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里四方宾朋满座,各国使节正对已经过去的忍界三战,大倒苦水。
三战中,土之国及其附属的这些国家,对岩隐忍村的军费支持,不可谓是不够尽心竭力。但是结果呢?
看似和平罢战,双方都没有损失。但是对于土之国,及在岩隐忍村背后默默付出的这些同盟国眼中。岩隐忍村没有获得更进一步的战果,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而今天,选择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来大倒苦水,可不是来争取土之国大名同情的。
实际上……他们此时正在向土之国大名施压,以在接下来必然将展开的合作中,获取更多的筹码。
一场三战下来,土之国的各附属国,对岩隐忍村付出了不同程度的支持。其中像草之国这样,被选定为战场的附属国,更是被木叶和岩隐双方,快打成筛子了。
如今既然土之国大名有求于他们了,那么也是时候,来结一下三战的账单了!
所以,这客厅中的气氛,随着各国使官与土之国外交官言语的深入,开始括噪起来了。当然,这影响不到一直在想入非非的土之国大名·冈本垄秀。
直到一个身穿古老武士盔甲的俊秀青年,大大咧咧的迈步进入会客厅内。作为土之国大名的冈本垄秀,才将自己的思绪,全部拉回,神色变得慌张起来。
这个青年看上去,刚到二十岁的样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头上带的却不是忍者的护额,而是曾经武士阶层辉煌之时,才比较盛行的抹额飘带。
通体血红,仿似用无数敌人的鲜血,才浸染成的这亮红血色。额头正中央位置,飞舞四个大字——“武运常在”。
而抹额飘带,之所以有飘带后缀,正是源于其在发后打结之后,所坠下的长长余留的飘带。
随着人的行动,而在身后翻飞的抹额飘带,有着一种古韵的美感。
飘带血红飞扬,给这俊俏的青年,渲染上不怒自威的凌厉杀伐之气。
一人闯入这会客厅宴内,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只因这青年,无论穿着打扮,还是样貌气质,实在是太过吸引眼球了。
而这青年,看着本来吵嚷混乱的会客厅内,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陷入沉寂之中。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一般的咧嘴一笑道,“诸位继续扯皮啊!不要在意我,你们继续~继续!”
没有半点客套,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轻蔑之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被点燃了心中怒火一般的感觉。
作为土之国名义上的属国之一,来自雨之国的使节,正是由一具白绝所扮的。
因目前忍界,根本无人知晓,晓组织已经暗中掌控了雨之国。所以土之国大名这次召集属国使者前来相会,也给了晓组织派人前来打探具体情况的机会。
看着这么招风的人出现,白绝自然要口花花的试探一番了。这人一看,就像是土之国中的大人物,而除了大名以外,能被称为大人物的,就当是置行神庭出身的神官了!
如此,白绝率先故作不满的怒斥道:“阁下何人?敢出此言戏弄我等!”
那青年脚步都未曾停留一刻,继续前行中,侧目对白绝所扮演的雨之国使者回道:“哦~在下冈本,有何贵干?”
“冈本!可是国姓冈本?”白绝听到这青年的姓氏后,虽然语气表现的很震惊,但表情反而有些垮了。
因为,在白绝的想法中,是这样的——“亏老子还出言试探,原来不是神官,只是个二代!不~看这年纪,顶天是冈本垄秀的孙子辈,应该是个三代纨绔而已。”
而这青年自信的一点头回答道,“哦~正是!”后,白绝更是对此人,再无半点兴趣了。联同其他国家的使节与神官,都对这家伙的兴致,下降到了极点。
直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此人终于走到大名的面前,并随手一提溜,将此地主人,土之国大名冈本垄秀,从首座上拽了下来,自己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
众人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默默陪笑,卑躬屈膝站在此人旁边的土之国大名冈本垄秀。这才对这青年的感官,一波三折之下,尽是哗然。
究竟是何人,竟能在如此重要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对此地之主,土之国大名如此不逊?
