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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竭尽倾心(7)
    医院内,除了白天的不宁以外,夜间便没在出现任何情况。



    时梦依旧坐在椅子上,寸步不离的守在冷权瑾身旁,哪怕入睡间,她也会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冷权瑾的安慰。



    第二日清晨,下过雪后的天气异常寒冷,时梦裹好衣服,她怕还没等冷权瑾醒来自己就又冻坏。



    摸了摸冷权瑾的额头还有温度后,她才安下心来,喃喃自语:“阿瑾,第四天了,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脑海中满是那些回忆。



    她相信,冷权瑾一定会在不久后醒来。



    可如今却是度日如年,没有他的日子里,每一秒都走的很慢很慢。



    时梦在想,可能,这就是人吧,带有感情的最高生物。



    人们总是在拥有时不懂珍惜,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追悔莫及。



    握着他冰凉的手她依旧会颤抖不停。



    时梦轻轻的把冷权瑾的手心放在自己的后脑,就像他当时轻柔抚摸那般。



    一时难忍的情绪控制不住,她把头趴在病床上哭了好久好久。



    “阿瑾,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在医院内,时梦除了买饭以外,基本都不会离开病房,因为她怕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在门口停留的谢肃完全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淡淡叹口气,走了进来:“权瑾他…会醒来的”。



    冷权瑾虽然体伤躺在病床上,可他容貌却依旧不改,俊俏的脸上更加凸显结骨。



    他把这身病服穿出了另一种感觉,果真是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时梦很早就承认,她喜欢他的颜,也喜欢他的性格。



    之前她是家中宝贝,总喜欢挑有难度的人事物挑战,而他便是她的难度,亦是这一生的难度。



    死去的心后又复发,被他一点点牵着最后的意识朝他奔去。



    “阿瑾他,在冷家不好过吧?”



    时梦缓缓抬起头,看向谢肃。



    那眼神中多了几分阴郁,徒添了感伤。



    谢肃淡淡抬起眸子,看向冷权瑾的眼神也变得不太一样,像有着怜悯。



    谢肃同时梦说:“权瑾失去母亲那年,也才十岁左右,还是孩子。伤心过度直接晕倒,再醒来母亲已经变成一盒骨灰。权瑾以为他父亲至少会安慰自己,可是没有。”



    冷权瑾他父亲只是默不作声,看着墓碑,连泪都未曾掉一滴。



    他母亲葬礼那天,雨很大。



    没有雷声,更没有风吹。



    像是他母亲不安的哭泣一般。



    他父亲打着伞,生怕雨水会弄湿自己的私定西装。



    冷权瑾照做,对着他母亲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这个躬鞠的时间很长。



    他知道,就此自己再也不会是被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宝,他再也不会是被宠的小少爷。



    因为他这个父亲,不爱他,甚至有些讨厌自己。



    冷权瑾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母亲的逝世,而成为人们口中议论笑话。



    家庭聚会上,他看着那些嘴脸,心中生出厌恶,因为他是冷家人,所以这些人便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因为他是冷家人,这些人会做到夸完自己后又狠狠踹出一脚。



    冷权瑾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看他这个因为家族联姻而得到庞大财产的人,看他也因失去最后靠山而被自己父亲嫌弃。



    过了好久,好多年,他都走不出那个阴影。



    后来,他看谁都是带了一副面具。



    只是冷权瑾不知道,他父亲把所有的偏爱全部给了自己的亲妹妹。



    他从未知道,哪怕是现在。



    在他十岁出头以后,年龄渐渐增长,心智也变得成熟,他总是比同龄人看的事情透。



    包括冷权瑾自己也知道。



    后来他父亲从别处抱回了亲妹妹那一天,他就明白,他父亲的爱这辈子都不会给自己。



    冷权瑾,这三个字是他父亲所起。



    意思便是冷家权职,锦上添花。



    字里行间全部简单透彻,没有一点是为了他。



    他以为他父亲至少是爱他母亲的,可是他的做法没有半点爱意。



    冷权瑾记得很清楚。



    他父亲总是会把他母亲关到地下室内,不让任何人接近,更不让他母亲出来。



    有时他会问母亲,可他母亲也不告诉他。只是笑笑,笑而不语。



    他母亲总是会跟他说这么一句话。



    说“你父亲这么做,是为了你母亲好”。



    可是冷权瑾想不明白,关在地下室那样潮湿冰冷的环境下是怎样的对她好。



    大概冷权瑾想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前半段他的生活,充满了各种权利与算计。



    被亲生父亲算计,被周围试图得到名利的人算计,从没有真正的未他自己活过。



    谢肃告诉时梦,后来冷权瑾完全脱离冷家,白手起家,创下冷氏,与从他父亲那里争夺到的权位。



    高处不胜寒,有更多的人阻拦他的去路。



    为了存活,他不得不变的心狠,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与杀害的日子他活得太累了。



    时梦听之泣不成声。



    她知道冷权瑾的性格总是会有难言之隐,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因为家族利益,连个童年甚至是母爱父爱都没有。



    后来,变了天,风雪更大。



    一连六天时梦都在极度恐惧中度过,透着窗户,她看到外面的风雪更肆猖狂。



    医生说冷权瑾的伤愈合的很好,没有太大问题,身体也很好。



    可她还是放心不下,睡过一会儿便会起来。



    呆呆的盯着病床上的人,看很久。



    时梦坐在床边,手自然的搭在腿上,盼望着床上的人能够快些醒来。



    过了大久,她看到逐渐动弹的手指,还有他慢慢睁开的双眼。



    时梦有些惊慌的叫来了医生,医生做了检查,说没有问题,叫她陪同他多说说话,可以保证康复。



    冷权瑾醒了,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时梦,他身体恢复很好,身上的仪器也去的干净,唯独那身病服。



    时梦探身过去,她抖着身子,略带紧张对他叫出一声:“阿瑾…”



    冷权瑾抬起头看她,似是有着不少言语。过了半会儿,他开口:“抱歉!”



    时梦被泪水溺红的眼眶,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忍受,滴滴缓落。



    他醒来便好,他醒来便好!



    十天,漫长而又平静的十天。



    她又等了他整整十天,周而复始的继续又爱了他十天。



    冷权瑾伸开手臂,示意时梦过去。



    她便轻盈的坐到冷权瑾身旁,将他揽入怀中,喃喃道出一句:“回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