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看他俩跟个愣头青一样，其中一位差头笑了笑：“天上有掉馅饼这么容易的事吗？你们俩个加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会没脑子吗？说出这种话也不怕笑死人。”
钱要是这么好挣的话，天下都没乞丐了。
更何况他俩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跟无数人打过交道，会蠢到这么没边。
“扯个谎也不好好过过脑子，以为我们是傻子不成！！！”
到这地步了还不老实招供，刚才不是挺淡定的嘛？
“不是，大人，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真的是做生意的本分人，我们只是一时被钱财冲昏了头脑。
不信你可以去把那个郑金牙找出来，就是他给我二弟带来的门路，我本来也觉得挺可疑的可我二弟一直说没问题。
谁知道事情会这样呀！
官差大人，你不能封了我的铺子呀，我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我养呢！”田大壮苦苦哀求着，吓得两条腿一直在发抖。
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慌得不行。
他无法想象要是铺子封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间铺子是他的命。
“对，大人。我们开铺子开了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做违法之事，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才会上当受骗，求大人明察秋毫呀。”平时挺横的田大河这下也慌了，没想到牵扯这么大。
“大人，你想呀，要是我们真的是贩卖的不法伙子，我们难不成还会在这老老实实等你们来抓？这前后矛盾，不合情理呀。”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们人赃并获，证据十足。谁都救不了你们。”
这样的犯人多见得很，没抓之前各种挣钱，被抓之后各种叫冤枉，狡诈得紧。
“再说了我们办案难不成还得你们教不成！！！”别忘了，他们现在可是要犯，有什么资格叫她们做事。
“大人，我门不是这意思。我们就想说我们是冤枉的，你们一定要还我们……我们的清白呀。”田大山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总捕大人，时候不早。要我说先把他们押回大牢，明早再下定夺。”
如今夜已深，也审不出个究竟，没准把他们关一夜就什么都招了。
这种人就是不能跟他们废话，不然也不会为了挣钱做出违法的事情，满口谎言不得信。
罗子祥考虑再三觉得可行，“来人，把他们押回去，连带这些货带回府衙，明天再听大人发落。”
“大人，我们不要蹲牢子。”
“对呀，大人，我们是冤枉的，你要还我们清白呀。”
一听说要蹲大牢，田大山吓得腿一软，只听“哗啦啦”一声，裤脚两旁都湿了。
空气中飘着异味。
是的，田大山吓得尿了裤子。
田大河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不像田大山那样丢个现行，他吓得腿软走不动了。
硬是被人给拽着回去的。
就这样俩人被带回了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剩下罗子祥和一个差头在现场勘察，“总捕，我看这事八成有古怪，那俩人说的话有一半可信。”
都被吓得尿裤子了，那德行怎么也看像是没胆子敢犯法的。
只是目前的所有证据通通指向他们，加上是线人举报，这次抓人抓得太过顺利些。
“明早你带人去查查有没有他们口中的郑金牙，还有去田家杂货铺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
再者向铺子的店员问问他们知不知道郑金牙这人，然后派人去沙石村通告一下田家人，顺便一路探探附近村民对他们兄弟俩的评价。”
“是，总捕。”
大牢里。
田大山和田大河俩人吵得不可开交，开始互相埋怨。
之前是因为有利益关系兄弟表面岁月美好的样子，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什么都没了，俩人不撕破脸皮才怪。
特别这事是田大河大力主张的，如今出了事，不怪到他头上都难。
田大山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田大河，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可好铺子被封了，咱们人也进来，我当初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没准我们下半辈子就要在这里面过了。”
刚开始进来害怕得要命，如今进来了不适应也得适应了。
铁门铁窗，四周乱得要命，连张床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这辈子他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田大河心里的恐惧被怒火取代，“什么人也不打听打听就胡乱相信，我还一直问你对方可不可靠你还一直跟我说没问题。
你平时的聪明劲去哪了！被狗吃了是不是！
还说只有你忽悠别人的份从来没人敢算计过你，现在倒好，咱们都被人算计这大牢里了，我要被你给害死了。”
田大河向来自诩是田家脑子最好的人，如今被人算计他心里也不好受。
加上这事是他大力主导的，田大山这会气在头上，他只能默默挨骂，让他消消气。
说着不够，田大山站起来起来，往田大河的脑门戳，“你看看这什么破地方，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以后出去了不被人笑话才怪。
要是铺子到时要不回来，田大河，咱们兄弟情分一刀两断。
还有这事是你弄出来的都要算你在头上，你要给我最少一万两的补偿。”
事情闹成这样，明天只怕整个青池镇的人都知道他这个老板被抓了，就算以后没事出去，生意不一落千丈才怪。
田大山不打算要了，让田大河通通兑换成银子给他。
“大哥，咱们现在能不能都另说。再说了这事能怪我一个人吗？你不也是自己贪心。”田大河被戳得难受，一手甩开了他。
有完没完呀！
