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谢蘅的一些想法足以让秦元媛惊讶不已, 那么这会儿其此番言论,足以让秦元媛震惊在原地。
“你......”
心知自己先前急着否定,说的话有些惊世骇俗了, 谢蘅见秦元媛呆呆的看着自己,她嘿嘿笑了两声:“被吓到了可是?”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 听完这话, 秦元媛却是突然明白了为何谢蘅会有这些想法,忆起自己的反应,她有些好笑的垂眸看了眼自己身前的水波, 问:“你娘亲是何人?”
身份的事, 可以胡诌, 但总不好把萧轻若牵扯进来,所以谢蘅这里投了个巧,只见她敛了敛笑, 回道:“我娘亲三年前为了护我,已经逝世。”
秦元媛其实问的是身份,但谢蘅答的却是结果, 不过,但凡是正常人听到这, 也都不再好过多追问,所以秦元媛很快便对谢蘅道了句“抱歉。”
这个话题最后就这样叉了过去。
二人在温水中泡着,很快又说起了一些别的事。
秦元媛其实问了很多东西,从谢蘅为何会有这么好的功夫,到其为何会扮男装, 再到她今后的打算, 无论是大还是旁支末节, 她都问的仔细,一旁的谢蘅也回的认真。
当然,谢蘅不可能全盘告知,一些关于她身份的事,她全都选择了隐瞒,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也很难让人发现异样。
最后,两人泡完热汤从池子里出来时,各自的身上都是粉嘟嘟的,一看便软实。
秦元媛从未遇到像谢蘅这样胆大又不拘于世俗的姑娘,她活得自信又张扬,即便没有依靠,她也能活得很好,甚至不惜孤身一人,为了自己所求,踏入这深山老林。
在这点上,她真的远远比不上她。
这样永远充满活力之人,也很难不让人喜欢。
谢蘅的动作要比秦元媛快些,人还在穿裹衣时,她就已经收拾好了。
“秦姑娘,可要帮忙?”
两人隔得不算远,谢蘅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一旁的外裳,朝人走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便好。”一番交谈,让秦元媛对谢蘅有了新的了解,她对人浅浅笑了笑,“我比你年长,你要不介意,唤我媛姐姐便可。”
其实按岁数,秦元媛的年纪,做谢蘅的娘都且够了,但她保养得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再加上谢蘅又虚报了几岁,所以,她这里让人唤的是“姐”而非是“姨”。
称呼的变化,就是关系进步的表现,谢蘅哪会推辞,她开心的应了声“好”,便把第二层外裳给人搭了上去,“这会儿子天气凉,元媛姐可要穿快些,莫着凉了。”
秦元媛看清身上搭的衣物,“这外裳本是给你准备的,怎么穿到我身上了。”
谢蘅挑了挑眉,“我有内功心法,常年练武,身体好着呢。”
“倒是你。”
她给人系起了内结,“我可还指望元媛姐做我女子学院的女先生,身体可不能有事。”
屋子里暖和,谢蘅既然有心,秦元媛也没坚持不让,只笑道:“我何时答应你了。”
谢蘅对上了秦元媛的视线,佯装可怜道:“我两一同泡过热汤,关系亲密,非比寻常,元媛姐,你便忍心拒绝于我?”
其实听完谢蘅对一些事的看法和打算后,完全能看得出这人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在为一件事努力。
这到底是好事,秦元媛并未直接拒绝,反而拢了拢自己的衣裳,边走边拿乔了起来,“要我做先生,请问学院和学子,可有着落?”
“我这半世英名,若最后败在了你处,你又拿什么补偿于我?”
“学院学子的事,元媛姐不必担心。”谢蘅接过秦元媛给自己的干的帕巾,她勾了勾自己的唇角,“只要元媛姐答应下山,在下必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不会埋没了元媛姐的身份。”
秦元媛对此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她又问:“你打算一辈子都扮作男装?”
