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片刻之际,时梦抬头看向韩苏,眸子里仿佛蒙了层网纱,半信半疑的态度问她,“韩小姐,你当真我跑了之后,冷权瑾不会找到我吗?”
韩苏愣愣的抬起头,完全没想到时梦的问题会如此直接,含情脉脉一笑,“当然不会,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张院长,当初张院长待我不薄,不嫌我家世贫困,愿意将我收留医院内,所以这份恩德我是要还的”。
时梦皱皱眉,内心分析着韩苏的每句话,简单来讲,韩苏当年受自己母亲照顾,所以有恩将报,可现在她母亲找不到,恰巧自己遇害,就还到自己身上。
不管是真是假,试一试便会知道结果。
她淡淡点头,朝韩苏咧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唇角。
“韩小姐,我是客房服务,来换洗床单的”
余外之时,房门外男服务的声音与敲门声一同响起。
时梦不再思考,听到声音缓慢下床。而坐在椅子上的韩苏那一瞬间仿佛松口气般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可以看到门外的男服务抱着一叠整齐的床被进门,韩苏在身后扯出一笑,“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什么,应该的!”
男服务看到时梦却是一脸震惊,大概他是没想到房间内还会有一人,他不敢多看,匆匆忙忙的把手里床被放到一旁椅子上,开始整理凌乱的床。
过了不多时,男服务做事利落,将那换下的床被扔到地上,依稀可以看到刺眼的血迹,而男服务像是误会了什么一样回头询问韩苏,“韩小姐,这位是冷总的……”
韩苏对上他犀利的眼神,余缓之间瞥了眼时梦,“她是冷总的什么人,启有你探讨的资格?”
这般反问,倒是止住了男服务疑惑的目光,再次打量一眼时梦,身着明显的冷氏集团出品西服,黑发凌乱,眼神恍惚,脸色犹如白尘皑雪。
应该可以确认是冷总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从裤兜里拿出内部联络手机,查看了一眼信息,冷总有特别交代过,这个女人欠了高爵六百八十万,非特殊情况下不得碰她。
“原来是时小姐,怪不得……床单略有血迹”。
一看男服务的表情,时梦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但也懒得解释,在高爵内,毕竟她也需要冷权瑾的这层关系防身。
只是没想到……
“我看你是误会了,她不是冷权瑾的女人”。
韩苏似乎有些自责,她眉头略紧,唇角因极速解释着也微带抽搐。
时梦心里想。
怎么韩苏比自己都着急?
男服务看出韩苏的表情不大好,也就没有继续多问,只是那眼神多看了几眼时梦,如看怪物般的打量着她。
最后,男服务把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微微躬身,笑脸相对,“韩小姐,那我便先下去了,有任何事随时唤我就可,打扰了”。
等待韩苏点头,男服务才退去房间,只是那临走前的一个细微转头,眼神里满是嫌弃的目光瞥了眼时梦,才彻底退出房间。
她因腰伤,站的时间长不了,男服务一走,她就转身坐到床边,低下头去看衣服上不明显的血迹,“韩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换身衣服?”
韩苏像是早就猜出了时梦的心思,故而回她一个放心的笑,“衣服刚刚我让服务拿过来了”,说着,她就把桌上的另一套西服递给她。
其实回到高爵后,她不知是受冷权瑾的影响,还是自己本身就有着这些较干净的小毛病。
“我定了餐,一会儿送到,你记得开门拿,冷氏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趟”。
韩苏拿出手机看了眼,将单肩包重新夸回胳膊上,往门口走去。
时梦抬头看着她,不知该叫住她还是不叫,韩苏这一走,她总感觉没有安全感。
“韩小姐,冷权瑾他……这段时间都不来?”
韩苏脚下一愣,回头去看没有表情的时梦,不知道她为何会问出此问题。
眉头泛紧,似乎有些紧张,大步朝着时梦走去,脚下的高跟鞋异常敞亮,“时梦,你该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双手抓紧时梦双肩,略长的指甲似要掐进时梦肉里。她受不住疼,双手捏上韩苏胳膊,“没有,我不爱他……”
“时梦,你要理智点,冷权瑾不是你能爱的,你忘了当初他送你进牢狱时的场景了吗?”
韩苏理智也慢慢回来,松开时梦,整了整稍有凌乱的衣服,“我先走了,以防你会给冷权瑾打电话,我把你的手机带走”。
这一次,时梦没有问她,韩苏也没有过多停留,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直至房门关上,时梦又重新躺回床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虚软无力。
她的记忆里有不同时期的记忆,有好也有坏。每当她准备心狠忘记时,却又总能想到冷权瑾的好,那四年的年少时光记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遗忘的。
在牢狱里,早已尘封心底的大学时光,劝说自己不再动心,可真的面对冷权瑾的那一刻,她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