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实不相瞒,这一片墓地都是黄沙,还寸草不生,莫说刚下葬就是下葬了一年半载,那上面还是没有一株青草,而且把老百姓也不喜欢立碑,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宋慈越听越气,越听越暴怒,这不是在告知案情,简直是当面羞辱人,其意就是,凶手就是我杀的,你若是有证据就连抓我啊?
宋慈怒喝:“既然如此,那么知县大人,负责安葬这凶手的衙役可在?他们可记得墓地在什么方位?”
“这个...宋大人,实不相瞒,这乱葬岗环境复杂,许多百姓都是随意挑选位置,乱七八糟,莫说这种头一次去的人了,哪怕一月就是去上十回八回,那也不一定可以找得到。”
宋慈心灰意冷,这个何荼胆子可不是一般般,此事若是没有他的参与,宋慈就敢把脑袋瓜给拧下来。
只是,此事还不是时候,再没有绝对的真相之前,任何的怀疑都是推测,算不得数。
“何知县,你说凶手畏罪自杀了,但是宋某有一事不明,他既然都敢杀人,为何还要畏罪自杀?同时还是得知宋某前来之前?”
“....宋大人,下官觉得,或许是此人无脸见到宋大人吧!”
“无脸见我?我说何知县,你觉得宋某应该相信你的话?一个敢杀人的人,他会畏罪自杀?”
“何荼,今日宋某来到这梅州县境内不管如何,这个案子定要给破了,同时何大人,宋某劝你一句,若是主动坦白,或许还能给你一个从轻发落,倘若不然,那么到时候只能是决不姑息。”
何荼道:“宋大人,此话下官就想不明白了现在凶手一死,同时被害者也已经死亡,人证已经没了,这证据也是不易寻找,宋大人,您就为何不相信下官的判断。”
“相信你的判断?”宋慈道:“何知县,宋某一眼就看出这个案卷有问题,你为何要急着要刑部批文,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吧!
“还有,真正的凶手宋某虽说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绝不会是这自杀而亡之人,何知县,现在我等不用隔着窗户纸说话了,宋某查到真正凶手之日,就是你死去之时。
何荼后怕,立即道:“宋大人,这个案子下官记载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可能就出现冤案了呢?”
“下官虽说为官经验不如宋大人,可是好歹也是一个知县,提刑官大人,你看此事是不是你搞错了?”
“再说吧本案当中所牵扯的凶手已经死了,此刻你宋大人哪怕是想要寻找证据,也是十分不易了,同时,莫非宋大人你真的也不相信本官?”
“倘若全大宋都如你宋大人这样,那么,谁还敢为官?谁还敢做官?”
宋慈死死望着他,此刻依旧认定此案有冤,因此,务必弄清楚了不可。
“何知县,你的话虽说已经说到宋某心坎里,但是,依旧不能使得宋某放弃了此案,首先,这是你们这些为官的大人们不够清廉,倘若人人都按照大宋律令行事,宋某至于这样?”
宋慈从地上把卷宗捡起道:“七日之内,宋某就要凭着这个东西把此案彻底破了,何知县,宋某要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若是被我查出了一点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那就别怪宋某按规定办事。”
说完,众人行走出了衙门,很快就出现在了衙门口,恰好文成文武也已经跑了回来。
“大人,刚才经过我们的跟踪,发现这些人所运的东西竟然乃是许多蛇,但已经被打死了。”
“不错大人,这些蛇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大到比手臂要细一点,小的也比拇指要大。
是蛇?此刻宋慈沉默了,他本以为这个何荼会胡说八道,没想到此刻竟然还真的乃是许多蛇类。
原本还以为是尸体的他,此刻一拍脑袋,但也没有当回事,靠着卷宗上面,自己定能找到许多证据。
“行了,暂且先别管这事了,潇湘小月,咱们最好找一家客栈,这数百人必须给安顿下来,宋某怎能让将士们露宿街头!”
