这画面未必不能刻入许多孩童心底,化为他们幻想的源泉。
一些游人或坐于望湖楼遮雨的回廊中,或倚靠楼阁窗边,品茶,赏景,感受朦胧迷离中的湖光山色,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二楼,临窗类似包房却只与喧闹大厅隔着道珠帘的雅间,两个从头到脚名牌货的青年相对而坐。
这两个卖相不差的青年偶尔瞥别人,流露颐指气使的倨傲,交谈之余也偶尔瞧一瞧西湖,却显得不以为然。
杭城本地人看西湖,多是这故作麻木的眼神,似乎看腻了这湖光山色。
女子走到茶楼门前,合伞。
“我就在这里等母亲,还有,让威胁到们陈家那人来这里见我,我会让他无条件退让。”
女子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入茶楼。
陈骏和四位师弟大眼瞪小眼,让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苏少来杭城,他们自认没这能耐,也没这胆量。
女子不管五人怎么想,走入望湖楼,径直上二楼,见二楼能观赏湖景的位置,都坐着人,微微皱眉。
坐在临窗雅间里牛逼哄哄扯淡的俩青年,注意到女子,顿时惊为天人,其中一青年抬手撩起珠帘,冲着女子吹口哨。
令这青年意外的是,女子毫不迟疑走过来。
两人青年一愣后,相视微笑,以为自身魅力大。
女子来到桌边,放下油纸伞,面无表情道:“们两个可以走了。”
“走?”刚才吹口哨的青年乐了,伸手去拉女子手腕,嬉皮笑脸道:“美女,先坐,咱们认识一下。”
就在青年触及女子手腕的刹那,女子纤纤玉手猛地一翻,反掐青年手腕,旋即甩手把青年扔出窗外。
这青年如箭矢破空,竟飞射出百余米,扑通一声落在湖里。
女子缓缓落座,从容不迫。
另一个青年懵了。
“是自己走,还是我把扔出去?”
女子冷着脸瞥一眼不知所措的青年,青年慌忙起身,远离女子,杵在望湖楼屋檐下的陈骏和四个师弟迅速上楼。
“师祖……”
陈骏快步来到女子面前。
吓破胆的青年以及旁人,见五个黑衣人冲上来,愈发心惊,半个字不敢多说,着急忙慌跑下楼。
“我没事,们忙们的。”
女子这么说,陈骏只得点头称是。
服务员为女子换了一壶茶。
女子倒一杯茶,静静凝望西子湖,回味一个男人曾陪她游西子湖的情景,当年她和他就曾在这望湖楼品茗赏景。
再也读不到传世的檄文,只剩下廊栋上龙飞凤舞的楹联。
再也找不见慷慨的遗恨,只剩下几座可凭吊可休息的亭台。
再也不去期待历史的震颤,只剩凛然安坐着的万古湖山。
女子惦记的男人借用某名家的言语,这般评价西湖。
“师兄,是否还在这世间,还记得我?”
女子情不自禁低语。
时间悄然流逝。
杯中茶已凉。
女子犹在凝望窗外,不曾碰茶杯。
“师父……”
突兀呼声打断女子的思绪。
女子扭头瞧向珠帘外,看到一位老人,这老人貌似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气色不错。
老人在珠帘外下跪磕头,老泪纵横。
这老人,名叫李海霞,是陈骏的母亲,亦是滨江总督陈强的母亲,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道宗师。
“岁月不饶人……”
女子凝视李海霞,动容感慨。
她们师徒分别时,李海霞年仅十八岁,还是小丫头片子。
“弟子是凡人,自然会老。”
“这张嘴,还像当年那么甜。”
女子说话间身上发出一股无形力道,将跪着的李海霞拖起,使其站直。
李海霞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师父的容颜一点没变,想必已功参造化。”
“谈不上功参造化,初窥门径而已。”女子瞥一眼李海霞,目光扫过杵在李海霞身后的五人,皱眉道:“不是让们几个去忙吗,怎么又回来了?”
陈骏和四个师弟面对师祖的质问,不禁提心吊胆,瞧李海霞。
李海霞道:“师祖,想见的那个苏小子,近些年凌驾于众生之上,不可一世,他们五个根本请不动。”
“凌驾众生之上……”
女子说完冷笑。
李海霞忐忑低头。
“那我就去见他。”
女子不怒自威,无形威压令茶楼里的人毛骨悚然。
…………………
滨江。
绿树环绕的庄园里。
五辆防弹越野车停在别墅前,十多黑衣汉子在车边肃立。
苏昊、林九、柳茜、小羿辰、段柯说笑着走出别墅,后面几名佣人拎着行李箱。
“我走后,马上派人去地窟,通知姬万年,明日地窟所有人向昆仑集结。”苏昊吩咐段柯。
“是……”
段柯略微犹豫后,问苏昊“尊主,您明天就要离开?”
“我回京后还得待几天。”
苏昊之所以让地仙族的人提前去昆仑,是因为地仙族数万人不可能一下通过秘径,得一拨一拨进入。
从明天开始迁徙,到数万人全部进入秘径,至少耗费十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