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显然不愿意,但是他又没有拒绝的实力,只得慢悠悠进到内部,心里都是一怵一怵的。
屋中,庞飞示意书史道:“来人啊,去把本官破的几个最为经典的案卷拿出来,今日刚好宋提刑在此,也可以找他老人家学上一点。”
书史立即领悟,去到隔壁屋子翻开了一些陈年旧案,不大一会儿就已经跑了出来。
宋慈甚至连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怒道:“知县大人,宋某今日只为了一件案子而来,而是那个逃狱而死的案子,大人,你还是把那个案卷翻出来吧!”
.“..”他感觉到了不妙之处,总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了。“怎么,知县大人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不妥之处?此刻,不敢把案卷交给宋某?”
庞飞急忙否认,“宋提刑说笑了,本官可是父母官,一生断案无数,从未出现过冤案,这还有何顾忌的?只不过啊,这个案子的案卷一不小心就被老鼠咬了,这不,已经没有了嘛。
“没有了?”宋慈眉头一挑,怒道:“知县大人,你该不会是在说笑吧?如此重大一个案子?你说案卷没有了?”
“是啊是啊,这不,本官也是痛心疾首,十分后悔,都怪本官没有好好保管好,不然,怎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场内,没有人会相信此话,这摆明了就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知县大人,你说案卷毁了,不知道,你能回忆一下不,今日,宋某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案子一五一十的再一次写出来,宋某愿意不追究你的责任,如何?”
他有些不敢。
而且,他也知道宋慈乃是故意为了这个案子而来,今日,他遇见麻烦了。
“宋提刑,这件事这件事.....”
宋慈道:“这才过去几天,知县大人莫非就忘记了?今日,你若是不再写出来,宋某将会追查你的失职,将你革职查办。
他哆哆嗦嗦,带着不愿,但还是慢悠悠走到桌前坐下,书史前去磨墨。
宋慈端来一根凳子给老妇坐下,静等庞飞。
他提笔时手直哆嗦,此事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将会落不下一个好。
约莫着过了大半个时辰,一张全新的案卷完成了,庞飞捏在手中走了过来,递给了宋慈。
“宋提刑,这就是案卷了,不过有些细节本官没有记下,宋提刑若是有不懂之处,大可开问就是。”
宋慈看了一眼便点头,“那就多谢知县了,宋某先看看啊,看看这是否乃是一桩冤案。”
说着他便来到堂前坐下,庞飞在一旁老老实实等待,整个心都悬在了骨子眼上。
过了一会儿,宋慈走了下来,“庞知县,这案卷上面的内容是否全部属实?首先宋某提醒你一句,故意制作虚假案卷,被刑部得知,将会重判。
他内心一沉,咬牙道:“此事莫非还能有假?宋提刑,本官在此保证,这绝对属实。”
宋慈放下心来,又把案卷递交给了老妇,”老人家,你帮某某看看,看看这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有没有虚假。”
老妇看了一会儿道:“大人,..这儿子怎么成了大盗?他只是偷鸡摸狗,怎么可能连金银首饰都要盗窃?”
宋慈给了一颗定心丸,“老人家,你安安心心在这里待着就成,关于事情的真相,宋某在这里给你一点一点的揭开。”
“首先,宋某来捋一捋这个案子,本案发生在本月初三,知县大人接到举报,有一养殖户报官,自己鸡鸭被盗窃,然后知县大人就带着衙役赶了过去对不对?”
庞飞道:”不错,宋提刑,本官没有在上面胡写吧!”
“这个..知县大人不要着急,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某会一询问。”
”然后,知县大人就把这个盗贼抓到衙门门审讯,却是惊讶的发现,此人竟然还是一个江洋大盗,参与了许多盗窃案,如首饰店,如布料店,不知道可对?”
庞飞声音提高,“不错,宋大人说的完全正确,此事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个盗贼啊,一被关到衙门,本官就看出他是大盗了。”
”是吗?那么请问,知县大人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此人就是江洋大盗?这总得有一个什么样的证据不是么?”
庞飞一下子就沉默了,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他若是知道,岂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这个宋大人,反正盗贼已经承认自己参与过首饰店还有布料店的盗窃,签字画押都在,这一点,本官总该不会冤枉他吧!”
宋慈道:“好,暂且先信了你知县大人的话,那么,咱们现在就来分析分析,既然盗贼都已经承认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逃狱?”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想从庞飞身上找到答案。
他想了一会儿,“宋提刑,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他盗窃数量太多,害怕本官砍他脑袋,所以说啊,这就逃狱了。
老妇大喊,”放屁,我儿子只是小偷小摸,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盗?.....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放肆,本官乃是父母官,岂能冤枉了好人?白纸黑字都在,本官莫非还能冤枉了他?宋提刑,你说是不是?”
“宋慈道:..个...关于白纸黑字,其实吧庞知县,想要弄这些东西其实很容易,比如严刑拷打,你说对吗?”
庞飞神色如面粉,白的吓人,“宋提刑,你此话何意?莫非是在冤枉本官?说本官故意制造冤假错案?”
宋慈声音提高,猛的一声厉喝,”庞知县,莫非不是么?此案到处都是漏洞,你凭什么就认定这个案中的死者就是江洋大盗?”
“你.....你冤枉父母官,宋慈,亏你还是提刑....”
“冤枉你?宋某何时冤枉了你?好吧庞知县,宋某现在还有许多问题,如果你可以轻易的答上来,本官就相信你怎么样?'
他冷哼一声,心里其实都已经胆怯死了。
“宋提刑,你有话就问,本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宋慈道,“第一,在庞知县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死者竟然主动承认是江洋大盗,莫非他是傻子?偷盗鸡鸭与偷盗银子珠宝完全是两个概念,莫非他不知道?”
不错,众人恍然,事情的确是这么一个事情,这个案子,冤情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