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那种惹人误会的话啊”反应过来的阿比盖尔脸色爆红地缩到角落里,甚至拿手臂挡住自己的脸,避免玛丽安娜看见她丢脸的样子。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阿比盖尔差点撞到车厢内的装饰品,显得非常可爱。
“这算什么惹人误会的话”玛丽安娜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行了。”
说罢,玛丽安娜伸手摆了个投降姿势,这让阿比盖尔放下戒备,随即相当别捏道“其,其实叫阿比也不是不好,只是”
“只是你太害羞了,所以在情绪激动之下,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对吧”玛丽安娜露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也不会逼迫阿比盖尔承认什么,反而意有所指道“你知道吗任何一个社会改革需要标杆”
“你是想让我成为女巫的标杆”阿比盖尔虽然在这方面不够聪明,但是她跟玛丽安娜经历了那么多,肯定培养出一些敏感度“可是我真的行吗”
毕竟阿比盖尔跟玛丽安娜同岁,在此前,不是她妈妈替她做主,就是玛丽安娜替她做主,所以严格来说,阿比盖尔只有在坎特罗流浪时,才有段被迫成长的经历。
至于替女巫求情一事,估计也是阿比盖尔近几年来的最大勇气。
“行不行不都得试一下。你要是连试都不试,又怎么确定自己不行”玛丽安娜鼓励道“况且你都不行,难道指望其她女巫上”
且不谈现在的女巫部落尽是老弱病残,就说玛丽安娜能不能信任那个作为标杆的女巫,或是那个女巫能不能获得大众认可,都是极为艰难的事。再加上有科林的骚乱在前,玛丽安娜也不确定她要推上去的女巫,会不会背刺自己,或是干脆弄盘大菜,直接挑起类人种和人类的战争。
就连阿比盖尔,也是玛丽安娜观察数年又旁敲侧击了一番,才选择将其摆在相当重要的位子上。
“你也听说了圣女殿下在索林斯的发言了吧”玛丽安娜话音一转,提起最近的热门事件“这件事虽然有教皇国和索林斯一起收尾,但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估计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街头最热的话题。”
“你提圣女干嘛是想让我发表一下相关见解吗”阿比盖尔搞不懂玛丽安娜为何在意一个与之无关的人物,不过考虑到圣女的宗教意义,阿比盖尔也不会想得那么简单:“依我看,那位圣女要么是好心办坏事,要么就是真正的蠢货。”
因为白痴都知道教皇国对类人种的态度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想要将其彻底驱逐的问题。在此情况下,别说是上层里没有能为类人种发声的人,就连下层圈里,也不存在曾祖辈里有类人种的存在。
如果换做是未结识玛丽安娜的阿比盖尔,兴许会为圣女的行为而感动,甚至有可能不管不顾地去追随圣女,替她披荆斩棘,为她肝脑涂地。可是在和玛丽安娜经历过王城之变后,阿比盖尔看问题的角度也变得更多元化,甚至带了丝老滑头的意味。
“真正的蠢货可不会被选为圣女。”玛丽安娜失笑道“塞伊斯又不是笨蛋,哪怕他没管过圣女的选拔问题,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又是坎特罗花了十几年的功夫去策划的,你觉得会没有为其把关的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怕阿贝拉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都有一个专门团队进行记录。
这么看来,如果阿贝拉不是蠢货,那就只能是她背后的利益集团指使她这么做。
只是
谁会那么脑抽的指示阿贝拉做这个。
玛丽安娜觉得要么是阿贝拉背后的支持者疯了,要么是阿贝拉背后的支持者是类人种派来颠覆人类教权的奸细。
不过无论是哪个,都显得过于疯狂,且让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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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皇团离开索林斯时,无论是理查德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然后幸灾乐祸地等着教皇团在奥丁闹出什么大风浪。
哪怕是习惯了当笑面虎的理查德,在送走教皇团的那一刻,都发自内心的诅咒道“但愿多米提乌斯也能体会到圣女的强大感化力。”
