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田金凤叫痛几声,还没认清形势,“你们竟然敢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对方一群人才懒得听她废话,见她还在反抗,又“啪啪啪”扫了几巴掌,下手很重。
在他们眼里对付这些不省事的人一个字就是“打”。
不服就打到服为止。
若是长得好看些他们还会怜香惜玉些,而田金凤长成这幅模样,显然没有让他们想下轻手的**。
田金凤被打得脑袋直冒星星,脸上的肿痛让她很快认清了现实,她哇哇大哭:“娘,你快救救我呀。”
这些人下手不知轻重,压根不把她当人看待。
田金凤意识到这下不是她撒泼苦闹就能解决的事情,这些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娘,救救我。”田金凤被吓得脸色苍白,拼命地向田老婆子求救。
“给老子安静点,吵死了。”田金凤叫个不停吵得那些人很难受,加大力度,把她往死里打。
田老婆子站起来想去阻拦,“别打了,我女儿会被打死的。”
刚过来就被一旁的一个大汉粗鲁地推到一边去,她以往那副狠劲和撒泼在这些大老粗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老太婆少来凑热闹,要是再过来凑热闹的老子连你一块揍。”这些人一脸凶神恶煞,才不管你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拿钱办事,认钱不认人。
田老婆子撞到桌子,头被磕得流血,“救命呀,打死人了,救命呀!”
外面的村里人见这形势,谁都不敢上前。
这么大的阵势,这会上去冲好汉就是挨打的节奏。
有些人帮不了忙,不过还是挺好心,“快去,快去田里把田老头和田老三给叫回来。”
照这样下去,家里没个男人,等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田老婆子又爬了起来,踉跄着身子爬过去,又被推了一把,“死老婆子,别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打你。”
其中一个抡起了拳头,不是开玩笑的脸色。
刘招弟吓得跪在地上,“好汉饶命呀,我娘岁数大了可不禁打呀。”
若是平时她巴不得老虔婆被打死,可现在家里就她们几个,只能靠她镇住场子,不能让她有事。
“娘,你不能过去呀,要是你倒下去了,小姑只怕会更惨。”刘招弟扶着她坐到一边去,让她别太冲动。
田老婆子平时强势习惯了,关心则乱,这会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招弟呀,那你说怎么办呀?总不能眼睁睁让你小姑被人打死吧?”
刘招弟撇撇嘴,这会知道想依靠她吧,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嘛!
看着田老婆子这会束手无策、头晕脑炫,刘招弟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谁让她们母女作天作地,出尔反尔,什么好事情都只想到自己头上。
平时在村子作威作福就算了,去到镇上人家谁知道你是哪根葱。
人家孙家好歹也是镇上赫赫有名的首富,被她们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哪会善罢甘休。
更别说田金凤又不知死活地得罪了钱美意,平时在家横就算了,如今这是碰上母老虎。
人家就算是姓钱的,好歹也跟孙家有关系,哪是她一个村姑能惹的。
都是被这老虔婆给纵的,这下纵出事了。
刘招弟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钱金银,“娘,钱金银才是说话的,你找她才有用呀。”
“给我往死里打,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钱金银一脸狠色,这桩婚事她本来就不同意。
说什么福星,这分明就是好吃懒做的死肥猪,除了肥得不像样,压根看不出半点福气。
也就他姐夫有病乱投医,送出去一大堆聘礼最后还被田家人甩得团团转。
这口气他忍得下,她可忍不下去。
“还真当我们孙家没人了,就你们这个破小家高攀我们孙家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敢三番两次把我们孙家耍得团团转,让我们孙家在全镇老百姓颜面散失。”最不能忍的就是打她家美意,今个她就要田家付出沉重的代价。
“钱夫人,我求求你高抬贵手,别打了。我再这样下去我女儿会被打死的。”田老婆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人还没走到钱金银身边就被两个粗汉子给挡住了。
“那也是你们活该,敢把我们孙家耍得团团转,就要付出代价。”钱金银一口一个孙家自称,显然把自己当成孙家的主母。
当然这些年孙家上下事务都是她在打理,气势很猛,“早日今日何必当成,这是你们田家玩弄我们孙家的下场。”
田老婆子只能跪下去,“钱夫人,这事都是我们田家的错,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女儿吧。”
钱金银显然不吃这一套,“当初戏弄我们孙家的时候咋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现在太迟了。”
“被打了别打了。”田老婆子跪着朝那些粗汉磕头,可一个个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外面的人看得心惊胆战,孙家厉害她们再清楚不过。
之前是人家孙老爷没空对付,若是孙老爷出面还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如今钱金银出面,田家只怕要倒大霉了,田金凤这小命只怕难保。
李大嘴本来是来看热闹的,这会看得心惊肉跳,还是头次看到田老婆子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她也是当娘的很清楚这种感受,顾不得落井下石,“我看还是赶紧去找村长让他带多些人过来,别真的出了人命才是。”
“对对对,你看这些人动手多狠呀,瞧瞧田金凤都被打成什么样子。”许西施无意间路过看见这事,赶紧去了张大花家里。
想着让柳氏带着孩子先别回来,免得等会受连累。
在场的也就赵大霜看得很过瘾,只怕没拍手叫好了,“谁让她们田家欺人太甚,尤其是田金凤平日总是耍大小姐脾气,这下可好有罪受了。”
平时把村里人当猴子耍就算了,这次戏弄的是孙强盛,人家不狠狠教训她一下才怪。
只怕往后田家就没好日子过了,真是大快人心。
“赵大霜,都是村里人,这下外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你还有空落井下石。”平时她就对田家充满敌意,到处找茬。
这会人家都被打成那样了,她还在这边幸灾乐祸。
赵大霜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她笑道:“你们不是一个个都把田金凤当成福星看待,说她从小自带仙气,这次铁定也能度过难关。”
田家人可没少拿这个噱头当幌子,说田金凤是仙女下凡,把村里骗得团团转。
