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嫌她体力不行!
杨白白气极了,作为一个真英雄,绝不允许受到这样的侮辱!
于是,杨白白绕到陶君眠身后去扶着包,“爬,我推着你爬!”
陶君眠:“……”
大可不必如此。
陶君眠心底那股郁闷过去了,为了让傻白女士心底的郁气也过去,他给她拿了水壶和保温盒。
吃东西可以有效提高幸福感。
杨白白果然不气了,就是体力着实差得可以,走了没一会就开始喘了,还不让说。
这不就是猪本身么。
随着时间流逝,天光也自微暖转成了淡薄的凉。
杨白白瞥了眼陶君眠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手指修长,煞是精致,就是指节有些许发红。
杨白白眯了眯眼,动了动两只毛绒绒的爪子,这双粉色魔爪就一把捉住了陶君眠的手,顺带还给搓搓了。
她认真道:“老头儿你的手好看,要是敢冻坏了我就跟你拼了。”
陶君眠:“……你打不过我。”
杨白白:“啊哈!我现在就跟你拼了!!”
陶君眠有些无奈地把那只手从她掌中抽出,自觉放进了外套口袋,另一只手便将杨白白往怀里一揽,一本正经道:
“快赶路吧二师兄,天黑之前赶不到就怪你。”
杨白白:……?
还是我送你上路来的快些吧!老头儿师弟!
两人抵达山顶,也已经是傍晚了。
选择在这儿露营的人不少,大部分还是情侣。
这毕竟也还是山林,地上的虫类也不少,也许是为了安全感,也许是懒得再搭更多的火,他们建的帐篷相离甚近,集中在一起,有那么点壮观。
杨白白有点被这阵仗吓到。
这怎么……人家都把帐篷都扎好了?
离谱,真真是离谱。
杨白白咂了下舌,趁着陶君眠放下背包,要去找木柴生火的大好时机,忙自告奋勇:
“我去扎营!”
话音刚落,陶君眠前去找柴脚步狠狠一顿,他回身,换上冷漠假面,对那一脸兴奋的女孩道:
“你不把自己扎晕就不错了,我来。”
好大一盆冷水!
杨白白有点不开心,“我是废物?”
陶君眠:“……没有。”
杨白白看他这样的表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他说:
“你停顿了,你居然真的这么想我!”
陶君眠片刻沉默,对着她的额头就来了一下一指神功,轻声拆穿:“装模作样。”
杨白白还是顺利达成了目的,加入了扎营队伍,相当愉快地研究着手里的帐篷零件。
在陶君眠需要的时候,杨白白递给他。
当然,她也不会这么干等着,自己也会默默研究那俩帐杆怎么搭起来。
陶君眠刚想着,她这也算帮上了忙。
下一秒,杨白白手里一根笔直帐杆在他眼前变成了九十度。
陶君眠:……我错了,真的。
杨白白一脸奇怪地看着陶君眠诡异的神色,又看看手里弯了的杆子,轻咳一声,心虚道:
“不,不对吗?”
陶君眠的神色更诡异了,目光幽幽盯着她手里的帐杆,良久,他看向杨白白,真诚发问:
“杨二白,你有毒吧?”
杨白白尴尬一笑,一时理亏,也不敢多做反驳,默默放下了手里已经报废的帐杆,灰溜溜蹦跶到一边看着了。
害,她是废物!
可是真的好无聊哦。
陶君眠陷入了极度郁闷之中。
他就不该心软答应傻白女士……
这不就添堵吗?
买的两个帐篷,现在变成了一个。
他开始怀疑,杨白白是不是故意的?
真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以后决不能再惯着她!
为防杨白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陶君眠凶巴巴拉着她去捡柴了。
杨白白摸了摸鼻子,倒也没捡出什么岔子。
夜幕悄然降临。
山林间风声沙沙,陶君眠生了火,杨白白窝在他身边,两只手捂着发凉的耳朵。
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扎堆,离得远了些,相对比较清净。
这就是杨白白参与扎营的目的。
她并不是很擅长沟通,离人群远一些,也好吧。
清净。
陶君眠起身去拿了驱蚊水,往帐篷里喷了一些。
火周围支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架着一个小铁锅,锅里满满的都是色泽鲜郁的鸡汤。
杨白白闻着这汤鲜甜的香,听着这汤咕噜咕噜的响,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地响。
但是陶君眠去整理床铺了,她要等他。
杨白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仰起脑袋。
树冠之上,是深邃幽静的天,点缀着几颗星,偶尔闪,偶尔灭,风声清晰,隐约还能听到风带来那边人群的喧闹。
杨白白不再羡慕。
纵然尘世喧嚷,人人相亲,我亦有我的一方天地。
有喜悦,有期待,有他……
她就已经像拥有了全世界。
够了。
陶君眠收拾完,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花露水的味道。
杨白白回过神,眉眼顿时含笑,“回来了?”
陶君眠清冷的眉目也随着她的笑容柔和下来,“嗯。”
刚柔和没一会,他看看锅,又看看杨白白,皱起了眉头。
“你喜欢吃蒸鸡?”
杨白白一脸莫名,“啊?老头儿,你这个笑话不太好笑诶。”
陶君眠盯着她,指了指锅。
杨白白顺着他的指向望去,一下沉默了。
呃……这。
锅里色泽鲜郁的鸡汤,汤汁少了快一半。
杨白白又心虚了,默默闭了嘴,不再吱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陶君眠郁闷地把锅里的汤舀进了保温盒,递给杨白白,就把那个可怜的锅从火上解救了下来。
杨白白心虚得不敢先吃,笑嘻嘻吹凉了一块鸡肉,献宝似的要喂陶君眠。
陶君眠还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接受了她的示好。
杨白白便也高兴了起来,“不生气哈,不生气。”
陶君眠:“…没生气。”
杨白白饿坏了,一听就彻底放下心来,她终于可以吃了!
然后就被烫到了。
“报应。”陶君眠的声音很轻。
杨白白被烫出了眼泪,吐着被烫到舌尖,可怜巴巴看向陶君眠。
陶君眠:“……”
他接过了她手里的保温盒。
在篝火前,女孩眼角的泪也格外的亮,柔软的舌尖抵在唇上,看起来委屈极了。
也……
相当诱惑人。
陶君眠喉结轻滚。
这冬天真是干燥得厉害。
他把保温盒盖好,看向杨白白,忽然道:“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