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警车缓缓停在了守卫森严的大门前,四周都是高墙电网。
一道厚重的大铁门被缓慢拉开,看着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封安璇眼眸微眯,流露出危险的光芒,她封安璇活了这么多世,进过警局,因为某些原因也曾进过监狱,独独这看守所,她还真是一次也没进去过。
她不过才说了一句话,那个局长就被她激得,马上下令把她关到这里来,想来这地方也是他精心挑选,打过招呼的。
在警察和管教交接以后,搜身检查,登记,领号服和生活用品,然后穿上,进监房。
号服就是一件蓝色马甲,左胸口标有编号,就这样,封安璇成了这看守所中,新的一员。
她自己现在都感觉有些可笑,不是因为任务进到这里,也不是因为真的杀人犯事,才被关到这里,只因被栽赃,入了这监房,这何其可笑。
收回思绪放眼望去,看守所有些阴暗,四面都是墙,还有冰冷的铁栅栏,屋内的采光和通风都不是很好,虽然看上去还算整洁,可这气味却不甚好闻。持枪站岗的武警层层把守,再加上那阴暗潮湿的环境,一进去就让人觉得压抑,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一名长相尖嘴猴腮的管教将封安璇一直带向走廊的尽头,在最后一间房门前停住,然后打开铁门和封安璇手上的手铐,对着封安璇便是大力一推,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只是封安璇怎么会让他如意,冷笑一声,身体微微一侧,让那管教扑了个空,在后者愤怒的眼神下,封安璇自顾自的走进了号子里。
管教见此冷哼了一声,一改刚刚愤怒的样子,嘴角挂着的一丝冷笑,有些等着看好戏的意味在里面。
他将铁门重重关上,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嗒嗒嗒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渗人。
封安璇在铁门旁站定,她打量着号子里的样子。
大概四五十平方的样子,很大,头顶有一盏灯还在亮着,明明是青天白日,号子里却是暗如黑夜,那盏灯也不过将将能把屋内大概的情况看清而已。
左右两边是墙壁,前边是铁栏杆,后边一个窗户,一个铁门,房间中间有一条走道,两边都是木板大通铺,在门右侧一端是放洗漱用品的地方,左侧一端角落里有着厕所,水池,显然这是吃喝拉撒睡都要在一起。
看守所里的号子虽大小不一,但构造基本都是一样的,经封安璇观察,这牢房越是往里,人数就越多越杂,号子也就是越大。房间大的能关三十到四十人,最小的也能关五六个人。
而她被关的这间号子,显然是极为特别的,不仅面积大,关的人也不算多,只是那环境似乎更让人难以接受了。因为这间号子在尽里头,又常年没有太阳的照射,越是里面越是潮湿阴暗,发霉的味道,让封安璇皱了皱眉。
果然,无论城市有多么的繁华,它的角落里总有一处是肮脏黑暗的。
心中一叹,想她最落魄的时候,都不曾在这么差的环境里待过,这里还真是在一点一点的刷新她的下限。
在看屋里,二十几双眼神不善的盯着她的女人,封安璇只觉心中火气更盛,原本她是想着回首都和那个男人待一起的,结果她被带到警局,计划泡汤了不说,还被连着审了两天,最后她自己又被关到这种地方,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
封安璇没有理会那二十几个眼神不善的女犯,拿着手中的生活用品,径直走向右侧放牙刷毛巾的区域,打算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上去。
“喂,新来的,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进来不知道要先跟号长打声招呼的吗?”一个身穿蓝色马甲,长相略显粗犷的女犯开口道。
封安璇不予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她自然知道对方口中的号长是什么人,要知道,这号子里的罪犯也是有阶级之分的,而这所谓的号长,也就是犯的最重,关的时间最长,资历最深的犯人,说白了,就是这号子里的老大,管着号子里所有的犯人。
“哟,这新来的还是个有脾气的!”略显英气的女声传入封安璇的耳朵,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是何人说的,正摆放着最后一个物品。
那个开口说话的女犯人,见封安璇依然我行我素,直接把她无视了,有心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冲着身旁一个体型有些虎背熊腰的女犯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当下便冷笑着起身,径直向封安璇走去,抬起粗壮的手臂,就要扯住封安璇的后衣领,想把她一把拖到号长面前。
看着那虎背熊腰的女犯人,向封安璇走去时,号子里顿时寂静无声,大家无不是目光戏谑,幸灾乐祸的看着封安璇,好不容易来个新人,趁着她还有脾气,不好好欺负一下,发泄一下她们心中的恨,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她们很多人都是从新人混上来的,没少被欺压,只是她们这间号子的特殊性,有时候一年到头,都不会进一个新人,如今总算是来了一个,还是个长得漂亮的,不好好折磨一下,她们又怎么会甘心。
大家都等着封安璇尖叫痛呼,正念着,就听一个女人吃痛出声,这痛呼声是有了,可是大家却都愣住了。
因为这痛呼不是从那个新人嘴里发出的,大家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壮硕女人,有一瞬间的充楞,她们是不是看错了?
抬头在看看那个还在原地站着的纤细身影,只觉不可思议,那么柔弱的身子,是怎么把人高马大的老犯人打倒在地的?
那个倒地的女犯忍着痛意,勉强站了起来,看着封安璇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的惧色,但更多的是恨意。
“新来的,你多大了?是犯了什么事?我们这里可是有规矩的,床位都是分好了的,你既然进了这里,自然也得按规矩来,不然这床位可不好给你分呢!”
封安璇放目看去,听那声音,她便知此人就是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人,见她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短发,长相普通,身材也不算高大健硕,可她此时却趴在床上,被另一名女犯揉肩捶背,而她开口时,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封安璇猜测,她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号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