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独一无二,那也不过就是件衣服,你这张口就要一百万,也太过分了。”李奇兰不满地絮叨。
女人冷笑起来,“是啊,一件衣服对你们这种穷逼来说是挺过分的,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一个穿的比一个寒酸,怕是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呵呵,你们赚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在我这屁都不算。瞧见没有,我这从头到尾随便拎出来一样东西,那都是上万块的,你们怕是见都没见过吧。”
“赔钱就赔钱,你干嘛奚落人啊?”李奇兰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
那女人“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说,“我就奚落,我就奚落,我乐意,我高兴,谁让你们惹到我了。一百万,你们给我就可以走,不给,一个也别想离开。还有这小东西,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啊,想的美!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你这过分了吧,小孩子家家的,又不是成心要弄脏你的衣服。道歉的话我们说了,钱我们也商量着可以给你赔,你怎么还这样咄咄逼人的?”别说是李奇兰了,现在就是连楚希芸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面反驳。
女人不以为然地说,“道歉管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你们这种家庭的人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来,你们不懂得教育,我帮你们教育,省的这小东西以后惹出更大的事情来祸害别人。”
“这位太太,你就敢保证你的儿子从来没犯过错吗?”这一次,连一向好脾气的楚雄川也忍不住出来反驳。
那女人白眼一翻,喜滋滋地将儿子抱在怀里,“哼,我们的儿子从小受到的就是高等教育,那老师都是专门从国外请回来的名师,他才不会像你们家那个没规矩的小东西一样,惹是生非的。”
楚雄川低头,看了那小男孩一眼,小家伙只顾着低头打游戏,时不时地还要骂两句脏话。
这么小的年纪,不是“婊子”就是“傻逼”的,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小男孩哪里素质很高了。
他一向不喜欢跟人争口舌之战,觉得没意思,男人,就该征战沙场,抵御外敌,保卫祖国。
争口舌之战的,那都是妇人之举。
但如今,为了维护孙女,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太太说的不对,若你家孩子真的是名师教养出来的素质很高的孩子,就不会这般小小年纪就粗话连连了。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说的吗?”
这番话不但没让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倒责怪楚雄川为老不尊,一把年纪了如此说一个孩子,“你个老不死老不要脸的,你说什么呢你。”
“你……你怎能如此粗鲁无礼?”楚雄川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生光明磊落,受人尊敬,哪怕是楚家落魄至此,也没人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老不死的。
这个泼妇,句句粗话,专挑难听的话往外说,实在叫他气恼不已。
但他又不愿与女人动手,只能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楚希芸也是,从小受到父亲的教导和熏陶,说武功只用在战场上,不该用在普通人身上。不然,那就羞辱一个军人的身份了。
唯独李奇兰,没那么多顾虑和想法,大喊着就朝那女人扑了过去。
无奈,那女人实乃十足的泼妇一个,一双手挥舞的像是风火轮一样,李奇兰不仅没讨到半点便宜,脸颊上还被重重地扣了两道伤疤,火辣辣的疼。
女人越发得意洋洋,拽着立立便要她跪下向自己磕头道歉,便在这时,一道影子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紧接着,女人的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打的她原地旋转了好几圈,像个陀螺一样。
“粑粑……”
立立大喊一声,哭喊着扑进林业怀里。
林业张开双臂,一把将立立抱了起来。
“粑粑……呜呜呜……立立好怕……呜呜呜……好怕……”
林业心疼地抚摸着立立的脑袋,轻声宽慰道,“不怕不怕,粑粑来了,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立立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脸埋进林业的臂膀里。
楚家众人不由得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对林业的到来,没有那么排斥了。
那被打的女人在儿子的搀扶下踉跄着爬起来,一抹脸颊,竟然肿起来了,而且还掉了好几颗牙齿。
“啊,我的牙,我的牙……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张牙舞爪,又朝林业扑了过去。
