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八点到vip室”
下午三点,她接到冷权瑾冰冷的电话,仅是一句就让她紧张到颤抖。
她明知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却还是每天惧怕未知的事情发生。
这算是她的后遗症,在牢狱时,每次她被监管员叫走后都会迎来未知的危险。
时梦,你是进过牢狱的人,你要坚强挺住,她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她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奔着冷权瑾给她的房间号走去,一步步踏进另一个深渊。
推开房门,瞳孔剧烈收缩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身黑衣少年她印象太过清晰,那天她被巨力扇倒在地,被无情的踩在脚下羞辱着她的自尊。
“席,席公子”
她乖张的打着招呼,朝房间环视一周,发现那双熟悉的黑色眸子在角落里死盯着她,不由得有些松口气。
原来冷权瑾在这。
“今天冷总赔罪,把你交给我玩玩,还不过来”
那道清冷带着一丝讽刺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她轻微皱眉但不敢反抗,一步步走过去。
冷权瑾特意把她交给席盛的?
“席公子,想玩什么?”
她捏紧拳头,浑身不自觉地发抖,从心里她惧怕这个人,那笑里藏刀的模样分明是要整死她。
“杀人犯?还是杀了冷总妹妹?接着上次的,你不妨求我,把你踩在脚底?”
看着席盛扬起的嘴角,那带着嘲讽的表情一直看着她。
时梦突然一声冷呵,原来他们有钱人的内心是这样肮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为所欲为的掠杀他人尊严。
“你做梦!”
她看着席盛的那双眼睛,由开始的带光变得越来越暗沉,她就知道接下来她又该受罪了。
“你的尊严怎么比的过死去的冷夕颜”
她的尊严?
她的尊严从主动找冷权瑾那一刻,就没有了。
时梦知道席盛故意拿冷夕颜压她,因为冷权瑾在,而死去的人是他妹妹,所以她再如何被刁难,他都不会再理会她。
“我时梦,没有杀冷夕颜”
她藏在骨子里的傲气,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被激了才会爆发出来。
在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的冷权瑾,那双如在阴沟里的阴暗眸子直刺她脖颈。
时梦发现席盛的眼神向她身后的上方瞥去,面带几分如同看好戏的表情。
心跳猛然漏跳一拍,这感觉像掉入了冰川之中,脊背传来的凉意越发强烈,冷汗从额头处流下,一直流进她领内。
她刚要转过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冷权瑾,却早一步被他双手抢先,从后方扣住她脖子,重重地倒在地面上。
那动作犹如练过一样标准有力,她被钳在那双手下动弹不得,冷权瑾手里的烟熏的她直眯眼。
“在牢狱尝过被烫的滋味?”
她看着冷权瑾那双阴壑幽深的眼睛,不好的预感浮到心头,连忙摇着头,冷汗早已湿透了她脖领。
“啊!冷权瑾你有本事杀了我!”,可惜,晚了一步,她嘶声惨叫。
泪水顺着冷汗流下,钻心的疼让她咬紧唇齿,血腥味跑进她口中。
冷权瑾用他那抽了半根的烟头,直烫上她那因扭曲而裸露在外的皮肤,腹部外处的皮肤更显细嫩,刚刚因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现在呈一朵墨菊样绽开。
“冷权瑾我恨你!”
嘴唇被咬的已经裂开,从嘴角处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冷权瑾手上,愈发扎眼。
她看着冷权瑾扯出一个她未曾见过的,好看笑容,但那笑容在她眼里却愈显恐怖。
大脑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告诉她要逃走,可是根本没用,她一点都挣脱不开冷权瑾的手力。
“时梦,怎么这个时候你就不机灵了”
她不是不机灵,只是她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心被拿来撕咬,被他们当成笑话一样一点点吞灭。
“冷权瑾,终有一日我会将那证据甩在你脸上,让你看看自己多可笑”
她如同疯了一样,露出大快人心的笑容,她双眸没有一点光亮,阴沉的像个木偶。
证据!
她查不到,陆习法也查不到,只有冷权瑾的一条线索。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被他死死拽住,无法挣脱。
“时梦,若不是你居心叵测接近我,颜颜又怎会死”
她心如死水,她如今亲耳听着,他说她时梦是居心叵测接近他。
居心叵测、蓄意接近。
原来都是自己那些私心害了自己,原来她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危险还未结束。
她看着冷权瑾拿出她惧怕的那根针管,她心脏差点骤停,这是要把她逼上绝路他才肯收手?
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刚被烫的皮肤已没有了任何疼痛,只是那疤明显的瘆人。
她想,如果现在是聂易桓在该多好,最起码,最起码她听到有人来救她,她还有一线希望。
“时梦,最后一次,说!”
冷权瑾手拿针管,针头就放在离她胳膊的半尺距离,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决定那针头的去向。
冷权瑾松开她脖子,腹处传来的痛让她重新清醒,隔着一层薄衣被他皮鞋踩在脚下,那条腿力也比席盛力度大上很多。
“我时梦,没杀你妹妹冷夕颜!”
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传进他耳中也是刺耳,不耐烦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冷权瑾脸部好看的下颚线她却怎样都再也喜欢不起来。
她感受着针头被扎进皮肤里的凉意,眼眶缓缓流出泪水。
“冷权瑾我讨厌你!”
终于,那根针管里的液体被全部注射到她体内。
时梦,你终究还是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时梦,这才开始,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他告诉她不能轻易死,也是对她的警告。
当年的时家大小姐,原来注定是场梦!
冷权瑾依旧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他黑色西服彰显得越发高贵,而她因挣扎中破坏掉的发型极其扎眼的凌乱。
“席公子,游戏结束,请回吧”
冷权瑾松开踩着她的脚,伸手将虚弱的时梦抱起来往房间外走去,独留身后的席盛在那里愣神。
席盛那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冷权瑾远去的背影,冷权瑾,究竟是什么让你折磨完她后,又要去救回她呢?
时梦无力的被他抱在怀里,此时她被怎样都无所谓了,冷权瑾的牢笼她永远都逃不掉,这是注定的。
她时梦,就是任他随意割宰的玩物,他高兴了她便活,他不高兴就让他高兴为止。
冷权瑾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把她轻柔的放在副驾驶座椅上,身上的冷意终于退去,可又重新添了几分冰冷。
冷权瑾似乎看出她的不对,伸手摸上她额头,她也并不在意,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无所谓了,她的这条命都被他拿在手中,从牢狱开始就没摆脱。
时梦,你看你自己的喜欢都能惹祸上身,你感觉可笑不可笑。
时梦,你看你就这么不值得别人信任,你就是个失败者,连爱都不配有。
她时梦,从今往后心中又多了一道耻辱,那就是爱过冷权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