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只是觉得在将军府里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每日里想什么时候醒便什么时候醒,吃的都是顶好的食物,常溟也不限制她的行动,整个将军府她在一个下午就逛完了,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吃燕窝,幸福的直打盹儿。
这样的生活挺好。
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周氏或者陆苒姣陷害,也不会忙着和她们玩儿脑子,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了最大的放松,她知足常乐。
在上次同常溟细谈到半夜之后沈槐衣便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下人们告诉她常溟在想办法整治陈荷玉,还说让她别担心。
是个居家的好男人,沈槐衣心中评价。舒舒服服的喝了两口燕窝,她发现糖放的有些多了,便放下来准备顺从自己的懒癌——睡个觉觉。
反正她就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娇花罢了,能给常溟提供的情报她已经都说了,至于常溟想要怎么去利用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总不可能在他和那群老顽固唇枪舌战的时候她还凑上去哭唧唧两声说自己好苦?这不符合她的人设啊,她可是一朵善解人意的小白莲性质的娇花。
虽然她也不太想承认,自己对常溟好像过于信任了。
可能是因为人在绝望中总是下意识对来拯救自己的人完全信任吧,她拉了拉身上的小棉被,面上全是满足。
而且,常溟这个男人还是挺靠谱的,虽然也不知道他对沈槐衣到底是对原着中女主的情感,还是对她呢。
她其实挺胆小,害怕如今受到的关怀都是偷来的。
眼皮越来越沉重,小姑娘翻了个身就要睡着,只是在她思绪发散的时候房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接着就是一道焦急的声音:
“王……二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九王府门外,原本因为常溟阎王爷的名称在外而下意识不敢接近的百姓此时此刻却围了一圈,对着他们议论纷纷。
原因无他,九王府前居然整整齐齐的停了一辆花轿和一辆马车,花轿颜色绚烂明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姑娘出嫁了。
“这怎么回事啊?阎王府前怎么有花轿?”
“莫非是九王爷娶了小妾?”
“怎么可能,阎王爷对女人可不感兴趣!”
“那是为什么,谁家姑娘出行会用花轿啊,生怕自己嫁出去吗?”
……
陆苒姣穿着素白衣裙,身材纤瘦而眉目温婉,从马车里走出来时步步生莲,眸中带着淡淡的情意,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听见那些毫不藏匿的赞美之声,陆苒姣勾唇笑着,已经稍微满意了些。
为了能够同沈槐衣形成对比,她特意穿了一身平日里鲜少会碰的白色衣衫,就是为了引起这群百姓们的同情,他们愚昧又无知,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相较于陆苒姣,周氏就要张扬多了,唇角挂着轻蔑的笑,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后冷哼了一声,端着脸走到九王府门前,不想却被门前站着的侍卫拦下了。
阎王爷名声在外周氏怎么会不知道,如今见自己还没能接近那扇门便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拦住,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两位官爷,我们来找人的。”陆苒姣上前握住周氏的手腕,无声的给她打气,面对冷着脸一言不发的九王府护卫也笑容如常,声音更加柔软。
围观群众炸开了锅。
“她说什么?来找人,抬着花轿找人?”
“还真有姑娘嫁进了将军府啊。”
……
耳畔的喧哗声杂乱无章,陆苒姣却在其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非常适合沈槐衣。她笑着,继续对守卫说道:“官爷,家妹在你们九王府已经待了有七天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让家妹同我们回家?”
余光里围观群众的脸色又变了,头凑在一块儿小声交谈,隐约有些零碎的声音钻进了陆苒姣的耳朵。
距离预期的效果已经不远了。
就在她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一直紧闭的王府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厚重的声音瞬间勾起了百姓的注意,他们下意识噤声停止交谈,将目光放在九王府。
想看看是谁出来了。
“姣姐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虽然是您名义上的妹妹,但是我毕竟也是将军府嫡亲的小姐,我若是您的家妹,那您莫非也姓沈?”小姑娘声音清理婉转,尾音细腻温柔,听着柔软的不成威胁。
陆苒姣和周氏俱是一愣,再反应过来时沈槐衣已经站在了门前,眸色黝黑,表情却是怯生生的,甚至都不敢抬眸和她们对视,像是害怕极了。
“二妹妹说笑了,不管如何姑母都是你的姨娘,我叫你一声妹妹自然没有别的意思。”陆苒姣忍着脾气,微笑着同沈槐衣周旋。
沈·柔弱小娇花·槐衣已经完全打开了战斗模式,闻言抬眸,目光落在她们身后的花轿上微微一愣,随后慢慢红了眼眶,眸中氤氲着薄雾,就如同小鹿一般:“可是姣姐姐,你若是认我这个妹妹,为何还要抬个花轿过来,我为什么会在九王府不回将军府,姣姐姐不明白,姨娘也不知道吗?”
方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陆苒姣这女人还想模仿她走小白莲路线,简直做梦。
她可是正宗小娇花。
“前些日子我和姣姐姐一同去买首饰,都被迷晕了结果只有姣姐姐逃了出来,我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好不容易在锦衣卫方统领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在王府里养养伤罢了,姣姐姐这都不允许吗?”沈槐衣深知陆苒姣的习性,好面子爱耍小聪明,又特别容易自我满足。
“养伤罢了,为何二妹妹不愿意回将军府,哪里可才是你的家,莫非二妹妹是准备……”陆苒姣反击了回去,甚至觉得自己的一番话无懈可击。
像她这样的姑娘很容易对付,将事情的真相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便能让陆苒姣无地自容。
所以沈槐衣才轻描淡写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还觉得说的有些累。
未曾想,百姓们越发兴奋了。
“那是将军府的小姐?”
“听她说是嫡亲二小姐,不过沈二小姐传言中就是一个身娇体弱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