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也不是唯唯诺诺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牵着安安离开。
赵壮看眼王大娘,狠狠心追了出去,在院子外喊住了她。
“幼仪,你别误会。”
季幼仪打断他,坦然说道:“赵哥,大娘的话其实不无道理,我带着安安,你又是独身,我们频繁的来往的确不合适。若是药酒的生意你不愿意继续,那我也不勉强你。”
赵壮着急,解释道:“幼仪,我替我娘跟你道歉,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必要在乎这些的。药酒的生意我会继续负责下去,一定做好。”
季幼仪犹豫,王大娘明显是不想他们往来的,她自己也不太愿意。
“赵大哥,这件事情,实在不行,要不就算了吧。”
赵壮一脸坚定,“幼仪,这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既然说了要做,就不会放弃。若是你有什么担心的,我以后跟刘大夫接洽,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会过问。再说了,这个富商不也是要我去对接吗?”
季幼仪想到这个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
“好,那就麻烦赵哥。”她犹豫了下,补充道,“以后赵哥有什么事情,就跟刘大夫接洽吧,元哥儿我会继续教他的,每天将他送到药园就好,其他的事情,赵哥就不要麻烦了。”
赵壮心知她这是要避嫌,只能苦笑,“好,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那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季幼仪没有多说,带着安安走回药园。
安安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有些心疼的说道:“娘亲,安安保护你。”
季幼仪笑不达眼底,摸了摸安安的头,忧愁还是未散。
她其实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只是没想到王大娘会这么说,梁家毕竟和睦相处了这么久,本以为知根知底的是好人家,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虽然一切都是人之常情,可依旧觉得心寒。
“安安,以后对元哥儿还是要跟以前一样哦,大人之间的事情,跟小孩子是没有关系的,知道吗?”
她怕今天的事情让安安留下不痛快,连带着以后对元哥儿也不友善,所以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都是小孩子,不应该让童真掺杂着大人间的龃龉。
安安不懂,“娘亲,我们不要跟他们来往了,他们说你坏话。我不喜欢他们。”
果然,孩子是最纯真的。
季幼仪耐心的蹲下,劝道:“安安,那些话是王大娘说的,跟元哥儿是没有关系的,不能混为一谈,好吗?”
“可是?”安安并不能很好的区分。
她更是耐心,“你跟元哥儿是朋友吧?他是个好孩子,对吗?”
“嗯,不过他有些笨。”
“不管怎么样,元哥儿是元哥儿,王大娘是王大娘,不能将他们两人混为一谈。安安现在或许不太明白,但是娘亲相信,你能做到的,对吗?”
安安懵懂,身为一个听话的孩子,还是默默点头。
刘大夫见两人回来脸色都不太好看,季幼仪提着食盒直接将里面的菜拿出来端上桌。
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去送菜吗?怎么还给拿回来了?”
“别人不愿意接受,我就带回来了,就当给您加菜。”季幼仪干笑一下,之后就开始默默的喂安安吃东西。
刘大夫看住她心理藏了事情,也没有多问,一顿饭吃的闷不声响,有些难受。
吃完饭之后,季幼仪安排安安午睡下后,坐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药园,休息休息。
刘大夫端着一壶好茶坐在她旁边,给了倒了一杯,“毛峰,我今年拿到的新茶,品品?”
季幼仪端起茶杯在鼻下晃了晃,茶香清淡,浅抿一口。
“这茶,初尝清冽,爽口。品之有一种通畅的感觉,让人身体舒服,但水温过高了,口感淡了,又淡淡的涩味。”
刘大夫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说道:“这不正好符合你现在的心情?”
季幼仪挑眉看着他一眼,默默的放下茶杯,“师傅说什么,我现在心情好着呢。”
“你脸上就差把我心里有事这几个字写上了,还瞒着我呢。”刘大夫撇了撇嘴,“说吧,怎么回事?”
她沉沉叹息,半响之后才开口,“师傅,我真的没想到,流言蜚语能这么伤人。”
这话一说,刘大夫基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无非就是被人说闲话了,从方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王大娘说了什么被这丫头给听到了。
他没什么可劝的,人言可畏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说什么放宽心都是狗屁话,真要能放宽心还用得着人劝?都是事不关己才能脱口而出。
“丫头,有些事情发生了多想也没什么用,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以后。”他给她倒了杯茶,“别人说什么你管不了,你只能想着怎么保护好安安,怎么让自己强大起来,要知道,很多时候,人的嘴是个神奇的东西,有时候连他们自己的心都管不上的一个东西。”
“师傅您这话说的,口是心非是吗?”
季幼仪被他的说法弄笑了,她深叹口气,笑道:“是啊,俗话还说呢,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还是应该将心思放在赚钱上。”
“没错,你这么想就对了,有钱,皇帝老子都愿意给你面子。”
刘大夫以茶代酒,与她对杯,当做是鼓励。
“对了,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药酒生意还做吗?”
季幼仪喝完茶,说道:“做啊,我跟赵哥说好了,以后就让他跟您接洽,要辛苦您了。”
“不妨事,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的。”
刘大夫看她心情转好,自个儿心情也变好了,茶水喝了几杯就去午睡了,留着季幼仪看着药园。
现在天气还不热,连下了几天的雨正是凉快的时候,她躺在药园的椅子上,也算舒服。
“刘大夫在家吗?”
正当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喊声。
她睁眼,看到一个年岁不大的妇女,一脸焦急的站在院外,怀里抱着个孩子,身旁跟着的是赵德夫妇。
季幼仪揉了揉脸,起身打开院门:“师傅在家的,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