从出场的惊艳,到中途的不屑一顾,再到现在的尽皆哗然。这群使官的表情,可为是一波三折,演绎了一出,什么叫做众生相!
而此时,安坐在首位的青年,根本不理会一旁献媚表情的冈本垄秀,反而大咧咧的往靠背上一靠,一手拖着下巴,环视了在场中忍一圈。
他的视线,未曾在任何人身上,多停留过哪怕一刻。这种对所有人的轻蔑与不屑,是被他演绎到了骨子里的。
环视一圈后,这青年才再次开口言说道:“各位远道而来,应我土之国之邀,相会于此,必然也心中早有决断!”
“我想与其为了各自的利益,在这里扯皮浪费时间来说。还不如我把我们土之国能给出的承诺,都开诚布公出来。各位再自己细细思量,拿捏要不要参与此次之事吧!”
白绝在意识到此人很不一般后,立时又恢复了兴趣,捧臭脚的试探道,“哦~那不知阁下,在贵国又有多大的权利呢?你所谓的开诚布公,你所谓的承诺,是否也能代表整个土之国内,包括你们大名的意思呢?”
这青年的视线,逐渐被白绝所吸引,像是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一样。他正视着白绝所扮演的,雨之国使者笑道:“哦~你还真是让我意外的跳脱啊!不戳破你的伪装,只是想让你们组织与我置行神庭之间的这场游戏,变得更有趣而已!所以……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哪里看着我们讨论好了!”
一语点破白绝的真实身份,让白绝骇然不己。而这还不是结束,随着这青年说完这句话,一道不知源于何处的诡异声音,突然响彻在白绝耳边。
“留下声带,方能离开!”
这一刻,当这个如幽怨女子,在地狱中的呢喃之声,响彻于白绝耳边。白绝才真正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他——必定是置行神庭的神官!
而在场的其他人,就像是听不到这诡异的声音一样。他们还在被青年所点破的,白绝的身份而感到惊讶。
但随后,看着面色大变,一句话都不再敢说的白绝,这些人心中升腾而起的恐怖压力,很难明说出来。
说让这个敌人假扮的使节安安静静,这人就脸色惊变的禁闭嘴唇,这样的能力,可堪比传说中的言出法随了!
不屑的看了白绝一眼,这青年转移开视线道,“好了,碍事的人,现在已经不能在括噪了,我也好说一些正事了。”
“本人冈本贺圭,土之国置行神庭神官,将全权代表我土之国,与各位展开开诚布公的谈判。”
“如各位所知,我土之国神庭,正在遭受一批忍界极左分子的挑衅。”
“亦如各位所见,这些人的手段极其诡异,就连我们这么重要的会议,都能扮演一国使节,混入进来。”
“这群因覆灭了水之国神庭,而在忍界名声大噪的人中,我土之国目前已知的,仅有两人。而这两人,曾经的身份便是出身于,曾经在田之国,现在流亡于忍界的血神教神官。”
“这是一个神官与忍者同流合污的势力组织。根本目的我想各位神官也能猜到!血神教的那位,怕是要走信仰成神的老路了!而我们这些神官同行,就将是他们要拔出的首要目标!”
“什么!”
“信仰成神?”
“现下的神官之中,还有走到那一步的存在吗?”
