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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拿到转让书的那一刻,田大山和田大河别提有激动,意味着他们第一步摆脱了田老婆子的经济制裁。



    以后再也不用看她脸色,不用再看田金凤的脸色,他们在这个家已经有话语权了,现在他们只需要好好挣钱,挣的都会落入他们的口袋。



    得到想要的,他们连虚情假意那一套都省了拍拍屁股走人。



    田老婆子则是把七千两收起来,放回去拿起来,拿起来放回去,反反复复的数着。



    这辈子还见过这么多银子,“老头子,你看看,这些够咱们养老了。”



    就算以后几个儿子不养她们都没关系,他们自己能养活自己。



    之前老大和老二动不动就哭穷什么的,每人一出手就是三千多两,想来平日挣的还不少。



    口袋还没捂热一想到还要从这里面拿出四千两,田老婆子别提有多心痛。



    “财不露白,不怕人惦记就怕贼惦记,你快点收起来。”田老婆子赶紧走过去把屋子窗子都关了起来,不让人有看的机会。



    又把箱子埋在原来的老地方,“老头子,你还真是别说,老二那小子鬼主意真多,防着我呢!”



    “你以为呢!这个家老三和老四才是最没心计的,老大和老二那小子算盘打得可精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要求,捏住他们疼金凤的一片心。



    还不是想摆脱他们的控制,得了得了,如今一个个也老大不小了,确实不能再这样拿捏着。



    “是是是,反正这事早些解决早好,免得夜长梦多。”银子赔了,孙家没准能消消气,不然她们整天这样担忧着实在受不了。



    家里也被砸了,人也被打了,他们孙家还有什么花招她也不带怕的,如今她手里有银子才是安全的。



    说着说着田老头实在憋不住了,“老婆子,我想上茅厕。”



    要不是他不能动弹,这种事情他还真的不想麻烦她,可真的憋不住了。



    “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尿壶。”照顾病人田老婆子特没经验,她手忙脚乱地去拿。



    加上年纪有了动作缓慢,刚拿过去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空气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老头子,你咋就不能再等等呀。”田老婆子抱怨的口气,这下可好,被子床单什么都尿湿了,还得帮他换衣裳洗被子。



    一堆的活计,田老婆子想想就头痛。



    田老头子尿了一身本来就挺没面子,这会听她还在奚落,他赌气说:“早知道他们把我打死得了,免得拖累人。”



    这还没一天呢,她只是喂了个饭就受不了,更何况从早上到现在他都没上茅厕,岁数大身体功能又差,哪能憋得住。



    田老婆子也不是嫌弃他的意思,这不是过了太久的好日子突然要照顾人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老头子你就别气了,是我动作太慢了,我这就帮你收拾。”



    田老婆子忍着臭味帮他换了一身衣服,又去外面倒了一盆水帮他擦身子,田老头伤得太重穿个衣服特费劲,动作大了些他叫痛几声,田老婆子只能小心翼翼的。



    这一进一出的,把她给累得不轻。



    大房。



    田大山拿着手里的转让书,从进屋到现在一直在呵呵笑着,“大山呀,以后咱们再也不用看你老娘脸色了,咱们不用再那么忍气吞声了。”



    田金凤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害得家里损失那么多,她“福星”的招牌已经不起作用了,如今整个田家他们大房就是门面担当,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



    有种翻身做主把歌唱的既视感。



    “恭喜爹爹得偿所愿。”田梅花嘴皮子会说话,很会看人脸色。



    “嗯嗯,等爹生意做大了,到时咱们全家搬到镇上去,给你们更好的生活。”田大山斗志昂扬,一家子老小高兴着。



    田杏花倒感觉没多大高兴,她还是想住在这儿,跟三婶荷花她们在一块。



    “杏花,你这什么表情,怎么不为爹爹高兴呀?”田梅花总是不忘找茬,尤其最近见田杏花跟着三房走得特近,她心里更不舒服。



    自家亲姐妹不来往,反倒跟外人亲,当然她更在意的田杏花跟她闹矛盾后,让她享有的优越感折了一半。



    这话很容易引起人不满,田大山脸色沉沉地看着她,杏花这丫头什么态度。



    田杏花笑了笑,“我打从心里为爹高兴,只是没有大姐你那么能说会道而已。”



    田杏花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欺负的主,她也学会适当反抗,也跟着学着田梅花的嘴甜,“爹,杏花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来。”



    一直以来她在这个家没什么地位,就是因为她不太擅长说话,可现在难不倒她。



    田梅花想要在家里独大,想都别想,以后她会把她的一切慢慢抢过来。



    “好好好。”做生意的最喜欢听这样吉利的话了,田大山一高兴让刘招弟拿了二十两给了田杏花当零花钱。



    田杏花拿着银子有意无意地在田梅花面前晃了晃,别以为就她会说话。



    田梅花垂下的双手暗暗握拳,她也不甘落下风:“爹,之前袁夫人说让我有时间登门拜访,我想去一趟可手上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爹,你再给我五十两吧。”



    二十两算什么,她开口就能拿到五十两。



    更何况他爹还在高兴的头上肯定会给得很干脆,只可惜田梅花想得太美了。



    “大姐,你前阵子不是才跟爹拿了银子不会这么快就花光了吧。爹挣钱也不容易,你花钱的时候也不能总是大手大脚。爹今日可是拿出去三千多两,咱们家都没什么钱了。”



    若是以往田大山肯定会二话不说依了她,田杏花这话无疑在他心里扎了点刺,田大山看向田梅花的目光很是不悦。



    家里这几个孩子给的银子就她最多了,还不到半个月她就把零花钱花光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法呀。



    他在前面挣钱,后面却花钱如流水,这样下去家底哪能厚起来。



    难免不会成为第二个田金凤!



