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不能看白黎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漂亮了,紫色的,隐隐含着水光,会让傅凛对他产生某些不能说的暴虐念头。
他抬头揉了揉白黎的头发, 银色发丝被水打湿后更加柔软, 揉了两下之后,傅凛便低头去吻白黎湿漉漉的脸。
白黎的面颊是苍白的, 很柔软, 瞳孔略有些涣散,似乎不太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直以来, 白黎都不是很乖的人,现在却有几分乖,直到唇瓣被咬了,他才在傅凛胸口推了一下:“你留我没有用, 我不会生孩子,从小到大, 他们都以为我是alpha, 你让我离开……”
白黎甚少动情, 他大概就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 床上也甚为无趣。
羞涩空白, 这大概是他最大的特点,不过傅凛要求也不多, 他只要白黎是自己的, 只要标记白黎。
眼下白黎的记忆的确很混乱。
傅凛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不要你生孩子, 我不利用你做任何事情。”
这段时间, 白黎消瘦了许多, 跟在这两个孩子身边,没有一个能把他照顾好。
白黎被亲得喘不过气,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溢到了地上,他眼角红红的,被拉了过去。
银白发丝被拨开,傅凛修长的手指在他后颈处轻轻按了一下。
细腻如玉的后颈处虽然看不到腺体,但凭借着味道,傅凛能够明确的感知到。
停顿了一下,傅凛指腹继续按住他的后颈,信息素的味道被迫释放,白黎咬住了唇,面色潮红一片。
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着:“乖,让我标记你好不好?”
白黎在过去和现在之间,在虚构和现实之间,找不到立足之地。
但眼下他抓住了一根浮木,水中唯一一根浮木,便紧紧握住了,不想松开手。荒凉又孤单的感觉席卷全身,身侧的人却用行动来告诉他,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傅凛是很强大的alpha,单单用信息素便能让白黎这个濒临崩溃的小omega被迫发’情。然而,傅凛并没有这么做。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它散发太多惊吓到白黎。
此时的白黎完全脱去了坚强的外衣,在傅凛的手下微微颤抖。
腺体被咬破,后颈的疼痛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感觉到白黎发抖得太厉害了,傅凛不断的安慰他,醉人的嗓音带着几分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与宠溺:“乖。”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白黎的额头,眼角,鼻梁,脸颊,眉心。
白黎实在漂亮,好看得不像真实的人,他对傅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傅凛每次都不愿意在这样的时刻看到白黎的眼睛,看到他水雾蒙蒙的双眼,傅凛担心自己会失去理智,完全失去控制,给他带来莫大的伤害。
浴室的地板上一层水,浴缸里的水被溢出了太多太多,而且还在往外溢水。
傅凛的军服原本穿得很整齐,每一粒扣子都严严整整的扣上了,作为帝国的皇帝,他对外形象一向都庄重且威严。
白黎被他拿着手去解了衣扣,将紧扣在一起的腰带松开。
标记的过程实在太漫长,傅凛并不是为标记而标记,这是他一百多年来首次与人发生关系。
白黎一直都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着,不过,这种亲密无间的方式却让他忘却了内心浓重的孤独感,也让他的重心从一件事情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面。
...
傅钦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他摘下了手套,接过一名下属送的水。
“陛下呢?”傅钦道,“是不是去见了医生?我想去看看。”
作为皇子,他当然可以进入皇帝的星舰,现在傅钦很想看看白黎此时的状况,想知道白黎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然而,皇帝的下属并没有准许他进入。
“陛下吩咐,这段时间傅钦殿下着重处理手中的事情,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再来见他。”
傅钦焦躁不安,他不明白皇帝是怎么一回事。白黎目前状况不明,他作为白黎的孩子,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吗?
