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面雕刻了一间雪屋,屋外还有两头栩栩如生的麋鹿,等到开动机关时,下面就会发出悦耳动听的音乐。
这便是徐毅刚刚才从农场里取出来,送给兮若的水晶球,说是世间独有,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兮若刚刚还冷漠的脸上,在看到水晶球的瞬间,直接便换上了惊喜的笑容,笑起来时,那两个小虎牙,便又调皮的露了出来。
随着,水晶球下面,传来的悦耳声音,兮若的眸子里,都感觉出现了很多星星!
都说女孩子对这种发光的东西,毫无抵抗力,看着兮若此刻脸上的神情,徐毅便觉得,这话说的太对了。
“世上可就这么一件!”看着兮若惊喜的表情,徐毅顿时便嘚瑟起来,微不可察的往兮若身边挪了挪,语气中带着炫耀的说道。
“那还是不要了!”兮若的神情说变就变,刚刚还一副惊喜莫名,爱不释手的样子,结果,一听徐毅的这话,顿时将水晶球往徐毅怀里一塞,非常干脆的说道。
“不是!”徐毅被兮若这突然的举动,弄得禁不住微微一愣,但随即看到兮若干脆的神情,顿时接过递来的水晶球,望着兮若问道:“真不要啊?”
兮若便干脆的摇摇头,然而,虽是如此,可那一双眸子,却是盯着徐毅手上的水晶球,眸子里喜爱,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唉,那就只好送给别人了!”徐毅自然看出了兮若眼里的喜爱,于是,便故意在那里叹了口气,低着头遗憾的摇摇头,说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要送谁?”徐毅的这话落下时,兮若果然惊讶的抬起头,目光望着徐毅,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徐毅手上的水晶球,的确可称得上是世间绝无,说是价值连城,也是好不为过的,兮若就因为这点,才不敢收下这么贵重的水晶球。
可现在,听到徐毅的这话时,兮若的表情,顿时便有点着急起来。
“谁知道呢!”徐毅听到兮若的话,不由的挠了挠头,一脸很是烦恼的表情,微微叹口气道:“过会儿,可能看谁顺眼,顺便就送了也说不定!”
兮若刚刚还着急的神色,听到徐毅的这话后,一双眸子,顿时微微的眯了起来,望着面前的徐毅,使劲的咬了咬牙说道:“你是在耍我吧?”
“哪有啊!”徐毅看着兮若瞬间眯起的双眸,再听到兮若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尴尬的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就只好送别人了!”
徐毅的这话落下时,手里的水晶球,一下子便被兮若夺了过去,而后,便听的兮若说道:“谁说我不喜欢的!”
徐毅便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而后,趁着兮若爱不释手,把玩水晶球的时候,徐毅突然凑上前去,没等兮若反应过来,便跟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兮若一下。
得意的从偏殿里溜出来时,身后这才传来兮若咬牙切齿的声音,但这一次,却并没有什么果盘之类的东西,破空而来!
徐毅估摸着,大概是兮若舍不得水晶球才对,于是,便更加得意起来,一路从宫出出来时,惹得许多宫人,都忍不住侧目。
徐毅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偏殿里的兮若,却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手上捧着徐毅送的水晶球,望着殿门的双眸里,却是一片茫然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茫然中的兮若,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徐毅得逞的脸颊,想着徐毅得逞后,落荒而逃的身影,便一下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刚刚才笑出声,目光便赶紧转向了李承乾的寝榻,似乎怕惊醒了李承乾似的,看到李承乾依旧睡得很熟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小声的骂道:“真是个登徒子!”
只可惜,说出这话时的兮若,神情却是说不出的落寞,目光痴痴的盯着水晶球,忍不住低声呢喃道:“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
司农卿里的众人都在,徐毅从宫里出来后,便直接去了司农卿里,一进司农卿的院子,便被温有仁几个人,一下子便给围了起来。
“侯爷可算是回来了!”温有仁表现的最是夸张,就差没抱住徐毅了,但绕是如此,还是十分恶心的冲着徐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的徐毅直接将这厮推到了一边。
唐俭给司农卿招了不少新人,一个个都是年轻的新面孔,似乎怕徐毅多心似的,趁着没人注意时,唐俭小心的给徐毅道:“新丰侯放心,都是通过测试题才进来的!”
