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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仙君安人头
    枪王张期看鄣侯如此下令,十分敬服,顿时轻松不少。带领唯唯诺诺出帐的齐眉伯、齐秋汉及一旅人马,飞奔欣道县。



    齐眉伯、齐秋汉祖孙于路商议,以齐眉伯这个年龄易于接近来靠夫妇。但一个人去恐有不测,毕竟欣道县的来氏是北来道人的嫡派子孙,必然有武艺传承。要不然的话,来正也不敢如此放肆。



    武艺这个东西不可以开什么玩笑。祖孙两个决定,齐秋汉带三火人马等在来府之外,齐眉伯带两个队正进去,见机行事。就此议定,转眼间就到了欣道县城之外。



    枪王张期下令,一旅人马就等在城外,自带一火人马进城,齐眉伯、齐秋汉随行,见机行事。



    齐眉伯一皱眉头,心想,为何不问问自己所想呢,来的时候还说商量着办,这时候为什么并不商量呢?



    齐秋汉早已怒火万丈,这厮夺得枪王不是虚的,但是决断事情怎么就如此草率?当即站出来怒吼:“还望枪王能听取齐某所想,避免无谓牺牲。”



    枪王张期突然发怒:“谅尔等神仙弟子不得实授武艺,也敢在某家面前狐假虎威。今番你祖孙若不敢随某前往,但请自便。”



    齐秋汉当即将他衣领封住,一拳下去将他打翻在地:“原本只一拳,叫狗屁枪王毙命,念在鄣侯斩令在前,饶你活命。再敢胡说,教尔碎尸万段。”



    齐眉伯并不吱声,闭眼养神。他虽然老大一把年纪,但毕竟吃不消这个枪王的傲慢无礼和侮辱性的挑衅。



    枪王张期怒喝:“某乃张道陵嫡派子孙,尔等区区贩神子弟,不入流的东西,也敢在此撒野,众将官,将齐秋汉斩首示众。”



    有一名张期的卫士,电光火石之间,以佩刀将齐秋汉人头削落。



    齐眉伯并不愤怒,捧起齐秋汉人头,如雷巨吼祷告:“元贩大帝,张道陵猪狗斩杀你的徒孙,叫他人头复原。”



    说罢,齐眉伯将齐秋汉人头放回脖颈,霎时间长好。因为放得匆忙,五官偏向左边二三十度,一个俊秀美男顿时成了个歪头将军。



    真的是元贩大帝显灵了吗?的确如此。



    元贩大帝正在元信宫着述,在列着《杀怯经》提纲。忽听一声大吼,是叫自己的。急忙顺着声音往下界看,哦哦,南冥的弟子齐眉伯啊。这位徒孙不是贩卖阿胶的吗,怎么在这里带兵呢?



    顾不得多想,急忙示意腊梅仙君救人。腊梅仙君瞬移到了齐眉伯跟前,顺着齐眉伯的手,对着被捧起来的齐秋汉人头斩断的筋骨,将怒放的腊梅枝一挥,梅花的仙露霎时间喷洒过去。



    齐秋汉断头上的筋骨与断掉的脖颈霎时间粘合在一起,只是脑袋没摆正,那也没办法了。腊梅仙君只好回天复命,元贩大帝摇摇头,叹道:“这孩子命该如此,歪头总比没命好。”



    齐秋汉脑子整个是蒙的,也不知道是哪股神经指挥的,只见他快步飞跑,边跑边怒喊:“某去深山,修成斩杀尔祖张道陵神通。”



    这一通情景,吓得张期浑身战栗,不知如何说话。他稍微愣神,怒道:“齐眉伯,还不随某去拿来靠?”



    齐眉伯并不去追长孙,仔细听了主将命令,此时答道:“将令必听,计策不服。走,某冲第一。”



    齐眉伯说完,泰然自若,快走几步到枪王张期前面,直接进欣道县城。经与门卒交涉,知是经略军来到,将他们放行。



    进门就是南关,不远就是大樟树,来府已到。齐眉伯禀曰:“主将如何请动来靠,末将不明,还请圣裁。”



    这“圣裁”二字,包含着齐眉伯多少含义?军令不可违,但此将韬略无法苟同。



    你区区一个容管经略府遴选的枪王,战阵经验在哪里?知道北方军兵如何与突厥、高丽、回鹘、吐蕃对战的吗?那种叫人无法忍受的残酷见过吗?



    枪王张期命令:“齐眉伯随我来,张某自有道理。”



    齐眉伯跟随枪王张期进入来正家中,来靠不防备突然来人,惊慌失措,慌忙上来拱手一揖:“敢问两位将军何事到我府上?”



    他不是哑巴了吗?是啥时候治好的?



