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看着他挑眉笑道:“二哥就这么确信大哥会喜欢嘉乐公主?”
若真的喜欢,那为什么对人家小公主一直是不想搭理的样子,多伤人家小姑娘的心。
沈绥摇了摇头:“大哥的性子便是那样,和父亲一样什么都只藏在心里,从来都不会说出来,你我都知道的。”
所以沈蓦心中对常戚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人都不知道。
不过若是沈蓦真的要娶常戚,沈槐衣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常戚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沈蓦是当今年少有为的少将军。
沈家立下的是汗马功劳,按理说配常戚绝对可以,可是常令松又会怎么样呢。
只怕会觉得沈家人贼心不死,试图通过常戚谋权篡位吧。
沈槐衣敛眸轻笑,藏住满眼的情绪,说道:“谁知道呢。”
寒衣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家人最致命的危险已经差不多远离,沈槐衣便也没有过多去想。
反正她觉得常戚这个小公主挺有意思的,爱恨分明耿直开怀,如果不是喜欢和陆苒姣玩儿在一起就更好了。
沈槐衣目光一转,眼神落在常戚身旁陪着的陆苒姣身上,而后看见她眉眼里的恭敬,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倒是能装的很,和周氏一样,沈槐衣心中冷笑,收回了目光。
可惜常戚还不知道,自己以为的交心好友居然也试图嫁给她最爱的男人。
周氏想撮合陆苒姣和沈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管陆苒姣有没有那个胆子和常戚抢男人。
“槐衣。”
沈施翼远远的叫她,看见她抬头便对着她招了招手,说道:“来这里。”
“父亲大概是叫你过去陪着常戚,小妹可要小心些,陆苒姣说不定已经给常戚耳畔吹过风了。”沈绥看的倒是清楚,想了想还是慢慢退出大堂。
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他还是先走吧。
说来也有个一两个月未曾去过宋家了,不知道那位喜欢绣花绣出来的东西却丑到不忍直视的大小姐近来如何了。
肯定又是天天和婢女哭诉为什么自己就绣不成一顿好看的牡丹,沈绥想着想着便笑了出来,脚尖轻点便踏着屋檐离开了。
他一定要去好生嘲笑那位大小姐一番,身为闺秀居然不会绣花。
“二哥……”沈槐衣呢喃了声,眉头皱紧了些,却还是慢慢走到了沈施翼的面前,对着他们微微欠身:“嘉乐公主,父亲,大哥。”
常戚正缠着沈蓦想听他说些在安平寺的见闻,闻言抬眸不咸不淡的扫了沈槐衣一眼,看在她是沈蓦妹妹的份上应了一声。
“槐衣在做什么?为何站到了角落里。”沈蓦看见她过来便松了一口气,立马开口问道。
沈槐衣垂着眼睛,温声说道:“刚刚碰见二哥回来了,便同他多说了两句,不过二哥似乎有些事情,已经提前走了。”
提起沈绥沈施翼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小兔崽子,还真是把大理寺当成他的家了,今日居然都不想留在将军府吃顿饭。”
“二郎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今日好不容易赶上将军回来他定然会过来的。”周氏忙出声打圆场,为沈绥说着话。
说到底还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不管同她亲不亲周氏还是打心底疼爱这个儿子的。
沈施翼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父亲和大哥还不去书房吗,方才大哥才吩咐我让人送了热汤去书房,说是为了谈事情的时候喝两口暖胃。”沈槐衣说道,面上一片认真,“距离用膳还有些时候,父亲大哥先去书房吧。”
她认认真真的给两人找着台阶,而后下一秒沈槐衣便看见常戚皱紧了眉头,扯着沈蓦的衣角,低声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用过膳以后再谈吗,你和将军都风餐露宿那么多了,先吃口饭又有什么?”
说着,常戚看了沈槐衣一眼,目光中有了些不悦。
“公主自重,属下还有事情同父亲商议,便先走一步了。”沈蓦哪里会听常戚的,当即后退了一步,抱拳说道。
“大哥去便是,公主自然是理解你的,毕竟嘉乐公主可是人尽皆知的善解人意,我都很想成为嘉乐公主那样的人呢。”沈槐衣说道,眼睛里全都是向往。
她收起来方才浑身的疑惑,满面纯真,仿佛童言无忌一样,“嘉乐公主,你说是不是?”
“二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陆苒姣早就看沈槐衣不顺眼了,如今既然沈槐衣想同常戚对着干她自然是要帮着常戚的,“姑父都在安平寺呆了那么久了,如今先用膳又无伤大雅,更何况公主可是客人总不可能让公主等着的。”
沈槐衣笑了笑,“这是我们将军府的家事。”
哪里轮得到你管了。
陆苒姣脸色一白,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
“既然将军要先商议事情那商议就是了,本宫又不是多么不通知达理之人。”常戚奇怪的看了陆苒姣一眼,再次将目光转向沈蓦笑着说道:“将军先去吧。”
沈蓦求之不得,“遵命。”
“将军府里最近新栽的花开了大半,姣姐姐陪着公主去看看吧,那些景色还是父亲兄长他们未曾见过的,公主先去看了,回来再告诉大哥到底是怎么样的模样。”沈槐衣不疾不徐的说道,抬眸果真看见常戚眼神一亮。
“可以看花吗?当然好啦,本宫最喜欢外头的花了,皇宫里的花都是中规中矩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常戚说罢,便拉着陆苒姣跑了出去。
背影欢快,仿佛真的很欢喜。
可是她在意也只有沈槐衣的一句“看了以后可以回来告诉兄长到底是怎么样的景色”,她想见沈蓦啊。
“果真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好哄的很。”沈槐衣淡声说道,看着常戚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有了些笑意。
方才强行让常戚同沈蓦分离,再随意恭维了两句,最后又给了她一颗甜枣,给了常戚一些盼头。
而她也信了。
“还是槐衣有办法。”沈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