    “杏花,你这么懂事的话,那你手上二十两这么不还给娘。”田梅花不服气一脸。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她就不信她不拿这笔钱。



    田杏花还真的就没有想过要这笔钱,当然也有自己一番做法。“爹,你们挣钱不容易,这二十两我就不要了。”



    两人的对话田杏花显得更加懂事乖巧,田大山把银子塞回杏花手里,“杏花,这是爹奖给你的,你收着。”



    “爹,我还是别了,你每个月给我的银子我够花。”田杏花越说不要,田大山就越给。



    以往都没发现杏花这丫头如此乖巧懂事,反倒梅花这丫头除了会说点好话,平时拿钱最多了。



    “梅花,你该像你妹妹学着点。”刘招弟也说了田梅花一句,眼下家里花了那么一大钱,她还开口要钱,都没杏花丫头来得乖巧。“梅花,不是娘说你,你确实该收敛些。至于袁家那里我看她们也不像是缺这些东西的人,你绣点花什么的送过去,这份喜欢她们会更喜欢才是。”



    且不说她以后能不能嫁个好人家帮到家里,光是她这么花法,只怕家里得被她拖垮才是。



    眼见着自己成了坏典型,田梅花不敢再说什么:“爹,娘,我知错了。”



    此时不低头认错,说多只会错多,田梅花很清楚田大山和刘招弟的脾气,及时收敛。



    她恨恨地瞪着田杏花,田杏花把二十两收回兜里,唇角笑得无害。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二房家。



    就没有大房那么高兴了,田大河躺在屋里悠哉悠哉地哼着调子,心情倒是愉悦。



    “方氏,去给我弄点酒和下酒的吃食过来,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也得好好庆祝才是。”



    他看着手里的转让书,如今他也算跟老板沾上号了,以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方巧玲躲在门口,心情挺沉重,她看着身上仅有的一个铜板,这下真的什么都没了。



    好不容易攒下的三千两就这么没了,刺激太大她还没缓过神来。



    “方氏,你听到我话没有,去给老子弄点下酒菜过来。”



    半天得不到半天回应,田大河不爽地起床,走过来看到方巧玲坐在那摆着一张衰脸,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抬起脚一脚踢了上去,方巧玲没有防范向前趔趄了一下,磕到额头,“叫你老半天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整天摆着一张衰脸给谁看。”



    方巧玲捂着额头吃痛地站起来,“大河,我哪有呀,我这不是在想事情嘛!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对上田大河那耍横的脸色,她兢兢战战得很,心里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



    “非得扫老子兴不可。看见你就烦。”田大河家里都不想呆,直接出门去了,准备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炫耀一番。



    方巧玲看他出门早已习惯了,她也阻止不了,知道回家就行了,她的要求低得不能再低了。



    谁让她不像刘招弟娘家没靠山,当初自己又不自爱,只能忍着呗。



    田杏花出了门就到三房,把刚才得到的二十两给了柳氏,“三婶,这是孝顺你的。”



    “傻孩子,你给我银子做什么,你自己留着可以用。”这些时日她买什么东西连荷花、菊花他们的一并都买上了,东西收没问题,可收银子,哪能呀。



    “三婶,我身上还有呢,你就收着吧。”田杏花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收下。



    自打上次柳氏冒着风险把她从孙家救出来,田杏花打从心里把她当做再生父母,这份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完。



    “那行吧,三婶给你攒着以后给你做嫁妆。”难得她有这份心意她先帮她攒着,等以后她嫁人再还给她。



    田杏花坐在她们屋里,聊了好多话,也说了这次她们大房和二房跟田老婆子转让铺子经营权的事情。



    柳氏倒是挺吃惊的,“你爷奶不像是那么糊涂的人才是。”



    尽管铺子没她三房什么份,不过她还是很清楚,铺子挣多挣少经营权在手多少都是有挣的,特别是长期来看有利无害。



    尤其娃儿奶平时是多么精明,不像是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才是。



    “不知道,反正我爹还有二叔给了奶六千两。”田杏花对这些也不大感兴趣。



    田荷花在旁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娘,我倒是觉得爷奶聪明才是,姜的还是老的辣。”



    柳氏不明一脸,“荷花,怎么说?”



    “你想呀,现在咱们家得罪了孙家,就算还了这四千两这事肯定也不会这么算了。若是孙老爷办这事还好说,可出面的人是钱金银可就没那么好说了,更别说田金凤还打了她的宝贝女儿。像她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哪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如今咱们田家也被砸了,人也别打了在村子她是无从下手了,可若是在镇上那就是孙家的天下,她想做点什么还不容易。”



    田荷花说了一点,柳氏瞬间明白,“你说她有可能对付铺子?”



    “嗯。爷奶肯定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爽快利索换成现钱,眼下银子拿在手里是再最安全不过了。”



    不然就她奶那精明劲,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哪轮得着别人算计她。



    所以她这是转让风险。



    田杏花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不意味着他爹的铺子可能会有风险?



    “杏花,你要不要去提醒你爹一下?”柳氏问了问。



    田杏花摇了摇头,“我爹现在乐在头上我说的话他怎么会听得进去。没准还以为我危言耸听呢,反正这事我就装作不知道,至于结果如何,那就是他们的事。”



    这些年他们家铺子生意是挺好的,可亲情却越发淡薄,不像以前没钱的时候一家人多么和睦。



    若是能让他们一家重回以前,过回以前的苦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三天很快就到了,赵大霜一大早就去村口等着钱金银,卑躬屈膝的狗腿子样:“钱夫人,若是田家拿出四千两,难道这件事你就这么算了吗?是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