他都让他说两句出出气就算了，还要他赔偿一万两，他狮子大开口呀！
再说这事还不是他自己贪得无厌，怪得了谁。
差不多就得了，他不也跟着倒霉，又不是他一个。
“田大河，要不你一直拾掇我我会决定。我之前一直觉得不可靠你还一个劲地说我没有魄力，做事婆婆妈妈的，被你说成那样我能不答应吗？”
他是想挣钱，可他好几次都提出不对劲，甚至刚才出门的时候也觉得可疑，还不是他一直在那唆使不停，他不要面子的呀。
田大河知道田大山这会气在头上，也没急着反驳。
“我看你脑子就是浸水了。也不想想天下有那么好的事情，地上无欲无故会撒钱给你捡，传出去别人都要笑我们没脑子。
那郑金牙要是找不到，咱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贩卖烟土和大盐，那可是重罪，你我下半辈子没准要在这度过。
做兄弟的你就是这坑自家大哥的！！！
我真是看走了眼。”
田大壮真的气坏了，说话青筋直冒的那种，他拽着田大河的领子，“我现在想打死你的心都有了。”
田大河被勒得难受，“大哥，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咱们现在互相埋怨有什么用呀。再说又不是只有你倒霉，我不也跟着倒霉。
你别一有好处你就有份，出事就一个劲地怪在我头上呀。
咱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办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
事情都这样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呀！
再说了，他要是态度真那么坚定的话，谁也动摇不了他。
说到底还不是他贪钱。
他生气，他也不爽来着。
“你还说！！！整间铺子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能跟我比吗？”田大壮不爽他这话，这铺子他站了四分之三，他才四分之一。
要是真的没了，意味着他半辈子的打拼都付诸东流了！
是他能够比的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从他老娘那买回铺子了，至少不会输得血本无归。
田大河瞬间没话说了。
可能怎么办呀！！！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争执这些也是白费劲，只要证明他们是清白的，到时铺子都会还给他们的。
“田大河，我这辈子倒了八辈子才跟你做兄弟。”田大山对田大河一肚子怨气。
“闹够了没有！还让不让睡觉了。”
“要是再吵吵闹闹，别怪老子不客气。”
因为他们一直吵闹不停，其他大牢里的人都有意见了。
许是牢房动静，牢差大哥也过来巡视一圈，重点点了一下他们，“都进来这里还不安分是不是，是不是要老子抽一顿。”
“牢差大哥对不住，对不住！”田大河示弱道。
那牢差看他识趣，也就走开了。
“大哥，你消消气，要是气坏了身体可划不来。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吧。”田大河让他坐下，在这地方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睬的。
长夜漫漫，还有得熬！
还不如保持点体力。
田大壮气归气，也不敢再闹大了。
他小舅子也是在这干活的，没少听他说牢房里的事。要是哪些犯人不听话吵闹不停，没少挨打，什么私刑少不了。
“咱们被抓了个人赃并获，你以为这事一下能说清楚的吗？要是抓不到那郑金牙，咱们别想出去了。”
田大壮没好气一脸，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他们，想出去谈何容易。
“你到底是从哪儿认识那郑金牙的，现在只有抓到他咱俩才能出去。”
铺子解封暂时不要想了，人先出去再说。
“我那天不是中午闲着没事干去赌场玩了一把，就认识上了。我输得没银子他还帮我还了两把，还请我吃了一大顿，事后还跟我说是他做大生意的。”提起郑金牙，田大河都没底气说话了。
田大壮快被气疯了，“从赌场出来的人能信吗？田大河，我看你真的是脑子浸了水，我真的被你害死了。”
亏他还以为是他从哪儿认识的有钱大老板，敢情是从赌场里出来。
赌场十有八个都是地痞流氓，人家做老板的日理万机顾着挣钱都来不及，谁有心思跟他一样去输钱！
田大山肠子都悔青了，要是知道郑金牙是从赌场出来的，他绝不会做这生意的。
“田大河，我告诉你。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明个要是被判罪你最好把什么事情都担了。不然咱们俩人都被关在这里面，谁都出不去。”
事情是他弄出来的，他必须把锅都背了。
到了生死危机的时刻，田大山理智十分清晰，人性的自私更是暴露无遗。
俩人能活一个人出去，自然非他莫属。
“大哥，你这是想一脚踢开我呀？这事咱俩都有份，你别想我一个人担着。”田大河当然不愿意了，至少多一个人在这总比他一个人呆在这好。
再说了凭什么要他背锅呀，他想活着出去他也想活着出去。
田大河不满意田大山的安排。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死吧。再说咱们家里的人有人能摆平这件事吗？只怕她们连我们被关在这里都不知道。
要是我出去了，我至少人脉广我还能在外想方设法为你周旋，把你给救出去。”田大山表面话说得好听，反正他先出去再说。
至于老二，谁让他搞出这样的事情，得他担着！
想救他出来也没那么容易，没有一定的银子是不出来的，他凭什么给他白白花钱。
“大哥，还是我出去吧。我认识的兄弟多，我还能把郑金牙给揪出来，到时就能还你的清白。”田大河才没那么傻，他敢肯定田大山前一脚出去，后脚就把他甩在脑后了。
更别说这次的事情大部分因他而起，他心里不恨就谢天谢地，会帮忙才怪。
兄弟俩人此时心里都在打着主意。
“老二，你以为郑金牙还会留在这傻傻等你去抓吗？只怕他早已远走高飞了。
要是我出去了，我至少还能找我小舅子托托关系把你给搞出去。”田大山话说得比唱都听。
这个时候田大河才不傻，“大哥，你小舅子只是一个小差，你就别说这种大话了。
咱们俩人也不互相忽悠了，老老实实在这作伴的好。”
就他那小舅子那份活计也是混吃的，到人前都说不上一句话，还帮他！
还是少做白日梦了！
“老二，你这是咱们要一同死在这是不是！！！你想让老娘一同失去我们两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