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好阵法,蓝叮当从储物戒里翻出安魂铃绑在脚腕上,又翻出她的本命法宝天地火炎弓握在手上,再把一直用来御剑飞行的宝剑放回到储物戒里,这才严阵以待的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调息调动自己的灵力,以期盼自己的法力能达到鼎盛时期。
因为不知道在这个小村子里做恶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其修为几何,她只能枕戈待旦,做好迎战的准备。
裔亦十分看不懂的坐在蓝叮当身边,歪着脑袋,捉摸不透她。
这姑娘才说完不修炼,顺其自然,转脸,她就在那吸灵吐纳,修炼的不亦乐乎。
“姑娘,咱打脸不?说好了不修炼,那碰见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不能管啊,眼不见为净,咱们就当看不见。”裔亦说道。
蓝叮当闭着眼睛,灵气一周天,一大周天的快速的运转着,她还能有空分心和她说话,正义凌然。
“为天下苍生为己任,人人有责。”
裔亦皱眉,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呢?
她拧眉一喝,“好好说话。”
“唉。”
蓝叮当一顿,幽幽的,先叹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望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想啊,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以前杀了数不计的人,怎么也得救回来啊,这是,我能回来的代价吧。”
“什么?什么代价?你在说什么?”裔亦根本就没听明白蓝叮当在说什么,她怎么感觉,她这样子像是在赎罪?!
可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赎罪?!
赎哪辈子的罪啊!
裔亦定定的望着蓝叮当,她居然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一抹名为沧桑的东西。
小小年纪......
裔亦赫然发现,蓝叮当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丝毫不影响她修炼,她甚至是睁着眼睛,对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无奈又淡定。
“这这...你是怎么做到的?!”裔亦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蓝叮当瞄了她一眼,摇摇头,一句话都没说,幽幽的又叹了口气,就闭上眼睛又开始修炼了起来。
她不能说啊。
说出来,若是把裔亦有史以来的修炼固有模式给刺激的崩塌了可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罪过大了?
能怎么做到?!
神识,识海强大到无人能比,可能就做到了吧。
看来贼老天对她的惩罚也有好处,一世又一世的折磨,锻炼的她的神识空前的强大。
只是神识的强大却又与她自身修为无法匹敌,她空有强大的神识,却无法发挥出万分之一啊。
蓝叮当无法跟裔亦讲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她只能让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又瞎想。
难怪,难怪蓝叮当说只要定力足够,就这,绝对的够啊!!!
......
今天晚上有蓝叮当和裔亦坐在阵法前守着,可直到天色大亮,村子里的烟囱里都飘起了袅袅炊烟,一直让蓝叮当严阵以待的怪物却整晚都没出现。
难道是妖怪闻到了修炼者的味道,不敢出现了?!
有可能。
蓝叮当捎了捎后脑勺,算了,在这多待几日,就不怕那个妖怪不出来。
一日不出现,两日不出现,难道他三天四天还能坚持得住?!
比耐力,她蓝叮当就没怕过。
想到这里,她手一招,刚想把小旗子都收回来,身后的村子里,不知道谁家突然爆发出一声哀嚎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为什么是我家啊,不是说仙长留下的符咒可以抵挡住那妖物的侵袭吗?!怎么,我家的孩子就不见了?!”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蓝叮当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昨天晚上有东西来了?!
还无视她的阵法,没有惊动她,就悄无声息的掳走了村妇的孩子?!
怎么可能?!
蓝叮当诧异的望着裔亦,裔亦也在望着她。
“裔亦,你昨天夜里睡着了吗?!”
裔亦摇头:“不可能睡觉啊,我很清醒,你也很清醒,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有东西来了,我们俩感应不到。”
“那怎么可能会有妖物无视我的阵法,进入到了村子里?!还不惊动你我二人?!”
裔亦的修为在蓝叮当之上,他们水族的修炼等级与他们陆地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裔亦的修为大概是筑基四层。
昨夜来的妖物除非高出裔亦很多级,相当于金丹之上,否则,他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掳走孩子?
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可就大了。
蓝叮当和裔亦对视一眼,她们俩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
这金丹期的妖物可不是她们俩所能对付得了的,必须得召集人手。
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门派能增派人手。
蓝叮当左右瞧了瞧,从储物戒里掏出千里传讯符,手上印结一打,还没等她把这里的讯息传递出去,千里传讯符突然‘砰’的一声,自动燃烧了起来。
蓝叮当死死地盯着在自己手上慢慢燃烧殆尽的符咒,她眉头紧锁,一脸的严肃。
“裔亦你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个小村子里把信息传递出去。”
裔亦狐疑的看了蓝叮当一眼,有些诧异蓝叮当居然同意自己给族人传递消息。
难道她不怕自己寻求救援吗?
闭上眼睛,用他们水族的冥想通讯办法,可眼睛才刚闭上,她的神识还没放出去,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那尖锐的声音逼成一条直线一般,直直的刺向了裔亦的识海。
一声痛呼,裔亦捂着胸口,猛的就睁开了眼睛。
“不行,这里的磁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笼罩了,就连我都无法传递出消息。”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被困住了?”
“好像,是。就是不知道,这个被困住的范围有多大?而且好像是,只能进,不能出!”
俩人正说话间,那个呼嚎着孩子不见了的人家,一名妇女状若癫狂的从家里奔出来,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朝着蓝叮当俩人的方向就撞了过来。
女人后面追着一大群人,看见自己村口站着两个陌生人,这村子的村长浑身一绷,他惊恐的连忙停下脚步,也不管那个疯狂的女人还再往那里跑,他只是颤抖的伸出手,指着蓝叮当二人壮着胆子怒吼道:“来,来者何人?!”
那妇人管也没管蓝叮当二人,只是嘴中哭嚎着孩子,朝着远处跑了过去,越跑越远,渐渐地,就连身影也看不见了。
那妇人的家人想追,可奈何门口有人堵着,他们也不敢过去。
蓝叮当拧着眉头,看着如临大敌的村民淡淡道:“昨天夜里找你们借住一夜,不开门不说,还把灯火关了,如果不想让我们住就直说,做那般模样干什么?!莫不是想掩耳盗铃?以为把烛火吹了,我就不知道你们家里有人了?”
“昨天夜里?是你们二人?”
村长一愣,也来不及觉得羞耻了,他有些惊讶的往前行了两步,突然想到昨天夜里孩子又丢了的事,这俩人就站在村口,他害怕的连忙又退了回去。
莫不是这俩人偷的?
“你们昨天夜里就在村口过了一夜?!那可有看见什么异样?!”
“异样?!”蓝叮当冷冷哼了一声:“你们整个村子都有异样。”
话音未落,那名状若癫狂的妇人又从远处跑了回来。
蓝叮当望了一眼,很冷静道:“怎么样?冷静了吗?若是不冷静你尽管多跑几回,等你跑完了,我再把阵法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