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蒻云娴静静的看着他,心底有些震撼。
他说的没错,过去无需挂念,那些纠纷就让它过去,她做好自己就好。
她眼中浮上一抹笑意,“你想的倒是通透。”
神行蘖同样笑了笑,“我自是要为某人指点迷津。”
温蒻云娴紫眸淌着醉人的光,她眸眼弯弯,“那我还得谢谢你?”
神行蘖摇摇头,“那倒不必,作为你的师父是我该做的。”
温蒻云娴撇撇嘴,得,这个男人又来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蒻云娴不在理会他,将视线转移到亭下的无忧花。
她心底有些沉闷。
看着这熟悉的花形,她的脑里忽然浮现出那两道绰然的身影。
帝凌绝与温蒻嬴尤...
她什么时候才能救出他。
她心底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看着微微出神的她,神行蘖并未打扰她,他弯下腰,轻轻扯起一株无忧花。
直接顺手递给温蒻云娴,面色难得有些柔和。
“这花送你,希望你也能无忧无虑。”
温蒻云娴抬起视线,一眼就看到神行蘖手里那株纯白无暇的无忧花,那股清异的香味直冲灵魂。
她眼底紫光闪烁,视线与神行蘖的视线交融,她抬起一只玉手,接过那株花。
朱唇微动,唇抿成线。
她的心跳有些不正常,避开他炽热的视线,她觉得自己的心也不尽正常起来。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她不能...
她必要克制自己。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神行蘖晶莹的黑瞳微微颤动,他忽然勾唇一笑,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师父一直在你身后。”
温蒻云娴心中隐隐闪过一丝失望。
其实,如此也好。
师徒而已。
温蒻云娴抛开心中的复杂的思绪,郑重的点点头,“多谢你,出幻境之后我会跟你好好学符咒之术的。”
神行蘖指尖一动。
也罢,他等得及。
他不惧。
看着她严肃的样子,他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才多大年纪,不要老是如此老成,年纪轻轻的,应当多点活力才是。”
温蒻云娴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垮掉,她心中有些无语,“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比我还老成些?”
神行蘖睨了她一眼,“我跟你又不一样。”那傲娇的模样在温蒻云娴眼里十分欠揍。
温蒻云娴轻扶额头不再看他。
她真是欠了他的!
她冷着脸,抬步走出凉亭,手里的无忧花直接被她顺手扔进玉界。
看着她的背影,神行蘖摇头轻笑。
这样果然就鲜活多了。
温蒻云娴转身才发现他们来时的那扇大门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堵环形的墙面将后花园全部包括在内。
她顺着墙的眼神方向,看到右侧低矮的假山,她直接散开精神力,覆盖在假山之上。
一个恰好能容下一个人的洞口赫然反馈到她的识海之内。
她收回精神力,回头看向神行蘖,“我找到出口了。”
神行蘖瞬间瞬行至她面前,声音有些许懒散,“那走吧。”
温蒻云娴抬步直奔假山。
二人来到假山的最右侧,看到那个缺口,温蒻云娴似是有些为难的转过身。
她指了指身后的假山,面上有些许难色,但眼底分明是幸灾乐祸之色。
“这个缺口似乎有些过于狭小了,师父。”后两个字咬的极重,说罢还从上到下的打量了神行蘖一番。
神行蘖岂不知她的意思。
想看他的笑话?
不可能。
他一挥衣袖,一道无形的力量直接击打在那个缺口处,那个洞口瞬间扩大一倍有余。
温蒻云娴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她哽在那里,神行蘖身心愉悦的走入洞内。
“傻愣在那儿的,跟上。”
温蒻云娴看着他的背影,微眯双眸,这个男人。
心眼小的分明跟针眼一样!
显然她也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幸灾乐祸。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那山洞,洞路很短,几十步便走了出去。
温蒻云娴看着高耸入天的古树,以及古树上疯狂缠绕的藤蔓。
走上前与神行蘖并行,侧头看了看神行蘖有些认真的神色,便回头看向那藤蔓,她看着藤蔓上凸起的倒刺以及藤蔓上收缩的藤叶,心中一动。
这藤叶,好生眼熟。
正在她沉思之际,神行蘖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这藤蔓是登天藤,我倒没想到这地方会有这种东西。”
温蒻云娴看着那藤,心底有些疑惑,她的眼底有金光不断闪烁。
她从未见过此种植物,为何心中总有一种要命的熟悉感。
仿佛是她曾经非常非常熟悉的东西。
神行蘖未听到她的回应,转头看向她,她的双眼逐渐有些涣散,他脸色微变,瞬间甩出一道黑色的符纸到她的后颈处。
温蒻云娴身形一震,眼底才有了些许光彩。
她侧过身,看向神行蘖,神色有些严峻,不等神行蘖发问就说道,“自我进了这幻境,我总是轻易被幻境影响心绪。”
神行蘖沉思片刻,“大概这幻境是因你而设,所以才对你干扰最大。”
“因我而设?”
神行蘖点点头,“我最近才察觉到这幻境有一部分的气息与你的很像。”
温蒻云娴不再做声。
她的父亲,帝凌绝,到底想用这个幻境告诉她什么。
她觉得自己离答案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