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们别哭了,现在哭着也白费功夫。”李大嘴跟着缓和气氛。
之前田金凤偷梁换柱,把孙家耍得团团转已经够轰动全镇了,现在田大山和田大河又贩卖烟土和私盐,一个比一个胆子肥
“村长,你了解我家老大和老二的,你一定要为他说说话呀。”还是田老头理智清醒些,知道让村长出手帮忙。
“我已经把知道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告诉两位官差了,我相信他们会禀告调查。倒是现在,你们具体知道这件事有多少,如实告诉两位官爷,让他们多了解情况。”
田家这些年在村里虽然挺惹眼的倒也规矩,一直对外自称是高门旺族,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也觉得这件事有疑点,田田大山没有这个胆子。
“我和老头子哪知道呀。那俩小子一天到晚在外做生意,隔三差五才回来,加上老头子阵子受伤我一直在家照顾着。”田老婆子是真的不知道,若是以往没事她还有过去走动走动,这阵子没去过。
而且铺子都转让给她们兄弟俩了,她更没有要去的必要了,
“不过官差大人,我们铺子做的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不然我们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你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
那铺子可是她们田家的门面担当,绝不能就这样没了。
“那你们可清楚他们昨晚去码头的事情?”官差问了问,刘招弟和方巧玲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知道。
但她们没有说,这时候谁知道说错一句会不会罪名更加严重。
村长也看出她们的异常,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个时候就该把知道的说出来,不然对你们的男人可没有好处。因为现在种种的证据对他们俩人都很不利。”
他们是当众被抓到的,还在货物单签了自己的名字,很难洗脱。
“你们俩婆娘知道什么,还不快说!是不是真的想让自己男人一辈子呆在里面,还是你们想受活寡。”看俩人还在那边支支吾吾,田老婆子忍不住大声喝了一句。
“都到这时候了,再不说以后都没机会说了。”李大嘴让她们机灵点,不然到时要说就得去公堂上面了。
“娘,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大山说二弟认识了一个叫郑老板的,说给他们好生意做。昨晚傍晚去码头帮忙卸货什么的,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刘招弟有所保留地说着。
“娘,我也是听大河这么说的。他们嘴里一直说着郑老板,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这事肯定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方巧玲也是不知道多少,田大河向来不会跟她说这些,只说他要挣大钱,平日里夫妻都没啥话好说。
“那郑老板叫郑金牙是不是?”
“对对对。”刘招弟和方巧玲异口同声。
田大山和田大河兄弟也说了这个名字,看来不是虚造出来的,确实有这个人的存在。
看来这个人是关键,找到他,一切事情就说得通了。
“官差大人,你也听到了,这件事一定是那个叫郑金牙搞出来的,我们家大山和大河是被陷害的呀。”田老婆子焦急一脸,忍不住臭骂一把,“那俩混小子也真是愚不可及,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竟然还会被人给骗了。也不想想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要是有这么好的事情,哪有人不挣的呀?
“田老太太,这件事我们官府自有定夺。”其中一位官差说了说,现在只是证明有这么一个中间人存在,但具体还是在他们兄弟俩,事先知不知情。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目前俩兄弟一直说被蒙骗,不知情。
“那你们可知道她们去码头卸什么货物?”
方巧玲摇了摇头,表情很真实,“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反正只听说会挣大钱,具体做什么都没跟她说。
整天只会说她这婆娘懂个屁!
官差的视线落在刘招弟身上,刘招弟也跟着说,“他们只说是一些正常交易的货物。”
这话说着她都没底,她心虚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里。
其实刘招弟是知道的,因为田大山心里没底一直担惊受怕的,所以把这事说给刘招弟听。
刘招弟起初也很吃惊的,但想着一大笔银子入账冒一下险也没什么,谁知道这银子还没到人就进了大牢。
铺子也被封了,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这话是不能说的,不然会加重他们的罪名。
“孔村长,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事情大概,要回去禀告上头。”两位官差已经查到相关讯息,也没必要再这呆下去了。
“行行行,我送两位官差出去。”
一见人要走,田老婆子着急了,“官爷,我俩个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呀?”
“他们是被陷害的,官爷你一定要还他们清白。我们这个家还需要他们呀。”方巧玲哭唧唧的,难过得不行。
“是被陷害还是他们知情再犯,这些我们都需要调查清楚的,不是单凭一句无辜就能结束的。而且现在关键人郑金牙没找到,这事只能陷入胶着状态,想出来还要看案件的进展。”官差详细地解释着,他们在这哭闹求情都是无济于事的。
目前种种指证他们犯了法,想出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田老婆子脸色白了白,刘招弟和方巧玲也是六神无主,哭着问:“那要是人找不到,他们是不是下半辈子都要在里面了。”
“这个不好说,我们官府会竭力跟进案情发展的。”
田老头知道现在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问其他事,“那官爷,我们家属能过去探监吗?还能给他们送点吃食过去吗?”
那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里面生活条件差,会受苦的。
他家大山和大河从小就是会享受的主,肯定过不惯里面的生活。
“这个可以,不过具体事宜你们还是找熟人问问的流程,我们不管这事。”他们是负责办案查案的,至于大牢问题是其他人的事。
“好了,该说的也说,你们也别再追问不停,人家官爷有要紧事要办。”该了解的也了解了,人现在进去一时出不来,他们再说这些也没用,还不如让人家官爷迅速回去查案。
村长和李大嘴把人送了出去,柳氏把门打开,外面看热闹的赵大霜和其他人一个没防备,差点摔了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村长差点被撞了个正着,撞到他没关系,别冲撞到两位官差才是。
赵大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始终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证:“村长?是不是田家犯事了?”
