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医院
江景琛:“锦年,她,应该是初潮,这几天我一直,逼着她跑步来的……”
苏锦年:“你这个人,总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能练出你那样的胸肌,唉。等我一会。”
江景琛在洗手间里,紧闭双眼,泪水滴滴落下,混在面前的血水里,从何静依身下沾染的血水……
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混蛋!”……
对何静依,他早已不是想给她一笔钱,送她去读书,完成何医生的嘱托而已。他爱上了她,陷入了她,他不希望她有事。
尽管,这血是每个女孩子人生的必经之路,可他责怪自己自作聪明,让一个有严重贫血症的少女,大太阳下,每天跑五公里。在她正是青春期的时候……
江景琛:“怎么样了?”
苏锦年:“出了不少血,不过没事了,让她睡一会。以后,每个月都要比别人多遭点罪。”
江景城:“我的责任,我负责到底。”
苏锦年:“嗯,的确有你一半的原因。给依依弄件衣服?不然怎么回家。我还有手术。”
江景琛:“嗯……冰,来锦年医院,我要出去一下。”
钱冰开着布加迪威龙,风风火火来了医院。看着垂头、皱眉的江景琛,就知道又是何静依有关的大事,一路小跑过来,轻喘着对垂头丧气的男人说,
钱冰:“怎么了?怎么又来医院了?”
江景琛:“她,来那个,我还让她跑五公里……出了好多血,晕倒了。我去给她拿衣服,买,那个……”
钱冰:“哼。你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虐妻一时爽,追妻,啊,呸呸呸。这么有才的妹妹,可要照顾好。”
江景琛:“买,什么牌子的好?我没用过……”
钱冰:“你丫!我用过?!”
江景琛:“你还有姐呢,女人又多,我,又没经验……”
钱冰:“得得得!我去!你先回她家拿衣服,我看着她,你回来我再去,赶紧!”
江景琛:“谢了。”
钱冰:“丫,滚蛋!”
布加迪威龙在苏家医院和景域间轰鸣着,飞驰着,他不喜欢这“威龙”,太过俗气,可此时,也只有这辆“威龙”能满足他想飞驰的心速。
何静依家的弄堂很窄小,石库门房子皆是如此,“威龙”无法卧身。他背着何静依的白色帆布书包,飞奔向淮陵路的家,那里,她一个人的家,他从未进去过。
脊背上的衬衫衣料粘在后背线条上,蜜色肌理透过白衬衫的湿润显露在外。他颤抖着手,解锁了何静依家大门。
一个人的家,气味总显得那么孤单,冷清,即使热浪滚滚的夏天,房间里都透出一股阴冷的孤单。
一楼,除了几双帆布鞋,证明这里微弱的人气,其他的家具,寂静的立在自己的位置,没有温度……
二楼,何国梁和周筱婷的房间,盖着素白的床单,肃然,冷寂……
三楼,何静依的房间,窗边一张书桌,中间一张小双人床,一个衣柜,没什么小摆设,没什么明星海报,没什么花花翠翠,花季少女的房间,和花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何静依的衣柜,除了从冬到夏的校服,几件洗的发白的休闲衣裤,没什么好看的衣服,甚至连花季少女最钟爱的粉红色,在衣柜里,找不到一丝踪影……
江景琛跪在衣柜前,掩面,低声抽泣……
他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责,是他没有把何静依的父母带回来,她才变得这么不幸,一屋寂寥,一无所有……
他嫌自己做的太少,在爱她这件事上,他想,才刚刚开始。
推开小阳台的窗门,想让灼热的夏风吹干他的泪水。
小阳台望去,层层密布的电线网,穿梭在老房子的屋顶,长长的竹竿,撑起“两岸三通”的内衣、内裤、袜子、被子……
只有更远处,更远处,才有长滩的一隅景色,金融cbd,长滩之珠,耸立在远处,或许只有这一隅景色,才能偶尔带给何静依一点呼吸的空间,未来的希望。
眼角最后一滴泪被吹开时,江景琛做了一个决定,他想给何静依打造一幅画卷,一幅真正的长滩画卷。那里,不再有层层密布的电线,不再有破碎凌乱的脏衣乱裤。那里,她可以自由的呼吸,畅快的张开双臂,拥抱阳光,拥抱未来,拥抱,他……
钱冰:“琛,还不回来?锦年说她可快醒了啊,赶紧的。”
江景琛:“10分钟。”
江景琛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校服,百米冲刺速度飞奔回景域,布加迪威龙抵达医院时,钱冰正等在医院门口。
钱冰:“她醒了,衣服给我,你别去了。那个,我刚才去买过了。锦年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晚上,这样也好,咱们都放心。”
江景琛:“我让simon送饭过来。”
钱冰:“别送了,锦年都安排好了,兴师动众的该怀疑了,小姑娘还是挺聪明的。”
江景琛:“谢了。”
钱冰:“滚蛋。等我,一起回酒店。”
江景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