虽然奥丁的小皇帝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的帮了他一把,但是秉持着“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的利己精神,理查德还是希望教皇团能在奥丁闹出点事。这样一来,就没人在意圣女的第一次公开发言,索林斯也能借机躲避些不利目光。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教皇团即便是在奥丁闹事,也不可能闹出比圣女公开支持类人种更大的新闻,所以理查德也只是妄想罢了,倒不如将心思多放在与玛丽安娜的会谈上。
“奥布斯达回信了吗”因为是两国首脑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所以从书信往来到御前议会批准会谈,再到科林准备场地这一条条,一列列的加起来,不说等上十天半个月,但想要在几天内解决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理查德和玛丽安娜十分默契地往死里催促审查人员,再加上奥布斯达的决策层里少有给玛丽安娜使绊子的人,而索林斯的议会成员里也没有敢跟理查德唱反调的存在,所以两国使者的加班加点下,教皇前脚刚到奥丁,后脚就接到理查德要与玛丽安娜和谈的消息。
“砰”即便是教皇早已见过大风大浪,但是理查德这般打脸到有些迫不及待的姿态,还是令他感到非常恼怒,甚至维持不了严肃慈爱的假象。
“那个混蛋。”哪怕不派使者去试探理查德的态度,教皇都能想象得出那只索林斯狐狸的嘲讽面容“他这是要跟教皇国干到底吗”
哪怕是愤怒当前,教皇也没有丢掉理智,而是一边按住抽疼的胸口,一面思考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奥布斯达和索林斯连成一线。”
那样一来,教皇国还玩个屁啊直接被玛丽安娜或是理查德挟天子以令诸王得了。
不过现在这么想还是为时尚早,以教皇对理查德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对方不满于教皇国惹了事还拖补偿的傲慢姿态,所以顺势给教皇国一些颜色瞧瞧。
只是人家又没有这个心是一回事,教皇国能不能不当回事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理查德的索林斯虽然被两任白痴国王败了几十年,从奥布斯达到奥丁再到阿基奎大公国都能给对方使脸子,但是理查德的祖先好歹还是还布列塔尼亚公爵臣服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话,无论是阿基奎大公国还是布列塔尼亚公国,一百年前都只有对索林斯跪下臣服的份。
所以针对理查德的无言抗议,教皇国不能不当回事,否则等其他人嗅出什么特别味道,教皇就可以直接下台了。
“可是父亲,您真的要让某位枢机主教辞职吗”艾瑞娜对教皇国的内部结构还是很了解的,否则她父亲就该担心她会被坎特罗的宫廷吃得连骨头不剩。
“不然呢等着索林斯跟奥布斯达架空教皇国吗”要知道这事又不是没人干过。
远的不说,奥丁的前任皇帝就动过架空教皇国的念头,只可惜那时的玛丽女王非常强势,所以教皇国往死里拉拢奥布斯达,避免坐山观虎斗的奥丁把主意打在教皇国的头上。
“”艾瑞娜还是第一次听见父亲用“训斥”的口气跟她说话,于是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实在不行,就让坎特罗的枢机主教让位。”面对女儿的忧心忡忡,意识到自己语气失控的教皇也不由得收敛了怒火,尽可能的不表现出他对目前局势的心力交瘁“阿贝拉是塞伊斯选出的人,所以应该由塞伊斯替她的行为买单。”
虽然艾瑞娜知道自己与塞伊斯是政治联姻,但是被父亲当面提到未婚夫与圣女的关系,她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没多说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塞伊斯就该对我有意见了。”
其实早在坎特罗攻打奥布斯达失败时,坎特罗国内的一些人就对教皇国心存不满,毕竟教皇国至始至终都未在公开场合里支持坎特罗,所以除了送钱,似乎也没做什么。
如果说坎特罗攻打奥布斯达失败后,还有塞伊斯替教皇国的行为挽尊,那么等教皇让坎特罗籍的枢机主教辞职后,塞伊斯一定跟教皇翻脸但却不会彻底翻脸。
“有我跟你的堂叔在,塞伊斯不会将怒火倾泻到你头上。”教皇很清楚自己所下的是一步险棋,所以不知是安慰女儿,还是安慰他自己“细水长流才是发展之道。”
所以为了教皇国的钱,塞伊斯也会善待艾瑞娜。
哪怕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教皇也要在这个位子上多坐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