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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看日出吗
    杨白白轻咳一声,脸埋进了陶君眠的手臂,捏着嗓子,有些喘不过来气的嗔责:“死鬼!轻…轻点儿…?”



    她有些不确定地抬脸去示意陶君眠,怎么样怎么样?



    却发现他在憋笑,本就尴尬的心情更加尴尬了,当即重拳出击。



    好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陶君眠接收到她的死亡凝视,轻咳了一声,也得配合着,略有些不自然道:“吵什么!被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憋着!”



    杨白白没忍住笑喷,他好尬我好哈哈哈哈哈……



    刚笑没一会,杨白白收到了陶君眠的指示,敛了笑,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委屈起来:



    “那……我听话……不吵。”



    那边一听是同道中人,似乎是松了口气,也就没再追查,那男人还道:



    “衣服穿好走吧。真没想到啊,现在居然还有人要来这儿遮遮掩掩做这种事情,真是!有伤风化啊!”



    陶君眠:“……”



    杨白白:“……”



    有伤风化的到底是谁啊!!?



    杨白白略有郁闷,窝毯子里暖了一会,转头又去看陶君眠,见他阖眸欲睡,脑筋一动,稍稍缓了会劲,就突然使劲,起身卷走了陶君眠的外套和被毯。



    她使了一身的劲儿,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脚下像装了马达,一点儿也没有爬山那会儿的蜗牛姿态,仿若一名优秀的短跑冠军。



    毫无防备被卷走了一切,还晃了一下的陶君眠:“……”



    这是个什么魔鬼?!



    陶君眠扶额,陷入了极度无语之中。



    啊,好烦。



    杨白白成功偷到了陶君眠的被子,眉飞色舞钻进了帐篷,坐倒在篷里,还帮陶君眠把外套叠好了。



    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了!



    杨白白坐着等了一会,又躺了一会,又重新坐起来,然后掀开了帐帘。



    她一眼望去没人,有些疑惑,正要爬出去,手腕一紧,被人攥住了。



    扭头一看,陶君眠恰好也抬眸看她,那一眼中饱含无奈,却无怨怼,他轻叹道:“别折腾了。”



    杨白白盯了他好一会,这就蓄好力,一使劲就将他拽进了帐。



    陶君眠猝不及防,险些跌在她身上,幸好他反应够快,一手撑在她身侧,支在她身前,沉默着盯了她好会。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她身上也有股淡得不能再淡的奶味,光线昏暗。



    杨白白轻笑一声,他似乎也能看见她笑起来的样子。



    啧,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杨白白有些高兴地说:“老头儿,你睡里边,我睡外边,我们盖上被子,纯聊天。”



    陶君眠:“……什么?”



    杨白白摸了摸脑袋,憨笑道: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世俗的**啦。就是……之前君夏跟我提过,我就稍微想了一下,很多事情其实还是适合结婚后做。我后来说要和你睡觉,其实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但你好像误会了?”



    陶君眠不可察觉地抽了下眉,似乎有些怔愣,起身到一边坐好,耳根子在黑夜中悄然发热,稳着情绪说:



    “这样……也好。你进去,我外边。”



    杨白白乐着,乖乖滚了进去,把偷来的被子还给他:“喏,我偷的。”



    陶君眠就有些恼,直言:“这是抢。”



    杨白白笑得更开心了,“好嘛好,是抢。”



    “……你很骄傲?”



    杨白白一顿,听出了危险,当即缩进了被窝,怂道:



    “没,没有。睡觉了!晚安。”



    陶君眠没说话。



    刚刚那股尴尬的劲还没过。



    很好,原来是陶君夏。



    真行。



    翌日。



    天还没亮,清晨的风像裹着冰,杨白白正在熟睡,突然,被子不翼而飞,左右一滚,却只有冻人的空气,她蜷起身子,虾米一样瑟瑟发抖,终于舍得睁眼。



    陶君眠就借着晨初微弱的光,见她神色迷茫又无力地转了转眼珠,最后放到他身上。



    少年微微莞尔,温和道:“醒了。”



    随后,女孩便携着一身凉意扑进了他怀里含糊说:“困。”



    陶君眠愣了一下,不自觉就替她搓了搓手臂,转念又停了手,问:“看日出吗?”



    杨白白的脸颊在他的羽绒服上蹭了蹭,似乎在纠结。



    很快,她就点点头,慢吞吞从他怀里退开。



    陶君眠其实有些习惯了,她娇软依赖的抱。



    昨夜,她也是这样莫名滚进他怀里取暖,身子暖手乎的,像只软乎乎的小暖炉。



    他起初以为她装睡,但一番戳脸捏脸后,才知道她是真睡了。



    睡相可真差。



    他想。



    她是没有了世俗的**,却又这样来勾起他的么?



    陶君眠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梦,眉头一锁,顿时又郁闷得说不出来话,领着杨白白去洗漱后,他一个人面着树,立于晨风中思过。



    罪过!



    是魔障。



    当杨白白收拾完,叼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跑去找她的老头儿时,却意外在他脸上看到了懊恼,一时惊奇。



    他是没睡好吗?



    害,都让不要睡外边偏不听!



    陶君眠微转了视线,就看见了杨白白,顿了一下,别开视线。



    幸好。



    她裹得像颗球。



    小孩儿而已。



    乳臭未干。



    杨白白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摸她脑袋时那慈爱的姿态,像极了杨关对杨承弘,一时发愣,随即重拳出击。



    “你rua狗呢?!”



    陶君眠灵活一闪,从善如流:“rua猪。”



    “给爷死!!”



    陶君眠躲她拳头时,顺手顺了她手里的馒头塞进她嘴里,终于清静,心情也转好,便牵着她去占了个看日出的好地方。



    现在这个点钟,山崖前只有清风,而无人影。



    陶君眠带了两只小折椅,看她鼓着腮帮嚼馒头的小模样,眉目更加温柔。



    天光渐亮,照在女孩脸上的光隐约掺杂了暖色。



    杨白白抬起眼,睫毛微翘,似乎都吵嚷着兴奋与激动,一双迷蒙的眼眸盛载了眼前光景,又暖又亮。



    清晨第一束阳光刺破了厚厚的云层,裂开了缝隙,火红的光束便撕裂了云,将云灼染成了另一种颜色。



    朝阳如焰,喷薄而出,束束晨曦普洒人间,似装载无边希望,慷慨赋世,连最微小的尘埃都沾了这样的热烈,驱散了寒冬。



    女孩欣然一跃,手上的馒头都瘪了形,她大喜,“太阳出来了!老头!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