“这倒不一定。”谢蘅想了想回道:“也要看我这事情,办的怎么样再做决定。”
只要她完成了万点帅气值,随时可以从大魏离开。
秦元媛有几分好奇道:“男子身份多有不便,有责任,便有压力,有回报,也会有相应的牺牲,你都舍得?”
谢蘅笑着弯了弯自己的双眼,“没有舍不舍得,只有愿不愿意。”
眼前之人,笑得坦荡,也笑得清澈。
这下,秦元媛是彻底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单单就这三言两语,其实还不足以让她轻易做下决定,不过,恐怕秦元媛自己都未发现,这感情的天平,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有了倾斜。
难得穿一次女装,虽然戴着的是假脸,但并未影响到谢蘅的好心情。在这之后,她并未主动再提这事,而是分享了许多趣事,到了晚间,由于府里没有客房,今日拿给杜从明看病的地方,还是府里下人的屋子,所以,谢蘅是和秦元媛一道睡的。
她枕在人肩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感慨道:“好久没这样舒心的睡过了。”
秦元媛意外的明白了谢蘅的意思,她像长辈一般给她理了理头发,“恢复女装,你想如何睡,便如何睡,何至于此。”
谢蘅歪了歪脑袋,“要是这世道让姑娘们活的轻松些,元媛姐,你当我不愿穿女装呐。”
“你看,我这儿常年被裹布裹着,都缩水了一大圈。”她假模假样的难过了起来,“论起牺牲来,我这可是牺牲大了好伐。”
若是系统这个时候能出声,一定会忍不住戳穿谢蘅这个说法。
你那是被裹布裹着造成的吗?分明是天生资质如此,再加上喝了那么些年药,你的胸不小,那谁的胸小。
不过,这些话,秦元媛注定不会听到,看谢蘅可怜兮兮卖惨的样子,她没忍住笑了笑,“挺好看的。”
“你的腰腹,身体的线条,都挺好看的,不必自怨自艾。”
这是实话。
自打谢蘅进入这具身体后,在她每日的坚持与锻炼下,这具身体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柔弱。
身上虽无肌肉,可看起来皮肤紧致,这是一种健康的美感。
听到了赞美,谢蘅心下一喜,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分毫,她叹了口气,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你看,你都刻意没提此处。”
秦元媛知道谢蘅这是想听一些好话,她莞尔一笑,倒是十分配合道:“你的模样虽不绝色,可自有一股韧性和独特的气质。至于这儿。盈盈可握,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甚是小巧可人。”
秦元媛说着说着伸手覆了上去,谈笑间,却是话音一转道:“不过,既然决定要扮男人,我看,这儿却也有些大了。”
谢蘅的本来目的是想调戏调戏某人,顺带表达一下自己对其身材的羡慕,结果调戏还没达到,自个儿就被人打趣了,她连忙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前,抬头对人笑了笑,“摸了我的身子,又想对我负责了么元媛姐?”
秦元媛也跟着笑,“不是你挑的话?”
谢蘅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捕捉到了一丝信息,“所以,你这是在为我考虑?”
她往人身前凑了凑,一双桃花眼中充满了希冀,“元媛姐,可是决定好了?”
“我且什么都没说。”秦元媛笑着卖起了关子,回答的也有些模棱两可。
谢蘅不喜欢逼人,知道秦元媛还有顾忌,她歪了歪头,却是坏笑了两声,“元媛姐既然碰了我,礼尚往来,我这自然也要感受感受元媛姐的情况才是。”
秦元媛没想到眼前的人竟耍起了流氓,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她并未躲开,反而眨了眨眼,好笑的问:“你确定要感受?”
谢蘅听完这话,笑着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她“嗷”了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故作难过道:“心痛......”
“不想再看你了呜呜......”