问的时候赵大霜是一脸激动的,幸灾乐祸的那种。
孔有为不回答,而是把两位官差送出去,回头不忘交代李大嘴一句,“李大嘴你处理一下,别搞得村子里风风雨雨。”
“是,村长。”
人走后,众人都围着李大嘴问,“大嘴,这是怎么了?官差来田家是为了什么?”
赵大霜最为典型,“是不是田大山或者田大河在外犯了事被人抓起来了?”
“还是因为田金凤的事情?孙家把田家告上官府了?”
……
你一句我一句,空气中的飞沫乱喷。
李大嘴本来想说的,但刚才村长特地交代了,她势必要保持沉默。
加上这种事情要是闹大会对他们村子造成影响,作为村里头头的一员,她必须有高度的自觉性和对村子的维护。
“德行,你看看你们什么德行!!!这些事情跟你们有关系吗?别整天搞得一副八婆的样子,给咱们村子丢脸行不行!”
李大嘴被吵得脑袋疼,喝了一句。
顺便言语上再教育两句,“有这个功夫,赶紧回家多看几本书,多提升一下个人素养。你们知不知道咱们村里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村里的形象。”
等不到想要的答案,赵大霜心痒难耐,忍不住吐槽李大嘴两句,“李大嘴,你能不能别总是拿出那官威出来显摆呀?再说刚才你不也跑在最前面。”
她想当村里的妇女领头谁不知道,整日嘴上只会叭叭这两句,也不见她的自身修为好到哪里去。
众人唏嘘一声,暗自议论。
被赵大霜当面顶嘴,李大嘴面子下不来,她哼了哼:“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去问村长去。我干嘛要告诉你,以为我跟你整天一样嘴碎呀。”
说完,李大嘴甩手愤愤离去。
一个个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她干嘛要在这跟她们费劲。
李大嘴一走,她们也不敢围上去问问,没多久大家一一散去。
只剩下赵大霜一个人呆在原地,看着田家紧闭着的大门,她不甘心道:“哼,我就不信了,我找不到田家的把柄,看你们能瞒多久。”
于是,赵大霜当天中午就去了镇上,去来宾大酒楼大吃一顿饭后,顺便去田家杂货铺看个究竟。
田家堂屋。
田老婆子一直抹泪,“老头子,这可如何是好呀?我们怎么把人给救出来呀?”
“娘,你一定要救救大山呀。”
“娘,你一定要救救大河呀,不然我和孩子怎么活呀?”
刘招弟和方巧玲跪在地上哭个不停,头次遇到这样的大事,大伙一下没了主意。
“哭哭哭,你们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呀?我一个快踏进棺材的老婆子还能做什么呀?”儿子被关进大牢,她们还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田老婆子看见就心烦。
“你们自己男人做了什么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个娘能知道什么?以前没成家立业我管,现在成了家生了孩子就是你们做媳妇的事。他们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还跟个蠢货一样不知道。”田老婆子没好气道,一出事就只会找她。
之前不是挺能耐的,闹着搬出去。男人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还能出事,还不是她们太没用。
“娘,你怎么怪我骂我都行,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大山出来。”刘招弟和方巧玲这下不低头都不行。
这家里只有老婆子人脉广些。
“老婆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都别哭了。”田老头让她们别再哭个不停,吵得他心烦。
现在婆媳怪来怪去就能把人给救出来吗?
不想着怎么把人弄出来,还一直在斗个不停,有用吗?
“老大,老二媳妇,你确定他们真的不知道贩卖烟土和私盐?你们是否知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知不知情,关系到他们能否放出来。
方巧玲真的不知道,“爹,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老二什么事情都不会跟我说的,他一直嫌弃我是个没用的婆娘。”
田大河对方巧玲,田老婆子和田老头是清楚的,方巧玲是真的不知道了。
“再说了,要是我知道他做这样犯法的事情,被打死我也得劝劝他呀。”这种银子只怕挣了都没命花,她又不是不懂。
“那刘招弟你呢?”
刘招弟手脚软了软,跟着方巧玲一样的说辞,“娘,我也不知道。”
话落,田老婆子手里的鞋子就朝她甩了过去,“你敢说你不知道?你们大房家里大小事老大向来都跟你说,你会不知道!!!你刚才骗骗人家官差就算了,到现在在自家家里你还不说实话?”
只要她尾巴一翘,她就知道她什么德行。
更呵护老大对她唯命是从,这么大的事情他没道理不会告诉她。
方巧玲不知情可以理解,刘招弟不知情才怪。
老大没有这个胆子,并不代表老二没有,而且俩人都爱钱如命,难保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出来。
自己生的儿子田老婆子再清楚不过,不管是被人陷害还是什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肯定知法犯法,被钱财蒙蔽了双眼。
刘招弟被打了一下,跪着磕头:“娘,这件事大山确实有跟我说过。可他当时说前后有人帮着打点一直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事的。我就想着做一次应该就没事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个蠢货!!!脑子浸水了是不是,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等着吗?”
田老婆子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都是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