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月直接哭了起来,“我们大人这十年抓了多少贪官污吏?从来没有贪污半分,为何,为何这个皇上就是看不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几次,大人为了查贪官都差点遇害,没有功劳也就罢了,怎么连苦劳也没有?皇上太欺负人了。”
“不错,我看大人一定是得罪了朝廷中的某个人,你说这些人为什么就这么坏?大人抓贪官怎么了?他们贪污,陷害百姓,难道不应该死?”
宋慈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强颜欢笑道:“小月潇湘,你们也不要难过了,宋某这十年来也累了,既然调我为知县,那就知县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可是大人,圣旨上还规定,不允许你干涉百姓玩蛐蛐,你说,这可怎么办?”
宋慈无奈的道:”罢了罢了,既然大宋已经这个成了这个样子,宋某心也累了,实在是无心在管,随他们去吧,小月潇湘,你们若是愿意,随时可以离去,若是不愿,宋某也欢迎你们所有人留下。”
“大人,我们不走,我们愿意一直追随你,不管你是知县,还是提刑官,又或者是里正。”
“不错啊大人,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人性命,可以说,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们绝不愿意脱离大人。
宋慈十分感动,回到屋中打算歇息,在他看来,不是这制置史贾涉谏言自己又是何人?又或者是,这十年来,抓捕的贪官污吏太多了,恐怕就连当今圣上也对自己有意见了吧!
夜,渐渐更深,二人躺在床上失眠,不知何时才能睡着。长汀县仓库中,幼年贾似道依旧还在此地,他双手叉腰道:“怎么样,本公子给你们的蛐蛐如何?你们拿去斗,有没有赢银子?”
几个衙役恭恭敬敬,此乃贾涉之子,他们完全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回公子,前些日子你给的蛐蛐实在是厉害了,我们已经赢了好几场了,几乎从无败绩,但是,蛐蛐始终是蛐蛐,打斗几场过后,就已经死了。”
贾似道满不在乎的样子道:”这有何难?本公子再去给你们抓一些蛐蛐来,只不过,你们又的花钱给我买,否则的.....”
“那是,必须要买,公子都是好不容易抓来,我等又怎能白要?你说是不是?'
“不错啊,公子快去就是,我等又不会抓,这抓到普通之物,那还不每场都输?”
“好嘞,你们在这里等....”
话还没说完,只见得一个妙龄女子就走了进来,约莫二十出头,长相艳丽,穿着也是十分要好,可以说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进到仓库,她立即道:“似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随我回去?”
贾似道怒喝,“姐姐,你不要管我,我要去抓蛐蛐,我要把蛐蛐发扬光大,让全大宋,包括皇上也得喜欢上斗蛐蛐。”
“斗什么蛐蛐!”贾姐怒喝道:“你为什么不想着好好念书,为什么要玩这些没用的东西?蛐蛐蛐蛐,蛐蛐可以给你带来什么?”
“当然是带来快乐和银子啊?”贾似道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姐姐,我们二人在家里没有地位,我们的母亲只是父亲的一个小妾,她们都看不起我们,....反正我就是饿死也不回去。
“...你个死孩子。”眼看追赶无望,贾姐倒也放弃了追赶,慢悠悠走向街道的另外一头,她一边梳理着秀发,由于相貌端重,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嘉定十七,1224年,宋宁宗驾崩于临安宫中的福宁殿,相传他在位30年,终年57岁,葬会稽永茂陵。
宋宁宗有九子,但是还没长大就全部天折,此刻,皇位继承却是在他临终前思考许久。
同年,十九岁的赵昀上位,即宋理宗,乃宋太祖赵匡胤之子赵德昭九世孙。
这一消息传遍了大宋,甚至传到了蒙古,也传到了金人那边,甚至,他们下令半年之内不进攻大宋,算是给默哀。
与此同时,蒙古此刻也是虎视眈眈,都想着瓜分大宋这半臂江山。
收到这个消息的还有宋慈,他夜不能寐,思绪低落,自从做了知县,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整天无所事事,日子非常难熬。
余氏道:”夫君,人死看天,皇上的死,恐怕这是命数,你我无法改变,与其这样,倒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长汀县待着,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不用沿途奔波。'
宋慈道:“宋宁宗对我厚爱有佳,他若不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怎能让我只做一个知县?而且新的皇帝上任,宋某担心他会被贪官贼子所欺瞒。
......似乎可能性不大吧,理宗皇帝已经年满十九,他应该有自己的主观,我等,还是不要乱议朝政为好。”
“十九?十九岁做皇帝,若是没有忠臣辅佐,大宋完了,在宋宁宗手里如果可以存在一百年,那么到了这里,却只有区区的五十年了,你说,宋某怎能安心?”
“....那你的意思是?”
宋慈道:“我要去到临安,我要去选德殿谏言,甚至,我要把这些贪官贼子一起拿下,这样我大宋江山才能万万年。”
宋慈去意已决,“夫人,你就在衙门门里待上,我要带着文成文武他们去往临安。”
余氏点头,她知道宋慈的为人,就是说了也没有用。
第二日,宋慈准时从床榻起来,与众人告辞,紧接着带着文成文武坐上了去往临安的马车。
一路上倒也不急,不用办案了,长汀县治安也好,百姓生活还算是比较幸福。
文武道:“大人,咱们进了选德殿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宋理宗皇上把你官复原职,自从你被革职提刑官之后,我感觉官场的风气更加不行了。”
宋慈道:”这个,宋某也是没得办法,大宋啊大宋,现在宰相韩诧胄也已经被贬,恐怕当朝,是无人替在下说话了。”
“这不,还有陆游陆大人嘛,那可不一定哦大人,陆大人可是十分正派,我相信,他应该会站在你这一边。
宋慈摇头,现在他也不想这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不信,理宗皇帝还能任人摆布。
马车一连跑了整整两天,直到第三日清晨时,终于停在了永茂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