各国使节所知甚少,反而是那些随使节前来的各国神官,一个个的被冈本贺圭所说的情报给震惊了。
信仰成神,是远古修炼自然能量的神官仙仆们,成为真神的最后一步。
借住众生的信仰与愿力,来达到自身不死不灭的真神状态。是演化自身,融入自然规则的重要一步。
只有将所修神术,演练到极高境界的天才神官与仙仆,才能有机会来进行这一步。
而当下的忍界,不,甚至可以说自远古一代仙神覆灭后,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达到开启信仰成神的条件。
所以,在大家都混吃等死的神官体系中,出现了一个已经走在真神道路上的同行后。这些神官,都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远古仙神争夺信众的纷争,可是要比现在忍者们的所谓忍界大战,还要恐怖。
根本不存在什么打打停停,信仰成神后,这位新生的神祗,终会走向无休止的扩张信徒之路。因为,信众关乎着这位神祗的地位高低,实力的强弱。
而深知信仰成神之路的神官们,更是深刻的知道,在当下的环境来说,一旦有哪个神庭的神官,成为新的神灵。那么他们这些竞争者,都会被这位新神,扫入历史的尘埃之中。
这是教义之争,比之政治,还要恐怖残酷,比之战争,还要残忍无情。
若冈本贺圭所言为真,对于他们这些神官来说,剿灭这个晓组织,将成为共识。已经无需冈本贺圭的什么承诺了,因为这关乎到自身神庭的存亡。
看着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的各国神官,冈本贺圭笑道,“看来各位已经心有决断了。晓组织此次目标是我置行神庭,算是所谋失策,踢到铁板了。不然也不可能会这么快的暴露出来。”
“可以想象,如果他们所先下手的,不是我置行神庭,而是各位背后的神庭,又有几个,能够挡住他们的攻势?”
“说实话,一个想要走信仰成神之路的饭田草薰,我置行神庭能挡下来,还是侥幸在了几分运气之上。”
“而这个组织的棘手之处,还在于其中有着更多,掌握了可以匹敌神官力量的忍者们。”
“诸位,今天来帮我置行神庭,就是在帮你们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至于你们大名所关心的利益,我土之国也愿意做出更多的保证。”
“就比如勾结了晓组织的岩隐忍村,就很让我不快。我有心在此次解决晓组织的麻烦后,将土之国的任务,更多的下达到各位国家中的忍村,来培育更多的忍者,与促进各国的经济增长。”
“事件完结后,岩隐忍村势必会遭到我土之国制裁!这些空余出来的任务量,足以弥补各位的在三战中的损失,以及来帮助我置行神庭的损失。”
“而且,饭田草薰能走到这一步的秘密,我也愿意在大家擒拿住饭田草薰后,开诚布公的审讯。”
“所以,不用担心什么,帮了我们,事后会产生龌龊的顾虑。”
冈本贺圭几番言语之下,将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神庭之中的神官,说的是没有任何好顾虑的了。
由此可以看出,此人的见识与手段,可决不仅仅像其外表那样稚嫩啊!
看着无数点头附议的各国神官,白绝心知此次来探查情报,顺便挑拨各国神官不和的任务,是没法完成了。
心下一横,白绝不顾置行神庭的神术威胁,开口狂言道:“呵,一群蝼蚁联合在一起,也不过还是蝼蚁罢了!我晓组织大将,剿灭了水之国神庭的孤狼,已然进入贵国!蝼蚁们,不管你们怎么挣扎,等着你们的,将只有陪着土之国神庭,一同覆灭的结局!”
尽力搞乱的白绝,根本就是在大吹牛皮的让这些神官们害怕之下,拒绝帮助置行神庭。这是他唯一能捣乱,冈本贺圭一番言语后,各国神官敌忾同仇的方法了。
“好胆!”座位上的冈本贺圭,没料到中了“置行神言”之术的白绝,居然还敢不要命的开口,只得怒喝一声,强势的打消白绝言语下,给各国神官带来的威胁。
而于此同时,违背了置行神言的白绝,也迎来了该有的审判。冥河突然在此间显现,死气森然,压抑的在场所有人,都宛如魂魄暂时离体了一般,不能言语,不能行动。
一只苍白秀手,从冥河之中探出,直接将白绝,给拉入了冥河之中。
放下才能离开,白绝这一开口,已经没有放下的可能了,那么遵守规则的置行堀,也将顺势收下违背规则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