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九百一十五年后(一千年后)
苍澜国最北部有座小城,这个城与其他城都截然不同。
原因无他,只因为地处高山,且有一窝土匪,而且这一窝土匪是世代相传。
据最早见过土匪的一个老奶奶回忆,她当年成亲的时候,花轿路过这座山头,被山里的土匪逮个正着。
山匪也是有原则的,看到对方是要结婚的新娘,于是就只劫财不劫色。
于是,陪嫁的东西被土匪全部抢光,送亲的人也都被吓得纷纷逃散。就只余下盖着盖头的新娘瑟瑟缩缩的躲在花轿里。
没想到这土匪还是特别有原则的,说好了只劫财,还就真的是只劫财,甚至还派人把新娘抬去了要嫁的地方。
只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新娘是为半夜送去婆家的,花轿里还留下一张字条:俺们老大说了只劫财不劫色,所以新娘物归原主。
就这样,山里的土匪是一帮非常有原则的土匪,这件事情就被大家广为流传。
可是在这个贫困的年代,原则是不能当饭吃的。没过多久,就因为天灾**收成不好,许多人都上山城的土匪。
土匪的人数多了,他们就不能再只靠着那些原则过苦哈的日子了。
于是,山上的土匪开始劫富济自己。慢慢的,山上土匪与山下百姓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且水火不容。
直到近几年来,新土匪头子又把土匪窝稍加整顿了一番。外加土匪头子的夫人读过几本书,就在山下投资了点儿生意。所以,土匪的日子好像又好了起来。
于是,被他们忽略了几十年的原则,又重新拾了回来。
只是山匪众多,人心难测,不易聚集,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声音。有些人觉得,既然做了山匪,那还讲什么道义,还讲什么原则,抢就对了。
但好在山匪头子的凝聚力还算强,再加上他手段强硬,对下严苛,这些声音也不算大。
一个山头的树丛后面,站着一早队人,领头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而她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一眼望过去,也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少女像是已经在这里盯梢了许久,颇显出几分不耐烦,对着后面的人嚷嚷着问:“你们是不是听错了?都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哪有人啊?”
“老大,我们不可能听错。他们绝对就是从这个道上过,可能是路上走累了休息了一下,所以才来晚了。”一个身材干瘦,长得很精明的少年道。
“切,李狗蛋,你前两次不也这么说的,还不是扑了个空,什么人都没有,白白蹲了一天的点。”少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被唤作李狗蛋儿的干受精明的少年干笑两声:“老大,你就相信我这一次,这次我绝对没听错,大当家就是这么跟二当家说的。”
“嘘,别说话,仔细听,有马车声。”另一个少年打断了他们的话。
少女听了铭墨的话,立马竖起耳朵去听,果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车声。
“铭墨,你可真厉害,这都能听到。”少女毫不吝啬,却又是随口的夸奖。
李狗蛋儿心有不甘的撇了撇嘴,铭墨就是喜欢耍小聪明。
果然,不远处的山路上出现了一队马车,领头的是一个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多岁的男人。
马车上放着许多大箱子,不知道到底押了多少货物。放眼望过去,大概有三辆马车,旁边看守的有十几人。
少女微眯起了眼睛,心想:这个陷阱终于能用上了。
就在她打量这队人马的时候,突然看到队伍的最末尾居然跟着一个年纪与她相妨的少年。
那少年眉目清秀俊朗,还有那有些孤傲绝尘的气质,少女只看了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嘴角不自主的勾起一抹笑。
“那个少年长得真好看。”少女声音喃喃,仿佛梦呓。
“老大,你说啥?”李狗蛋儿很不合时宜的插嘴。
少女完全没去理会李狗蛋的话,甚至都没从对方好看的样子里回过神来。直到李狗蛋儿又不合时宜地推了她一下,少女这才回过神来,眼底已经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严阵以待,一定要找他们一网打尽!”少女冷静沉着的发号施令。
随着那一队人马越走越近,他们的呼吸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小心。
“拉!”少女冲身后的人喊了一声。
只见一张巨大的网从对面的树林冲出,不偏不倚的将他们完全罩住。
这张网并不能困住他们太长时间,所以他们一被网罩住,少女带领的一小队人马就连忙冲了出去。
将这一队人团团围住的同时,少女带领的一队人马纷纷从怀里掏出一样黑漆漆的东西就往网里扔。
被网住的人刚拔出剑挣脱,就看到有东西朝他们砸来。他们下意识地举着刀去砍,然后那黑漆漆的东西就在他们面前炸开,散发出巨大的烟雾。
有些谨慎的立马捂住了口鼻,可也有许多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呼吸进了那些烟雾。
被少女一眼看上的少年就是聪明人,那黑漆漆的东西朝他们砸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大喊了一声:‘不要去碰。’
可是,他喊的太晚了。于是,他就只能紧捂口鼻,尽量不让自己呼吸烟雾。
烟雾散去,被一网打尽的那些人纷纷全身无力,但偏偏是意识清醒。
少女朝他们走了两步,啧啧的叹息:“要是娘知道我偷拿了这么多烟雾弹,肯定是要打我了。”
“姑娘是何人?可是这一带栏路的山匪?在下早起时就已经上过拜帖,并双手奉上了好处,怎么在这时又突然发难?难道你们都不讲江湖规矩了?”领头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声音里带着愤怒。
少女来回踱了两步:“你给我爹送的拜贴和好处,又没给我送,我当然是不知道。”
“姑娘即然是大当家的女儿,自然也要遵循大当家的规矩。不知姑娘突然此举,到底是何意?”
“何意?”少女似乎也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又踱了几步:“本姑娘只是想看看,我养的兵,好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