往前行走了许久,紧接着找到一家客栈,花了钱,所有人边已经住了进去。
宋慈进到屋中就查看案卷,尤其是凶手的住所,要通过村民的走访,把事情一点一点的剥开
数个时辰之后,宋慈有了眉目。
“潇湘小月,你们赶紧跟我走,宋某现在就按照这上面凶手的地址所赶去。”
三人带着几个将土走了出去,行走在路上,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此地荒凉无人,已经出了城,乃是本案当中凶手住所。
宋慈推开院子们走了进去,由于长时间无人搭理,里面尘埃一地,都有青草长出来了。
这个住所的主人家里的条件也不怎么样,原本养的几只家畜,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慈不知道是死是活,秦小月从旁边一个盆里找到了一些青菜,撒在地面时,这些家畜跑了过来,不时咯咯叫个不停,似乎是在感谢。
总之此地给宋慈的第一印象就是许久没有住人了,已经破败了,只有这几只公鸡还在诉说着曾经的过去。
“大人,我们莫非就从这里看就能知道一些什么?不是要去走访么?”
宋慈没有转身,但是声音继续传了过来,“小月姑娘,你们想想这个何荼所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有人声称发现凶手半夜拿着夜行衣出门,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众人眸子一转,秦小月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大人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这里死者根本就没有邻居,同时大半夜还能被发现出去,不可能有这么巧。”
潇湘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这应该算是一重大线索吧!
宋慈道:“不错,那么咱们就从这个线索入手,一点一点的去揭开。”
宋慈推开房门门进到屋中,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个木头加板凳,床上还没有像样的被被套。
屋中由木头所打造的家具都快腐烂了,又加上雨水的浇淋,能有这样的确可以理解。
看了一会儿,宋慈干脆往厨房走去,内有大量柴火,都是一般的干柴,灶台上有炒菜的用具,锅内还有水,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来得及清洗,此人就被已经带走。
这一切都告知着宋慈,此人家境贫寒,但不代表就可以走上违反大宋律令的这条路,有可能也是与之前自己所碰到的案子一样,成为了替死鬼。
看了一会儿,众人倒也走出了屋子,外面潇湘问道:“大人,这里一点线索也没有,咱们估计是白来了,你看我们下一步打算是?”
宋慈笑道:“潇湘姑娘,谁说咱们是白跑一趟了?这么告诉你吧,宋某的收获还真不少,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
“啊....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我和小月姑娘怎么就等不及了呢?”
“就是啊大人,你要是不说大不了我们一路走一路猜,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绝对的证据。”
从赵选家离开,宋慈并没有着急往回赶,反而是继续往旁边小路行走,方圆数里之内,皆是他的目的地。
这些人有可能不认识死者,但不排除他们没有听到过此案,询问过多,总能找到一些线索不是?
往前方行走了数里总算找到了一户人家,有一个娃娃在门前玩着泥巴,宋慈走了过去,笑道:“小朋友,你们家大人哪里去了?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地方?”
小孩抬起头看着宋慈,倒也开了口,9....他们到山顶干活去了,,怎么,你找他们有事?”
山顶么?宋慈领着众人走了上去,果不其然,在不远处见到一对夫妇,他们正在挥动出头不断的除草
宋慈带着人来到身旁,问道:“两位,宋某路过这里,有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不知道,你们最近可否听说一件命案?”
男的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位公子,命案我们倒是听说过一起,倒是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哎啊?难道你还怀疑我们两口子乃是凶手?”
“这个....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宋某是想知道,你们对这件事知道多少?同时,我也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对夫妇对视一眼,随即一摇头,“不好意思公子,我们夫妇虽说知道前段时间出了个案子,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此事的原因,至于更加具体的,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宋慈不甘心,继续问道:“那你们可知道凶手?一个叫赵选的凶手?此人距离你们家只有数里之远,莫非你也没有听说过?
他们还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
对此,宋慈也是没得办法,众人继续围绕着赵选家附近转圈,誓要找到一个知道线索的,如果此事没有人证,那么这个知县卷宗上面的证词就要被推翻。
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此刻太阳已经快要下坡了,人家倒是碰见了几户,可一听到这个赵选时,纷纷表示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