谢蘅倒也不是真的要碰秦元媛,主要还是在和人开着玩笑,你说她对自己的身材有多在意呢,其实也没到这种地步。
但从秦元媛的角度来看,见谢蘅一再说起这茬,到底是个姑娘家,恐怕心底对这件事还是在意的,虽然某人这会儿的抽噎听起来有些假,但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谢蘅的脊背,顺着话道:“我那儿还有宫中贵妃丰乳的法子,你若真对此有执念,我可把方子给你。”
谢蘅“哭泣”的身子一顿,先前的抽噎顿时就没了,“那还是算了吧。”
她重新把头仰了起来,对着秦元媛单眼眨了眨,眼中哪有一丝的泪痕,“我这样也挺好的。”
“行事多方便呐嘿嘿。”
人是装的,秦元媛也不是非常意外,她嗔了她一眼,“我看你是讨打。”
谢蘅也不躲,反而笑着将手深了出去,“打吧打吧,我皮糙肉厚,不怕元媛姐打。”
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的手,在谢蘅的训练之下,她的手心已经有了厚茧,虎口同样如此。
只一眼,秦元媛的双眸便轻轻晃动了一二。
谢蘅不得不承认,在秦元媛这儿,她多少还是用了一些小心思。
但她并无害人之心,也非是想从秦元媛处谋得什么利益,一切的出发点,也不过是为了更多的大魏姑娘们好,甚至开办书院这件事和她的任务,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你说她耍心眼利用秦元媛的同情心让其动容也好,还是旁的其他也罢,总之,这些她都认,但你让她选,她还是会这么做。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会儿,最后还是秦元媛先忍不住困意,结束了这个话题。屋内漆黑一片,可架不住谢蘅如今在夜里能够看个五六分清晰,她明显的察觉到了秦元媛情绪的一些变化,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所以,她这一觉,也算是睡得十分不错。
第二日,谢蘅并未选择在此处久留。
她在院子里晨练了一会儿,江管事也对她指点了几句,用过早膳后,她便提出了告辞。
彼时秦元媛听完,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想再劝了?”
谢蘅浅笑道:“元媛姐若不想,华明说再多也没用,元媛姐若想,何须再多言?”
秦元媛眼神微动,“不好奇我如何做的选择?”
谢蘅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好奇的。”
秦元媛继续道:“你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和担心。”
“面上看着,是这样。”谢蘅笑了笑,“但心底慌乱和不确定,也是真的。”
“只是,元媛姐如何选择,自有自己的理由,如今女子书院还未开办,元媛姐来,是我的福气,元媛姐不来,我会惋惜,却也尊重元媛姐的选择,元媛姐既然已经有了决定,我再担忧,也于事无补。”
这份不卑不亢和沉着冷静,成功让秦元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来,她从容的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谢蘅一顿,秦元媛默了一瞬,很快补充道:“三个月后,我会来你。”
直到这一刻,谢蘅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她双眼突然就亮了亮,“真的?”
秦元媛轻笑了一声,“你要觉得是假的,我也可以不来找你。”
谢蘅嘴角很快噙起了一大抹笑来,“不不不。”
“我会在学院里,给秦先生准备一间最好的屋子和学堂,等着秦先生的大驾光临!”
秦元媛被谢蘅的反应逗得眼中的笑意深了一深,“你最好说到做到。”
谢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是必须的啊。”
秦元媛似笑非笑的看了谢蘅一眼,轻飘飘的道:“下次再用满是粗糙的手,可不管用了。”
竟然被看出来了,谢蘅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却十分坦荡的笑着回:“好——”
“我下次换一个元媛姐看不出的!”
能把一件带着小心思的事,说成这样的,谢蘅怕是独一个。
秦元媛拿人没有办法,除了说笑着让江夏送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复谢蘅是好。
就这样,秦元媛下山一事,竟然这般顺畅的便解决了。
谢蘅此间一走,江管事给秦元媛上了茶,看着自己自小看到大的姑娘,他有些好奇的问:“为何突然改变注意了,媛丫头。”
秦元媛圆润的指腹轻轻碰了碰茶盖,“她很特别。”
“和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不同,我想帮她。”
“老爷和夫人那边......”
