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驻地是一处位于登仙城边缘的小殿,看起来剑宗虽有强名却果然不受正道的待见。
只是在来到这处小殿之后苏礼倒是有些喜欢了,因为这里是登仙城边缘,往下望去却是一片广袤无棱的大地。
他初时还有些震撼,但随后就在高空俯瞰的角度在这片大地之上将显眼的天裂山脉给找了出来事实上这座登仙城就一直悬浮在东洲的上空,这种角度的俯瞰实在是令人震撼。
而且在如此高空,反倒是连恐高症都有些觉察不到了。
驻地之中有一男一女两名剑宗内门服饰的弟子出迎,他们恭迎乩剑返回,然后好奇地看向苏礼
“持鞘、持穗,这是剑宗本部前来的三代弟子苏礼,你们可以叫他一声师弟。”乩剑看到了这一双男女却是反而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然后给他们两人介绍道。
这男的叫持鞘,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成持重的弟子,于苏礼相见时也显得谨而有礼,看起来倒是颇有一分人格魅力。
而女的叫持穗,则是个长发乌黑心思单纯很干净的女修,她仿佛看到剑宗本部来的苏礼很高兴。
两人眉宇之间竟然也有许多相似之处,看起来仿佛是一对兄妹。
相比起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乩剑,这两个男女弟子倒是很令人心生好感。
而乩剑也是看着苏礼很是谦逊有礼地和两人见过,这才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小殿的大门关上,立刻就有阵法升起将整个殿堂笼罩,随后乩剑忽然长叹一口气
“苏礼,你来自剑宗本部,也不知宗门的那些人都给你说过些什么但是在这登仙城,你却是要听我的。”
苏礼没有一口应诺,反而是冷静地问道“请问乩剑师叔祖,可否告知苏礼先前错在何处”
语气并不激烈并且显得很真诚,可是话语中的疑问却是让持鞘、持穗兄妹两都是表现出了足够的惊讶。
因为他们都是习惯了服从于乩剑的人,却没想到苏礼却会如此质问乩剑。
但是预想中的乩剑暴怒没有出现,却见这个与宗主姬练一辈的长老平静地审视了苏礼一番,然后问“我见你处事稳妥不像寻常剑宗弟子那般急躁好斗,为何不能理解我的苦处”
这回轮到苏礼错愕了,随即醒悟到这乩剑师叔祖恐怕是个剑宗中的异类,不喜欢剑宗中人偏激的那一套。
或者可以说,这是个剑宗内难得的妥协派呢
了解了这一点之后,苏礼就明白这乩剑之前命他道歉的用意了不就是以妥协来消除对方的怨念嘛
只可惜苏礼柔中带刚表现得足够出色,让那心相法宗火龙真人自乱阵脚说出了那等要和苏礼生死不论的过激言论来,这才使得心相法宗带着羞恼离去。
而想明白了这一点,苏礼才知道自家宗门内的那些大佬们叫他来的真正原因了除了他以外,就剑宗其他弟子的破脾气,估计已经和这乩剑闹翻了吧。
苏礼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
乩剑见状神色一松,他的确是不喜宗门那种头铁之极的行事作风,所以才会自请离宗远远地来到了这登仙城中。
可是紧接着苏礼却是又说“对外一味强硬的确不好,但是一味妥协退让同样糟糕。”
“你说我软弱”乩剑的语气有些危险了,他觉得自己依然受到了这年轻弟子的冒犯。
“不敢,相信师叔祖一定自有度量。”苏礼连忙解释道。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从现在起你就在这护剑堂中安心修炼,有什么需要就和他们兄妹两说,但我不想看到你离开这里一步,明白了吗”乩剑语气严肃地说着。
这是不想多说,直接要将苏礼软禁的意思啊。
“师叔祖,请问正道会盟何时开始”苏礼却只是皱了下眉就不紧不慢地问。
“一个月之后便是会盟之日,在此之后你自可离去。”乩剑语气放缓了一些答道。
“也罢,就在此修炼一个月吧。”苏礼决定不给这位师叔祖添麻烦了,不过是枯坐一月罢了,他五年都坐下来了。
“但是我尚有一仆与两名妖宠在外城守候,需安顿一番。”
眼见苏礼竟然很平和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乩剑这时候反而变得很好说话了。
他说道“此事简单,我会让持鞘去替你传话安顿。我剑宗在这登仙城外安顿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个时候又很自豪了啊
苏礼心中暗叹一声,随后就不再言语任凭安排了。
在答应了乩剑如同软禁的要求之后,苏礼在这护剑堂中反而得到了很妥善的照顾。只要要求不会过分,乩剑都可以给他满足。
而随后去替他安顿暴烝与宠物们的持鞘也很快脸色奇怪地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了一条小狗
“这是怎么回事”乩剑有些皱眉地问。
持鞘则是抱拳恭敬地说道“回师祖,这是苏礼师弟的妖宠,竟然尾随弟子进入了登仙城内而未被发现”
“守门真人也没发现吗”乩剑有些惊奇地问了一句。
“未曾。”
“那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持鞘脸色赧然地答道“它在我来到护剑堂门口时才忽然现身,并且露出了我剑宗的印记。”
仿佛为了回应持鞘的话,肉肠果然在额头露出了一柄小剑的痕迹这是内敛而平和的仁恕之剑,是剑宗的印记,也是属于宗主姬练的个人标识。
“是他啊”乩剑脸色稍稍缓和,或许在他眼中仁剑无双的姬练也是宗门内少有的有共同语言者吧。
所以他点点头道“没招惹麻烦就好,既然是苏礼的妖宠就带着它去找苏礼吧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还不如不来”
持鞘对乩剑的话语熟视无睹,只是带着肉肠去找苏礼
可想而知,这狗子看到了自家主人有多么地开心,一个劲地在苏礼的腿边钻来钻去,显得依恋极了。
“它可真可爱”在旁边一同来到的持穗则是一脸的羡慕,好像也想要摸摸狗头。
但肉肠可不是随便的狗,看到这女孩要伸爪子,它立刻就躲了开来显得十分灵活。
“它从小就和我在一起,很少会让陌生人碰的。”苏礼含笑解释了一句。
持穗也就只能满脸惋惜地站在旁边看着,不久之后大概自己也觉得尴尬然后就告辞了。
而她一走,苏礼则是更显得精神放松原本还觉得会蛮寂寞的,但是现在肉肠既然来了,那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一个月后这边完事,暴烝是否还在外面等待,那妙菱纱是否有自己离开对他来说就已经都无所谓了。
至此,苏礼再次恢复了万事不挂怀的平和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