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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寿 孟娇大婚
    趁着宫中筹备宴席侍女和宦官忙手忙脚的空隙,姜知煜和黎穆笙偷偷溜进了荣康宫。



    慌乱的把药粉撒在了霞帔上,然后火速入席,不让人察觉。



    过了一会儿,侍女进来通传道:“皎梦公主吉时快到了,一炷香过后就要去拜别太后了。”



    侍女通传完毕后就退了下去。



    孟娇看着这件华贵的嫁衣,内衬虽不是稀有霖鸟绒羽但也是上品攀雀的半绒羽,外衣为了不失大国风范,只好换上霖鸟的正羽,不失体面。



    孟娇穿上霞帔,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爬,她隔着衣物挠着,可几乎没有一点用,眼看着自己的霞帔要被抓破了,只好强忍着,故作从容的出殿拜别太后和陛下。



    按照大孟皇室的婚嫁礼仪,和亲的公主本应有丰厚的陪嫁,两百名宫女两百名宦官,和一支五百人的兵马,再在宫里三拜,拜别太后陛下,一拜太后陛下,二拜上苍大地,三拜父母养育,可如今这些都免了,说是狄尔沁部亲自来迎接和亲的公主,其实是前来为太后祝寿顺带来娶个亲。



    狄尔沁部首领喀拓赛先是把从部落带来的奇珍异宝统统都呈现给了太后,后又把山中珍贵的草药和三匹汗血宝马,四匹伊犁马献给了祥安帝,听闻公主童心正浓又送了孟珞一匹白马驹和两只霖鸟,还各送两国世子一匹宛天马。全然不顾坐在身边偷偷挠脖子的孟娇。



    此时的孟娇才没空管身边的这位准丈夫有没有为她准备礼物,还庆幸喀拓赛没有关注她,如今她心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抓又不敢,怕失了礼数,没了端庄,只好偷偷地挠挠脖子,伸进袖子里狠狠地抓出了一条条红肿。



    她心里自然知道是谁在她的嫁衣上做了手脚。



    “定是那孟珞!”孟娇不由得喊出声来。



    她惊恐抬头发现没有一人注意到她这,可边上的喀拓赛听得一清二楚。



    方才孟娇在身旁抓耳挠腮的动作他都察觉得到,只以为这位和亲的公主太过紧张才坐立难安,刚无意识喊出口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她的衣物上是被人做了手脚。虽说孟娇长相貌美已令他心动,但她却是那萧南王的嫡长女,封号也不过是要嫁与他才加的,如若她与萧南王无任何关系,他还是会对她好的,可此时战争还未平息,他要做的就是无视她,尽力的向大孟示好,来换取几年的平静。



    孟娇见无人注意到她,便在心里咒骂道:定是那孟珞叫那俩小子在我衣物上涂了什么东西,如今我奇痒难忍,往后若是让我得到机缘,定要让你也尝尝这是什么滋味儿!



    “啊—啾——!”席上的孟珞打了个喷嚏,随后又立即端正地坐着,眼睛不时地看向孟娇。



    “奇怪,她难道不怕痒吗?还是我的药粉没做好?”



    孟珞想着,问身边的姜知煜:“你们有没有把药粉撒在她衣服上?”



    “我们撒了呀,我发誓!”姜知煜举起黎穆笙的手发誓道。



    席散后,孟珞跑到孟娇的马车里本想问问她为何不痒,不料钻进去一看,孟娇竟把大衫霞帔脱下丢在一边,双手不停的抓着脖子和后背,直到抓出一粒一粒密密麻麻红红的小点,再是抓破了皮渗出了血才罢休。



    孟珞见此景赶紧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便盖回轿帘想跑走。



    孟娇见有人掀起轿前的帘子,愣了一下,看是孟珞,立马叫住了她。



    “你过来!”孟娇怒吼道。



    “怎么了?”孟珞一脸无奈的回到轿内。



    “是不是你!”孟娇两眼一瞪,孟珞也不是吃素的反驳道:“是不是你!”掀开金罗鸾华裙裙摆,露出的是一道淡色的长疤。



    孟娇见她腿上的疤一下就慌了。



    大概是八年前,十岁的孟娇亲眼看见自己的长兄孟长钦被活埋在邱坡。待到周围的宦官离开了,她跑过去想把他挖出来,结果挖到一半,当时年仅六岁的孟珞走了过来,天真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问她需要帮忙吗?



    因为孟娇一直都是养在太后宫里,从来都没让她出门过,就犹如囚犯般关着,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孟珞,今日也是她偷从窗逃出来,险些被人发现。



    孟娇看到有人过来吓了一跳,愣着没有回答她,可孟珞却帮她拼命地挖着,一双小手满是鲜血,身上脸上全是泥巴,最后终于把孟长钦挖了出来,可孟长钦却没有了呼吸,当时的孟娇知晓什么是死亡,她最亲的兄长没了,再也没了,不由得大哭了起来。



    孟珞见她哭的这么伤心连忙安慰道:“我认识一个太医他特别厉害,让他来救大哥哥,大哥哥一定会醒的。”



    孟娇哭着摇头:“没用的,太医不会来医治他的!”孟娇哭的更大声了。



    “我是公主,他们都听我的,我让他们来医治他们肯定会医治大哥哥的!”孟珞坚定的说。



    孟娇听见她说她是公主,一把把头上的一支小银簪握在手里怒吼道:“原来你就是小公主!我要你给我长兄陪葬!”说罢就往孟珞的身上插。



    还好当时孟珞站起身想为她找太医,银簪深深的划过大腿,孟珞大叫一声疼昏过去,孟娇本想把孟珞埋进土里,不料有人经过她只好匆匆离开。



    被路过出宫采买的侍女救回宫后,孟珞生了一场大病,把那日的事都忘了,之后的几年里孟娇处处暗中伤害孟珞。



    前几日孟珞偷跑出去路过邱坡,看见孟娇在那痛哭,就想起了那日所有的事。



    隐忍不发就是想能天天捉弄敢怒不敢言的孟娇。



    “不,不是我!”孟娇见她腿上的疤,矢口否认。



    “不是你?在我吃食里下药让我一天腹泻八次!把皇奶奶赐予我的蓝羽浅纱裙做手脚让我当众出糗是你吧!”孟珞扯着孟娇的头发,任凭孟娇怎么打骂她都不松手。



    站在轿外的喀拓赛本想进去阻止,如若嫡长公主孟珞在他狄尔沁部这受了伤可就麻烦了,但听着轿内的动静貌似是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公主占了上风,喀拓赛就没有打扰孟珞,任由她如何对待他这位新娶的首领夫人。



    七日后,狄尔沁部派兵援助北峡川战役,双方协调休战三年,萧南王在策州自立为王,国号为萧,更名萧玞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