傅钦清楚皇帝的,他并没有太希望皇帝将白黎带走。这段时间和白黎的相处,傅钦觉得很不错。
“我想进去看看,并不仅仅见陛下,而是要看陛下带走的那个人。”
此时天色暗紫,已经是羽星的深夜,沙漠的温度在晚上降到了零下。距离皇帝带走白黎也过了大概八个小时。
傅钦知道,倘若经过合理的医治,白黎或许已经苏醒了。
他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白黎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傅钦很想见到白黎。
他也终于明白当时自己带走白黎时,白吟口不择言说出一番尖酸刻薄话语时的心情。
傅钦对星舰外一名上将难得客气:“请您进去通报一下,说我想要看白黎一眼,等我看过之后,就会自行离开。”
这名上将听傅钦称呼“您”,用了敬称,犹豫了一下,进了星舰,他不知道皇帝在哪个区域,星舰内实在太大太大,便单独传音给皇帝:“陛下,傅钦殿下想见您带走的那个人,他——”
皇帝声音暴怒:“告诉他,让他滚。”
上将犹豫了一下,顺从的出去传达圣意:“陛下说了,让您滚。”
一瞬间,傅钦的脸色铁青,珍珠站在傅钦的肩膀上:“你爸爸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啊。”
傅钦道:“我在外等待。”
他必须要见到白黎。
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傅凛早就把白黎从浴室抱到了自己的卧室,在水里泡太久了并不好。
两人久别重逢,卧室内自然也是春光无限,只是傅钦一点眼色都没有,偏偏这个时候想要见到白黎。
白黎完全没有了力气,被标记之后的他睡得很熟,脸颊贴着傅凛的脖颈,手臂也搭在了傅凛的腰上。
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白黎全身酸痛,整个人仿佛被机甲碾压过一般,酥麻且没有力气。
难以言喻的部位难以言喻的酸痛,腺体处也是饱胀疼痛的。
他对于昨天的一切都没有了印象,当然不记得自己全程都很配合,是自愿被标记的,他如果不愿,傅凛也不会强来。
他甚至都不记得傅凛了。
双腿似乎被紧紧压着,白黎被抱得太紧,整张脸都贴着人的胸肌,双眼还该死的被一条带子束缚住,所以压根无法抬头去看□□自己的短命鬼是谁。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想昨天的一切就起了杀心。
傅凛敏锐的察觉到了怀里的人已经醒了,他稍微松了一点,白黎便干脆狠辣的翻身在上去掐自己的脖子。
他握住了白黎的手腕。
药效发作很快,白黎的手腕处伤口痊愈了很多,不过被紧紧握住,他还是疼得皱眉。
傅凛松手:“被压到了?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自然也很温柔,并不让白黎觉得讨厌。
言语之间,傅凛轻轻扯下了白黎眼上蒙的一条带子。
白黎浅色的紫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凛去看。
傅凛皮相与骨相俱佳,俊美绝伦,眉眼都如墨,与傅钦有几分相似,不过远远比傅钦要温和许多。
白黎已经猜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他冷静审视傅凛片刻:“你标记了我?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
傅凛盯着白黎肩膀和脖颈处的大片痕迹,昨晚他已经尽力做到温柔,不过难免会有失控的时候,所以事后白黎感到不舒服完全在预料之中。
“我们已经结婚。婚后一方进入发’情期,另一方必须承担义务,帮助对方安全度过这一时期。”傅凛道,“标记你是我的义务。而且,昨天晚上你没有拒绝。”
已经结婚?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事实,但白黎还没有做好见到傅凛的准备。
昨晚稀里糊涂的做了便做了,傅凛看起来不像白黎想象中那么可怕。
傅凛和白黎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白黎很难将眼前这位眉眼如画,举止文雅的alpha和想象中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皇帝对应起来。
傅凛揉了揉白黎的头,十分亲呢,仿佛真把白黎当成了自己的omega:“我抱你去洗澡。”
本来已经清洗过了,两个小时前傅凛又想要他,结束之后抱着白黎小憩片刻,还未抱着他去洗个澡,他便醒了。
床单略有些潮湿,暧昧的信息素味道混合在一起,白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景,面对眼前应该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白黎却很难产生情愫。
“我自己可以去洗。”
他刚刚站了起来,突然嗅到一股信息素的味道,白黎刚刚被标记,对傅凛的反应特别大,所以双腿一软,又落在了傅凛的怀里。
傅凛放大的俊容让人呼吸一滞,白黎想着这人是不是靠脸当上了皇帝,正犹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感,隐约猜想到是什么之后,白黎睁大了眼睛。
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大概要面红耳赤。
傅凛假装未看见,他额头抵住了白黎的额头:“昨天烧得很严重,现在体温回复正常了。”
白黎的体温确实正常了,额头被抵着,两人身体亲密无间的靠近,白黎还适应不过来。
他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看,傅凛的身体完美的就像雕塑,且一直散发信息素吸引白黎,这让白黎心情很复杂。
白黎道:“抱我去洗个澡。”
傅凛把他抱了起来,浴室里还是一片狼藉,气息比卧室更浓郁,意识到昨天晚上胡闹的场合不仅一个,白黎更加觉得茫然。
不过,傅凛显然是一个很不错的伴侣,浴缸里的水清澈,白黎被温柔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