秦元媛动作一顿,“不要告诉他们,她的真实性别。”
“是。”
屋子里静谧了瞬间,很快,却是又冒出了一道声音——
“收拾收拾东西吧。”
“这个春节,回家去看看。”
五年以来,这是江夏第一次听到,秦元媛主动提回家的事,他老眼中没忍住泛起一丝泪花,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他连忙笑着吸了口气,“欸”了一声。
茶水因才放下不久,还有一丝涟漪,看着水中的波纹,秦元媛双眸,再一次动了动。
上山五年,她也算是画地为牢。为了一个男人,折腾了这么多,最后丢掉了曾经的气节与抱负,家人的期望与栽培。
谢蘅的出现,也算是打乱了她平静的假象。
她勇敢,也果决,不眷恋情爱,一心只求自己所求,她诚恳,也聪慧,不拘泥礼教,不困于一方。
她身上像是有一团永不熄灭的光,又像是蕴含着极深的魅力。
接近她,人不自觉便能被感染。
真好。
*
从半山腰下来,谢蘅又恢复了男装打扮,系统消失了一夜,四下无人,确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它这才支了声,“宿主,您昨晚上帅气值又增加了,你可知道?”
谢蘅心情十分不错,她笑着挑了挑眉,“你都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嘿呀,那还不是宿主在和秦姑娘一道沐浴么。”031解释道:“我可是个正经的好系统,才不会偷看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呢,帅气值来源于元媛姐?”
“嗯呐。”031开心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她。”
“我看看.....”
“呐,这里有两次帅气值的变化,一次应该是宿主你与她一道沐浴的时候,一次,呃......”
“是刚才。”
“刚才?”谢蘅微微一愣,刚才,她不是什么都没做么?
“是的,系统检测,不会有错。”
谢蘅想了想问:“有多少帅气值?”
“霍!!!”031本想报数,可看到系统统计出的帅气值,它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
“怎么了?”
“系统检测到,来自秦姑娘身上的认同感,也就是宿主你获得的帅气值,有242点!还有一个福袋!”
谢蘅有些意外,“她是等级目标?”
一般来说,一个人认同的帅气值,不会特别高,除非是被系统判定为有等级的人。
“......不是。”系统也没想到,它默了一瞬,既然自己解释不了,便连忙翻阅起了新手指南来。
“宿主你等一下,我查查看。”
“行。”有新手指南在,031这边并未花费多少时间,就有了结果。
“找到了!”它开心的叫了出来,谢蘅没有说话,031便心领神会的解释道,“宿主,系统规则是这样的。”
“宿主的任务分为普通任务和等级任务,等级任务点数多,普通任务点数少,这点宿主早已知晓。”
“但同时,宿主的设定也分了两种情况,即女装身份和男装身份。”
“这两种身份同时又各自对应了两种结果,即以男子身份获得女子认可,以男子身份获得男子认可,以女子身份获得女子认可,以女子身份获得男子认可。四种情况中,鉴于宿主模样甚好,男装英俊,所以男子身份获得女子认可的帅气值最少。男子身份获得同性认可的帅气值要高很多,当初萧钺就是这种情况。现在,宿主是完成了第三种情况,以女子身份获得女子认可,因此和当初第一次获得男性认可时一样,宿主这里也有额外的奖励。”
原来如此。
所以,这是把女子身份去获得男性认可的等级,判定为了最高难度么。
谢蘅虚眯了眯自己的双眼,“你好像不是很熟悉业务的样子。”
031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意外,这是意外。”
它干咳了一声,“山药保证下次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鉴于某系统认错态度良好,谢蘅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追究,“我现在有多少帅气值了?”
“1806点帅气值,3220点生命值,92瓶营养液,和一个第一次完成第三类情况所获得的福袋o(* ̄▽ ̄*)ブ,还差一点点,宿主就有2000帅气值啦——都不用去攻略赵瑾了嘿嘿嘿。”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额外奖励不是抽奖,谢蘅来了兴趣,“福袋里有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可实物的福袋,要不我兑出来让宿主亲自看看?”
