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手机上终于新进了一条消息:
[下冰雹:白儿,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杨白白郁闷。
[有一只羊很白:不是啊!我真的好烦]
那边又是好一阵的沉寂。
[下冰雹:那就是焦虑症了,白儿,虽然高三要努力,但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啊,你看你现在把你自己压的,怪让人心疼的]
焦虑症?
压力?
杨白白心底隐约有个反驳的声音,然而大脑却顺着陶君夏的思路,赞同了这个观点。
啊,最近压力太大了啊。
[有一只羊很白:那要怎么办啊?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啊?]
[下冰雹:你好好睡一觉,让大脑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保温杯里放枸杞,下周我就回去陪你,好吧?]
[有一只羊很白:好]
杨白白依言把床上的书本收好,整个人平躺在床上。
丝毫没有睡意。
甚至更加烦躁。
她闭上眼,一秒,两秒……
猛然坐起身!
杨白白扶着额头,难受地继续骚扰陶君夏:
[有一只羊很白:君夏,你假期过得怎么样啊?]
陶君夏不觉有异,淡定回复:
[下冰雹:很好,我爸今年也回家过节了,一起吃了团圆饭,然后我又约了宁柏冬去旅游]
杨白白恍然记起,朋友圈里,陶君夏发过的一条南极雪景,另外还有什么滑雪,缆车,深蓝的天……
那些事物太过美好,仿若分秒即逝。
所以,人们总喜欢将美好的东西定格下来,无论是以文字,或是画面,总归要将之停留在可以触碰到的地方,而非虚无的回望。
过了很久以后,也就可以将之称为回忆了。
触目即悦,因为留下的这些都是美好的。
杨白白扯了扯嘴角,哪怕心里依旧很闷,还是忍不住笑着回:
[有一只羊很白:很好啊,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下冰雹:嘿嘿,我还带了那边的明信片,白儿你要吗?送给你的哦]
[有一只羊很白:!!!好哦]
说到这儿,杨白白心里的闷气神奇的消散了许多,双眼亮晶晶又问了陶君夏,有关她和宁柏冬的事。
陶君夏当即发了一排(害羞)的小黄脸过来。
[下冰雹:这个嘛…我挺喜欢他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看我?我总觉得他也是喜欢我的]
喜欢……?
杨白白盯着这两个字,有点出神。
隐约,有个大胆的想法…在破土。
[有一只羊很白:喜欢,君夏为什么不告白呢]
[下冰雹:白儿,你没喜欢过人吧?]
[有一只羊很白:嗯?]
杨白白看着这个问题,突然怔住了。
[下冰雹:不是对家人,也不是对朋友,而是对另一个异性的那种喜欢]
陶君夏似乎是想给她解释的,但一番挣扎过后,还是发了:
[下冰雹:唉,算了。白儿你还小,不懂也好]
杨白白眉间轻蹙,对另外一个异性的……喜欢吗?
她是不懂,超级迷茫,但又,感觉没有很陌生?
她的指尖很慢很慢地在屏幕键盘前游弋。
[有一只羊很白: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从前,对于这两个字,憧憬过,放弃过。
甚至,害怕过。
距离过近,就很排斥,所以曾一度以为,她不会对任何人喜欢。
可现在,怎么又想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