    枪王张期也抱拳还礼:“某乃容管经略军枪王张期,奉鄣侯之命,前来请您老到经略府躲避几天。这是鄣侯书信。”



    “快快,正堂有请。鄣侯驾前枪王,老朽怠慢之处,还望宽恕。”来靠捋一下白胡子,让他们进屋。



    到了正堂,枪王张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八仙桌上首。齐眉伯一看,让来靠坐下首,自己拉条长凳坐于一侧。



    来靠看完鄣侯甘冀的书信,沉吟片刻:“来白,快给枪王看茶。”



    管家来白进来,来靠对他耳语,叫如此如此。来白叫来侍女给枪王张期、齐眉伯倒茶,大喊一声:“某去去就来。”



    不大功夫,来白带了四位本家侄子进来,一个个都在七尺开外,岭南人中的大块头,一个个凶神恶煞。进来不由分说,两两对着枪王张期、齐眉伯,直接用麻袋将二人套起来。



    枪王张期怒喝道:“敢造反不成?”



    齐眉伯早就看出不对头了,来靠一直有哑症,从来就没治好。今儿突然来人,怎么就会说话呢?



    看起来,这个来靠从来就没病,纯粹是装哑巴,骗了襄城侯宋公涯。既然是这样,必然跟他儿子来正是一条裤腿。



    而且,去年襄城侯随着来正往他府上看望老爷子,来靠并没有得到来正的通风报信,直接装哑巴。看起来,这是预谋了很久的事情。指不定来正的花花肠子以及想代替王球当经略使的计策,都是这个来靠出的歪主意。



    这时候,枪王张期和自己突然被他们用麻袋套住,这是要杀人,这就是造反行为,还喊个屁呀?这种猪脑壳枪王,操他娘的,跟着这样的人,别说打仗,就是跟着走平路都得倒霉。



    来靠冷笑道:“呸!你才造反!老夫不会杀你们,叫甘冀亲手将你们剁了。宋公涯逼反我儿,鄣侯假惺惺劝我进经略府,这不是绑票吗?经略府绑架跟山贼绑架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怎么就想得那么美好呢?”



    “去你娘的!”枪王毕竟是枪王,张期不再跟他废话,虽然麻袋套着,他还是猛然起身,一脚揣在来靠胸腔。



    再看来靠,“呼通”跌坐在地,“噗”一口鲜血喷出,捂住胸口痛苦不堪,无法说话。来白飞身上前,将来靠扶起来,喊道:“老爷,怎么办?”



    “杀!”来靠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被他老婆和几个侍女七手八脚扶走。



    用麻袋套人的四位壮汉,当即双双扳动枪王张期和齐眉伯的脖子,打算送二人归阴。



    枪王张期铁膀子三抗两抗,将他这边的两个人抗倒在地。正要用手脱掉头上的麻袋,只听“仓啷啷”一声脆响,来白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宝剑。“噗”一声,穿透了枪王张期的胸膛。



    枪王张期大口一声:“敢杀枪王,吾祖张道陵不会饶了你们,叫尔等不得好死。”



    话到头到,一头撞在来白头上,来白“呼通”栽倒,脑袋被当即撞碎。又一声“呼通”,枪王张期栽倒,大喊:“齐眉伯替我报仇!”



    这边两个壮汉在扳动齐眉伯的脖子。齐眉伯站定桩功,纹丝不动,等两个壮汉用了全力之时,他将头猛力一甩,两名壮汉向两个方向飞撞而去。



    一个壮汉的头撞到正堂屋门,疼得哇哇怪叫。另一个壮汉撞到八仙桌的桌子角,恰好额头撞碎,死尸当场栽倒。



    此时,从街门口涌入二三十名来家本门壮汉,只听来靠大喊:“杀掉那个老头!”



    齐眉伯一蹲身,双手猛地上举,麻袋脱落,劈手拔出枪王张期胸口的宝剑。枪王张期勉强睁眼,挤出三个字:“杀无赦!”说完再无魂魄。



    齐眉伯清醒得很,主将有勇无谋,不但他自己白白送命,还要将随征大将也送去阴曹地府。这样的主将,咱眼睁睁看着他死,心中没有丝毫感觉,就像是空气,甚至比空气还不如。



    再者说,明明有两名队正也跟了来,怎么始终不见人呢?外面二三十人个个手执兵刃正在冲向自己,怎么办?



    他不敢多想,飞身跳到院子里,恰好迎面撞来两个跑得快的壮汉,都是手执金背大砍刀,不由分说,朝他就砍。



    齐眉伯看得真切,来的再多,老子专心对付一个。他一欺身,朝着面前离自己最近的这位,将他砍下来的大刀片用剑一撇,一脚掏在他的裆下,手肘一捣,这小子飞出去两丈开外,撞到了往这里跑的两个人。



    还有一位刚才砍空,二次来砍齐眉伯,齐眉伯以掌横里击中他的大刀片,一手宝剑刺入他的喉管。趁他死尸还没栽倒,夺下他的金背大砍刀,右手使剑,左手使刀,直接冲入对面跑来的人群。



    左手金背大砍刀舞动,宛如狂沙漫卷。右手宝剑抡动,就像天女散花。霎时间,迎到他的对面两个人头落地。吓得众人自觉散开一条通道,齐眉伯身形宛如激射的飞箭,早已跑出街门。



    到了外面的大樟树下,对等在这里的一火精兵大骂:“枪王都战死了,你们十个人怎么无动于衷?快,抬我的齐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