“可以。”
周围还是山林,所以谢蘅不担心被人看到。
很快,她的手中就多了一个像香囊的袋子。031很是开心的解释了起来,“宿主,这福袋也是好东西,可以往里装好多物什,类似于乾坤袋的存在哦。”
“此物在系统商城里的价格,足足高达1200帅气值,我们简直赚大发了哈哈。”
竟然这么神奇。
谢蘅有几分意外。
她颠了颠,轻盈的完全不像是装了什么重物,可伸手进去摸索时,却一连从里面摸出了三样东西。
“这是商城里的可在脸上随意揉捏的高级易容膏,全天然无公害,好东西!”
031在脑中看着谢蘅掏出的东西,眼前一亮,谢蘅都没问,它便激动的解释了起来,“这是坚硬无比的天蚕丝,也是好东西!”
“至于剩下的呃......”031顿了顿,笑容却是慢慢猥琐了起来。
谢蘅手中这会儿拿着的是一条四角裤,但四角裤的前方,却是一团凸起。
她仔细看了看,正思忖着其有何特别时,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处开关。
于是乎,谢蘅就这样看着原本平平无奇的四角裤,中间慢慢立了起来。
“......”
“这是男装神器,福袋随即发送,宿主,我们这次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竟然捡到了这样的宝贝!”
谢蘅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慢慢的把东西放了回去,“确实是好东西。”
“但裤子只有一条,你先告诉我该如何清洗?”
“这家伙不用洗,系统出品,纤尘不然,自动除污,宿主要真觉得别扭的话,喷点营养液上去就成抹一抹就成。”
贴身的东西不洗,谢蘅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不得不说,这东西确实是自己当下需要的。她盯着裤子左右看了看,问:“现在它起来了,如何恢复原样?”
“此物全真模拟男子的那处,所有反应,都和正常男子一样,因此,若是立起,呃......”
谢蘅被说笑了,她把话接了下去,“所以,一旦起来了,我还得等它下去,本身耐它不得?”
“宿主,正常男子,也是这样的。”031只好厚着脸皮解释道,“既要逼真,这方面自然也得仿的十足十,不能因小失大呀。”
也算有些道理。
好在福袋可以把这起了反应的东西装下去,倒免了谢蘅将其拿在手上的尴尬。
这边一主一系统谈话间,也就到了山下。
杜从明说他的屋子就在山脚,谢蘅既然答应过得空去他那儿坐坐,便没直接离开。
她来到杜从明处时,杜从明正在整理药草。
杜从明先问了她昨夜住在何处,为了秦元媛的名声考虑,谢蘅笑着回是宿在的山间,最后给秦府带到了话,这边便准备离开了。
同时,谢蘅还顺道问了刘二的情况,知道其还在昏迷,未曾醒来,但一夜没有发热,这便是好事。
离开清水镇前,谢蘅最后还是留了一瓶营养液,让杜从明用于救治刘二。她能做的,也就这么些了。
本以为,这件事也算是过去,然而,回长安城两日后,谢蘅却意外的收到了一道系统的报喜声。
“宿主宿主!!咱们又有帅气值啦。”
谢蘅这会儿正准备去平阳侯府看看长公主,冷不丁听到系统出声,她一边走着一边好奇的问:“我今日还没做什么吧,哪儿来的帅气值。”
031开心道:“是清水镇村民贡献给宿主哒。”
“刘二醒了过来,在有财叔和杜从明的渲染下,村民们都知道了宿主你救人啦,尤其是刘二的妻子,对宿主那是格外的感激。”
“有多少?”
“136点帅气值。宿主现在有1942点帅气值,3430点生命值,117瓶营养液,我们距离200点帅气值,也就58点啦,再来一个,我们就可以参加系统节了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谢蘅与平阳侯府门口的守卫打了个招呼,提脚走了进去。
如今来侯府的次数多了,门口的守卫知道谢蘅是来找长公主的,再加上有长公主与平阳侯的默许和事先递好的拜帖,因此大家都没阻拦谢蘅。
昨日徐大家已经给了她答复,愿意被聘请到她处任职。眼下秦元媛那儿也解决了,便还剩两个目标。
偏两个目标都不在长安,所以谢蘅这会儿倒是有些犹豫,先去哪一处。
没人替谢蘅带路,由于在想这事,所以她走的便慢了些。结果眼看着都要到了,却在一个转角,听到了一道声音。
“你确定?”