“少卿这是说的哪里话!”徐毅一听唐俭的这话,顿时张嘴大笑一声,随后,便也凑近了唐俭身前,压低声音打趣道:“少卿如今都是大司农了,便是真往司农卿里塞几个人,下官也不敢说什么的啊!”
“玩笑玩笑!”虽然知道,徐毅的这话是句玩笑话,可唐俭的脸色,却还是当场一变,冲着徐毅连连摆手说道:“新丰侯这种玩笑,还是开不得的!”
徐毅的屋子里,早在徐毅到来时,便已经点燃了火炉,将整个屋子里,都烧的暖乎乎的,进门后,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
火炉自然便是当初,徐毅离开长安时,在铁匠那里定做的,只可惜,直到徐毅离开了长安,铁匠这才将火炉送了过来。
而后,唐俭又让铁匠,给司农卿的每个屋子,又依样定做了一个,所以,如今这大冬天的,其他的衙门里,都是靠着一个火盆过冬。
然而,只有司农卿这里,每个屋子都烧的跟暖乎乎的,闲暇的时候,几个人还能围着火炉烫火锅,这日子,都羡慕死其他的衙门了。
“这几日,温有仁几个便跟我查账吧!”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定,听着几个人说话时,徐毅突然望着屋里的温有仁几个,语气随意的开口道。
“新丰侯这是又要查那里的账?”徐毅的这话落下时,唐俭原本一脸的笑意,突然间便是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望着徐毅问道。
“御史台!”听到唐俭这条件反射的话,徐毅顿时微微叹口气,一脸正义凛然的表情,感慨着道:“御史台向来担负着监察百官之责,尤其要做到一身清廉,公正不阿!”
说到这里时,徐毅的目光,突然望向屋内的众人,尤其是对面的唐俭,一脸正义的道:“所以,咱们更要查好御史台的账,不能有丝毫的纰漏,对吧?”
“新丰侯真是这么想的?”唐俭听着徐毅这大义凛然的话,嘴角忍不住使劲的抽搐了一下,目光望着徐毅时,明显话里有话的问道。
御史台的魏征,刚刚才在陛下那里,上了一道奏疏,将徐毅给打了小报告,这才一回头,徐毅就要带着司农卿,查御史台的账。
这只怕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徐毅此举,明显就是存心找御史台的麻烦!
唐俭便不由的苦笑,其实,早在魏征给陛下上了奏疏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猜到了,徐毅回来后,肯定会找魏征的麻烦。
只不过,他却是没想到,徐毅竟然会如此的亟不可待,哪怕是稍稍再晚一点,唐俭都觉得,还可以自欺欺人一点!
此时,屋子里的其他人,在听到徐毅的这话后,脸上的神情,也都说不出的怪异起来,这些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徐毅话里的意思。
不过,跟唐俭不一样的是,温有仁几人,在听到徐毅说,要查御史台的账时,目光中一瞬间,便露出兴奋的神色。
他们可都是借了徐毅的光,这才在皇城各衙门中,突然一飞冲天,而今,魏征竟然拿徐毅开刀,这就相当于,在拿司农卿开刀了。
只是,兴奋归兴奋,却碍于唐俭的面,只能默默的坐在那里,等着徐毅跟唐俭的决定!
“好吧!”徐毅一听唐俭的这话,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望着唐俭,开门见山的道:“我就是想找魏征的麻烦,少卿不会不同意吧?”
唐俭顿时便苦笑起来,徐毅这话说的太直接了,直接的让他都不知怎么接话了,坐在那里苦笑了片刻,这才望着徐毅道:“就不能稍稍延后点?”
说到这里时,目光不禁望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一脸苦涩的道:“若是现在就是查账,恐怕会落人话柄,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待啊!”
“陛下那里有啥不好交代的!”徐毅听到唐俭的这话,顿时轻笑了一声,随即又恢复了刚刚的正义模样,说道:“查账本就是咱们司农卿本职,只不过,挑的目标,由着咱们决定而已!”
“至于落人话柄!”徐毅说到这里时,禁不住冷笑一声,望着唐俭道:“咱就是要让人知道,司农卿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徐毅的这话落下时,温有仁几个人,早就已经兴奋的快跳起来了,然而,反观唐俭那里时,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显然是被徐毅的这话,完全给惊到了。
合着,徐毅这还是怕别人不清楚他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