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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明面上的报复
    几日之后的清晨,沈槐衣被苔芗强行从被窝里抓起来梳妆打扮,看着铜镜中少女娇憨的面容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问道:“今日里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早就将我叫了起来?”



    苔芗对小姑娘眼中的怨念视而不见,手上动作干净利索,捏起沈槐衣乌黑的头发低声说道:“小姐还记得张家那位公子吗?”



    “张家?张三吗?”沈槐衣下意识回答,“我怎么会知道?”



    苔芗面不改色,轻声说道:“张明玉,昨天夜里被刺杀了。”



    “刺杀?”沈槐衣抬了眼睛,眸中终于有了些别样的情绪,她说道:“能有本事刺杀张知府爱子的,估计只有暗庄的人了,不过毕竟是朝中大臣之子,估计到时候处理起来会更加麻烦一些。”



    方才昏昏沉沉过后,她总算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



    而后便想起来之前在周氏生辰上对她网开一面的那个刺客少年来,又问道:“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刺客有没有眉目了?”



    总得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啊。



    苔芗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坊里得到的消息只有他是步惊风带进暗庄的少年,其他的无从得知了,不过正因为他所以奴婢才想告诉您关于张明玉的事情。”



    “为何?”沈槐衣来了兴致,试探性的说道:“你别告诉我张明玉是被那个刺客少年杀死的。”



    虽然原着中的张明玉养了许多妙龄少女在李府中,也算得上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可张明玉父亲可是知府啊,他那里来的胆子动张明玉的。



    苔芗将小姑娘盘起来的发鬓用珠花固定好,顺手拿起配套的耳环时余光里看见沈槐衣耳朵上狰狞的伤口微微怔了怔,拿着明月珰的手便慢慢的放下了,她说道:



    “虽然不是那个刺客少年杀死的,但是他大概也是参与其中了,因为他们被张府的人发现了。”



    因为发现沈槐衣对那个少年怪感兴趣的,所以苔芗便多留意了一些。



    “那逃出生天了吗?”沈槐衣答的漫不经心,像是浑然不在意。



    虽然她也真的没有多么在意,那个少年身上只不过是有一股子同现世里那个女人相似的气息罢了,这个世界上相似却完全不同的人多了去了,沈槐衣也没有非要去追根溯源。



    苔芗摇了摇头,手上动作不停,说道:“城中已经发现不了他们的影子了,十有**是离开了,昨天方小少爷也回来了,似乎同他们交手了。”



    “和小变态交手了?”沈槐衣惊呼了一声,眉眼弯了弯,“胆子挺大。”



    方家作为曾经塘州的右翼,方时奕打小便练的是祖传的秘籍,那是他们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再加上方时奕天赋异禀,所以做到如今这种地方虽然不容易但是的确没有多惊讶的。



    但是整个昭城沈槐衣还没见过除了常溟之外敢和方时奕单挑的。



    “姐姐这几天连夜绣了手帕,说是准备送给方时黔,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顺便我想同方时奕说说话。”沈槐衣说道,将方才苔芗给她抹在脸上的胭脂悄悄用衣袖擦下来了。



    红彤彤的,完全阻挡了她的脸蛋散发天然的水润。



    一点都不好看。



    她的小动作没有做利索,被苔芗发现了,小丫鬟当即皱了眉头:“二小姐,您怎么又将胭脂擦掉了?”



    都及笄了,人家小姐什么胭脂水粉成斤买,就她们家二小姐每日清汤寡水的。



    而且……



    “您方才换上的衣裳又脏了,又得换。”



    沈槐衣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这件也不好看,换就换……”



    “陆姑娘每日里穿的花枝招展的在九王爷面前晃。”苔芗冷着眼神提醒她。



    沈槐衣一个激灵,当即败下阵来,“我穿那套带着薄纱的。”



    “是。”苔芗垂下眼睛听话的过去给小姑娘找衣服,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方才随意提了句九王爷的名字二小姐便答应了下来,是不是说明……二小姐对王爷还是挺在意的?



    “近来你多注意一下皇宫的消息,特别是有关什么和亲公主之类的。”沈槐衣抬手让苔芗给自己宽衣,抽空吩咐道。



    原着中的常戚,虽然远嫁他国,最后却客死异乡,也算是一个可怜之人。



    不过作为公主出使和亲也算是常戚的使命,倒没有什么好感慨的。



    沈槐衣就是怕沈蓦想不明白,提前做好准备。



    她是这群人故事里的旁观者,所以看的最清醒,因为事不关己。



    “奴婢知道了。”苔芗乖巧回答。



    沈槐衣微微颔首,接着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也不知道常小溟这几天怎么样了,还有陆苒姣,居然真的趁着常溟这几日来将军府寻沈施翼商议事情老是找机会往常溟身边凑,沈槐衣都看见好几回了。



    不过她和周氏陆苒姣那般的小人不一样,她大气的很。



    “陆姑娘昨天哭了一整晚。”苔芗缓声道,想起早晨看见陆苒姣梨花带雨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还有些唏嘘。



    因为陆苒姣那副模样着实凄惨了些。



    沈槐衣却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剪坏了她的一条裙子,哭一整晚做什么?”



    大气的沈槐衣自然咽不下陆苒姣纠缠常溟的恶气,隔日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去了玉清小筑,将陆苒姣备着准备下次见常溟要穿的裙子剪成了碎布。



    她还特意挑在陆苒姣同周氏出门和小姐妹拉近关系的时候,等原主人发现自己心爱的小裙子遭受了毒手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她已经知道是您做的了。”苔芗将沈槐衣盘好的头发弄散,迎着小姑娘埋怨的目光坦荡荡的说道:“您都换了衣服了,自然要重新梳发。”



    如果不是您用衣服擦了胭脂,我怎么会又重新给您弄一遍呢,希望您配合。



    明明苔芗多余的话一概不说,可沈槐衣就是看出了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计较这些了,顿了顿说道:“你等会儿让人找一家昭城最好的成衣铺子,让陆苒姣随便做衣服,记在我头上,偌大的将军府还供不起她穿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