眼下出这种事情,她倒是发挥自己的福星特能呀,救自己一命呀。
其他人瞬间被噎得没话说。
心里想着没准田金凤吉人自有天相,天神庇佑会没事的。
“别打了,别打我了,好痛,好痛。”田金凤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流着血,披头散发看着怪可怕的,紧接着一声尖叫人就晕死过去。
“死了没有?”钱金银十分解气。
拿了她们孙家那么多聘礼还敢偷梁换柱,也不知她是向谁借的胆子。
想跟她钱金银斗,还嫩着点,“今日老娘就教你怎么做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出尔反尔。”
“没有,还有一口气。”那些粗大汉下手重不过也不敢闹出性命来,只是给田金凤个狠狠的教训。
把田金凤揍得差不多他们便松了手,田金凤瘫软在地上,被打得面目全非。
“凤儿,我的凤儿呀。”田老婆子爬了过去,没法将她抱在话里只能拼命地晃着,“你可别吓娘呀,你醒醒呀。”
刘招弟过来一看,田金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得紧,“娘,我去给小姑请大夫。”
这时候还是先离开这个可怕地方为上,免得等会被牵连上被揍了一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招弟站起来一看面前几个彪悍大汉吓得脚软了下去,连爬打滚地跑出去。
“凤儿,我的凤儿呀。”田老婆子痛哭流泪,她嚷嚷着:“杀人了,杀人了。”
试图想要借此撒泼打滚,吓退钱金银她们。
钱金银对于田老婆子这套早就看透透了,“老虔婆,少在我面前玩这一套,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你想得美。”
人没死这事别想完,她要让她们田家永无宁日。
这才刚开始呢,等待她们田家的只会是万劫不复的田地。
“给我砸,看见什么就砸什么,千万不要心软。”钱金银发令,今日不把田家砸了她们孙家以后面子还往哪放。
二十几个大汉闯进屋子,不管是灶房还是堂屋,只要门没关的屋子他们都横冲直入,看见什么砸什么。
田梅花兄妹几个躲在屋里,吓白了脸,“大姐,这可怎么办呀?他们会不会闯进来。”
外面田金凤的凄惨声声声入耳,还有平日老厉害的奶奶都没办法,除了哭就是哭。
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要是闯进来没准会连她们也打。
田梅花自己也怕得很,刚才那些人足足有几十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若是他们想闯进来就凭她们几个压根没办法阻拦的。
尤其是她长得如此绝色,没准还会被占便宜。
想到这田梅花害怕了,“你们还是不是男子汉呀,就算出了事也得你们保护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桌子柜子全部拖到这边把门给堵住。”
对于这两个弟弟,田梅花打从心里瞧不起,除了是男丁哪一点比得上她。
关键时刻还不是她出主意,三人把柜子椅子桌子,只要能堵门的东西都用上了。
田梅花挺有脑子,把屋里所有值钱都放在床底下,紧接她们三人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早知道她刚才还不如跑出去得了,还是杏花那丫头幸运,跟着柳氏躲过了这一关。
至于二房,方巧玲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脏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母子三人躲在了床底下,瑟瑟发抖:“娘,怎么办呀?等会咱们会不会被发现了?”
外面的声音听着好可怕呀,尤其是田金凤刚才一直痛叫不停,听得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老虔婆还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哭着,也不知田金凤会不会被打死了。
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不过她是个母亲,为母则强。方巧玲压低声音:“没事,咱们别说大声就不会被人发现了。有娘保护着你们,而且这事是你们小姑惹出来的,教训她是应该的不关咱们的事。”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们母女出的馊主意,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想着,方巧玲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
只听屋里噼里啪啦一阵响,什么锅炉铲子全部被摔得稀巴烂,狼藉一片。
赵大霜在外看得直拍手,“摔得好摔得妙,最好把田家屋顶给掀了。”
还真别说,这钱金银还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这下她要看看田家还怎么翻身。
听着屋里趴趴东西被砸被摔的声响,田老婆子心痛得不得了,又不敢离开田金凤身边怕她有什么好歹。
“别砸了,别砸了,钱金银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还殴打我家凤儿,你就不怕老身去官府告你们。”田老婆子怒道,“你们孙家这是欺人太甚。”
钱金银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她环着手讥笑:“你倒是去告呀,正好我也省了这一趟,我告你们田家骗取钱财骗婚,我倒要看看官府的人是会判你们的罪还是把我给抓起来。”
还想告官,简直就是笑话。
这事是她们田家理亏,她们有什么资格去告。
再说,就她们田家村里一个小破户,还想告赢她们孙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你家女儿,骗取我们孙家那么多聘礼还敢偷梁换柱,害得我家文书被气死。她被抓进大牢坐个十年八年还是少的呢!”钱金银冷眼地扫着田老婆子,“只是这样太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们田家一败涂地,让你们过着比乞丐还不如的日子。”
这样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
田老婆子身子狠狠跌坐在地,面色惨白,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
“不,你不能这样。钱夫人,求你大人有大量,你有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会尽力满足你们的。”
钱金银上下扫了一圈,眼里的鄙视再明显不过,“还满足我?你们有什么东西能满足我。还有我姐夫之前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不领情,现在已经迟了。”
就这么间破屋子,她还不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