林业反手,在她另外一张脸上又是重重一巴掌。
女人这一次竟然被打的飞了起来,随后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半边身子的骨头好像都要散架了一样。
那小男孩哭喊着,朝林业扑了过来。
林业下意识扬手,却在这时,楚雄川大喊一声,“林业,他还是个孩子。”
林业冷笑,“有些孩子是孩子,有些孩子是魔鬼,该打。”
说完,也是啪的一巴掌下去,那小男孩也被打的飞了出去。
不少围观人群对着林业指指点点,说他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云云。
楚希芸几步走过来,一把将立立从林业怀中抢过。
“你要怎样我不管,但你不能连累立立被人指指点点的,她还那么小,不该受到这些异样的目光和非议。”
“他们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你何必在意那么多?总是活在别人的目光中,你们不累吗?”林业十分不认同楚希芸的观点。
楚希芸却觉得他这是在狡辩,一个人生活在大都市中,怎么可能一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林业这般说辞,简直就让她觉得可笑。
她带了立立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得立立低低地叫着“粑粑……粑粑……”。
楚希芸不由得来气,“你没看见大家都在说他吗,这样的人,不配当你的粑粑。”
立立被这一吼,断不敢再说话,可那双眼睛,却一直恋恋不舍地盯着林业的方向。
小孩子家家的,她没那么多想法,她只知道,林业在他们被人欺负的时候出现了,只知道林业是爱她的粑粑。
她想呆在林业怀里,因为他宽厚结实的肩膀,能带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可是,她又不敢忤逆麻麻的意思,小脸上满是委屈。
将孩子交给李奇兰,楚希芸径直来到女人和男孩子跟前,欲将那二人扶起。
女人一巴掌将她的手别开,“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是一家人,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情我跟你们没完,没完!”
“你误会了,我们跟那个人不认识,他打你们的事情,你们找他去算账,别找我们。至于赔钱的事情,我只能陪你一千块钱,我觉得……”
“你别觉得了,那一千块钱我不要,你们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去吧。”
“站住!”女人带着小男孩欲起身离开,却在这时,林业的声音再度冷冷地传了过来。
他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女人和小男孩。
人群中不少人看不下去,指着林业的鼻子怒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个大男人,又是打女人又是打孩子的,真的太过分了。”
“就是啊,这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的。”
“有那本事,你去当警察、当兵,去抓小偷,去打仗去,在这呈什么威风。”
“闭嘴!”林业大喝一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有人吭声。
见林业再次逼近那女人和孩子,楚希芸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连忙伸手拦在林业面前,“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别再插手了。”
“我不插手,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欺负到你们头上吗?楚希芸,我说过,我这次回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你们,也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的委屈。”
“你,给我听好了,要算账要报仇,尽管冲我来。我叫林业,住在玫瑰小区8号楼,随时等候你的到来。”
冷酷、无情、霸气!
那一瞬间,楚希芸望着那张高高扬起的脸颊,竟然再次萌生出心动的感觉。
但下一秒,林业就转身离开了,那种让她心神不宁的感觉,也慢慢地消失了。
女人拉着孩子逃也似的离开,一路跑一路叫嚷,“好,你给我等着,我肯定会找你算账的。”
当事者陆续离开,围观人群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逐渐散去。
被这件事一搅合,楚家人哪还有心思再看房子,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立立自知做错了事,吓的躲在李奇兰怀里不敢抬头。
楚希芸深呼吸一口气,调整调整心情,对着立立张开怀抱,“立立,来,到麻麻怀里来。”
立立畏畏缩缩,小眼睛里满是抗拒的神色。
楚希芸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难道,自己对立立真的太严格太严厉了吗,小丫头竟如此地害怕自己。
想想她刚才见到林业时的兴奋和喜悦,和此刻畏畏缩缩的样子,是何其的天差地别。
她心痛不已,也很想改变自己在立立心中的形象,做一个暖心的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