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别人开始回屋休息,柳氏还在灶房忙碌。
补品被卖了换钱,柳氏只能做其他的东西,她做最简单又对身体有好处的——红糖蛋羹,怎么也得把荷花的身体给养起来,不能落下。
柳氏端着吃食回屋,一路难免空气留下香味。
尤其是那些狗鼻子特灵的人,放个屁他们都能闻到。
没办法,就算想低调也得经过。
西边最边的角落是灶房,紧接着就是四房还有二房,最中间就是田家老俩口的堂屋,之后东房是田金凤的闺房,隔壁是大房的屋子,紧接着就是她们三房。
因为人口多每个房子比较大,一屋三间的格局。
大的住小堂屋,女娃凑一块住一间,男娃住一间,都有自己的**空间。
四房都是这样的格局,没有私偏。
当然最大的还是属于田金凤的闺房,谁让她是这个家的小祖宗呢,田老婆子放话就算以后田金凤嫁了人,东房还是属于她的,随时欢迎她回来。
田家这屋子在沙石村数一数二的,面积大而且还是瓦房,类似于镇上那种高门大户的风格。
“这柳氏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方招弟循着香味走出来,恰好撇见柳氏进屋的身影,“不行,我也得弄份宵夜来吃。”
不甘落后,她也溜进灶房弄吃的。
紧接着就是大房,一个个跟半夜老鼠出动似的,好像少吃点东西就会掉块肉似的,暗暗较劲。
柳氏进了屋关了门,田大壮懒懒靠坐在那抽着烟杆子,摆着脸色好像存心要引起柳氏的注意,让她知道他这会气在头上呢。
柳氏直接忽略,把他当成空气,走进里屋。
“咳咳!”田大壮呛得厉害,这婆娘,还真的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气归气,田大壮啥事也不敢做。
谁让他没有这个胆。
“荷花,来,把这鸡蛋羹给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田荷花姐弟三个正坐在地上,玩游戏吃东西。
没办法,这儿的人太早睡了她睡不着,只能自己找点乐子。
“娘,你怎么还麻烦呀,我们这儿还有糕点吃呢!”
刚才她还在问菊花柳氏去哪儿了,原来她特地去灶房给她做吃的。
“你先把鸡蛋羹给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柳氏让她趁热吃,不然放凉了味道腥了。
“谢谢娘。”田荷花心里暖和和的。
柳氏对儿女的心伟大又无私的,是个好母亲。
“娘,这糕点可好吃了,你也吃一块。”
“不,你们吃就好……还真好吃。”柳氏正想说不用,嘴一张田荷花就往她嘴里塞了一块。
这丫头越来越活泼了。
母子四人在屋里说说笑笑,唯独田大壮一个人坐在外面格外凄凉。
“咳咳咳!”
他故意咳了几声,没人搭理他。
大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小的也不敬重这个爹,他越想越气。
他索性躺在那睡觉,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他心里又气又羡慕。
柳氏做完这些回去休息,夫妻各自背靠入睡。
第二天。
一大早就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柳氏一早起来忙活。
等她们醒来,她已经把一大家子的衣服洗好晾好,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早饭都做好了。
吃完早饭,柳氏拿着绣活带着她们到张婶子家里玩。
不然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块,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子久了谁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是女人多,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凑一块就得哔哔哔。
还不如走开一会,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生活少点烦恼。
家里男人吃完各自去干活了,老二田大河跟着老大田大山去镇上铺子做生意,老四田大石去镇上给人做木工,唯独老三田大壮呆在家里,本来他是在码头给人当管事的非被田家俩口给叫回来种地。
田老头以前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在他心里田地就是农名的命,哪怕现在日子过得好他也不敢把地给荒废了。
谁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但地在就不会饿死,总得叫一个人回来干活,不然靠他这把老骨头一个人也干不了。
他深知四个儿子的性子,心里也偏颇。
田老大是门面担当有做生意脑子;田老二性子粗暴不受教,也精明打算叫不动;至于田老四孤家寡人,怎么也得让他自己能挣钱养自己;最好叫唤的也就田老三了,本来他在码头干得好好的,活还算轻松一个月也有几两收入,硬是被田老头给叫回来种地。
一般人听到这事几乎不愿意,自己有个小家要养,别人自己挣小钱他回家种地换谁谁心里会平衡。
说是每个月往家里上交生活费,可谁心里没点小算盘。
谁曾想田大壮不跟柳氏商量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说什么爹娘养他不容易,做这点小是应该的,把柳氏给气的。
别人精打细算他却不分情况,当然其他三房每个月说是给田老三点银子补偿,可加起来哪能跟之前去码头挣的多。
更别说之后给的那些银子又悉数花在田金凤身上。
以至于她们三房的距离被越拉越远,连孩子想要什么都满足不了。
田大壮的种种举动彻底寒了柳氏的心,她只能靠自己,也明白自己多干点活才能让孩子过上好日子。
也不再指望他了。
柳氏走后,后脚田老婆子也急急忙忙出去了,好像要去办什么大事似的。
就剩下大房和二房她们,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会不看老婆子脸色,她们哪能不好好珍惜。
她们坐在院子磕着瓜子,吐得满地都是瓜子壳。
因为今日是柳氏干家务的日子,俩人心思坏得紧。
田金凤坐在一旁,手托着腮,别人这个举动看着特别无辜那种,到她那儿画风一变,仿佛像是在烙大饼,一层层的那种。
“哎!”她接连地唉声叹气,也不知娘这事能不能办成。
她的举动引起刘招弟和方巧玲的注意,两人对视一眼换了个眼色。
方才老虔婆出门好像要去办什么大事,这会田金凤又心事重重的,似乎跟她有关系。
刘招弟按捺不住问了句:“小姑子,娘急急忙忙是去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