“回侯爷,世子确实在进入青州后就坠河失去了消息。”
“这事暂时别......什么人!”
因长公主身体不好,消息又十分紧急,未免被长公主察觉到异样,原本在长公主身旁平阳侯没有选择回书房说事,而是寻机找了个借口出来了解情况。他万万没想到,这件急事竟然和赵瑾有关,且二人的谈话才刚说了几句,一旁就有了人。
一阵疾风向谢蘅飞来,谢蘅连忙跃开,出声道:“赵伯父,是我!”
“住手!”
看着就在自己喉咙前的剑尖,谢蘅咽了咽口水。
好快。
再慢上一分,她就得被抹脖子了。
赵策从转角处出来,对适才出手的人比了个手势,他看着谢蘅,脸上没了先前的和煦,多了几分正色的问:“三郎,你怎么在这里。”
谢蘅站直了身子回:“我来找长公主议事,不事有意偷听伯父说话。”
话及此,谢蘅虽然面带歉意,可却没有退缩,反而抬头对上了平阳侯的目光,“不过,虽然只听了一句,但三郎也想问伯父,可是世子出了事?”
到底还是被听到了,平阳侯皱了皱眉,适才出手的人这会儿已经退了下去,恰好长公主的贴身婢女连云端着汤盅出现在一旁的走廊,赵策双眸微动,索性唤住了连云,“连云。”
连云闻声停下,她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只曲了曲膝,“侯爷。”
平阳侯道:“去和公主说,我遇到三郎,有意指导他一二,一会儿过去。”
“是。”
有谢蘅做幌子,平阳侯也好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不用担心久了没回去长公主起疑。
临走前,他看了谢蘅一眼,示意道:“你和我来。”
“嗯。”
端看平阳侯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定然不简单。谢蘅跟了上前,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书房。
尽管忧心,平阳侯还是吸了口气,看着谢蘅问:“你刚才,听得了多少?”
“只一句,就是世子在青州坠河失去踪迹。”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谢蘅如今十分正经,她上前了一步,“伯父,世子爷此去,究竟在做何事,为何这才几日,就如此惊险?”
“三郎是世子的好友,若世子有难,三郎断不至于袖手旁观,烦请伯父,不要瞒着三郎。”
平阳侯看着谢蘅,这孩子几番接触,是个品行不错的,表面上不学无术,实则心灵通透,最关键的是,阿瑾接受了他。
能让阿瑾接受的朋友,必定然有其独特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开口道:“青州略有动乱,阿瑾前去查看,如今遭遇埋伏,生死不明。”
谢蘅咬了咬牙,“世子先前明明告诉我,此行没有危险。”
平阳侯沉着脸,“阿瑾从未到过青州,又一番乔装,身旁还有能人,按理说不该一入青州就暴露踪迹。”
谢蘅眼带讶异,“是有细作?”
没想到谢蘅的反应会这么快,平阳侯有些讶异,但没有否认。
“世子这次出行,分明低调的很,怎么还会被......”
平阳侯分析道:“能一进入青州地界便遇伏,想必早在长安,他便已经被人盯上,这只能说明,暗地里的人,早已摸清了朝廷的安排。”
这些事,作为长辈,其实没必要和谢蘅这个外人说,谢蘅很快意识到了平阳侯和自己说这些话带有目的,她抬眼看去,“伯父需要我做什么?”
“三郎很聪明。”平阳侯来到了谢蘅的身前,“伯父此间,的确有一事相求。”
谢蘅点了点头,“伯父请讲。”
“阿瑾一个大理寺寺正且能被盯上,想必我这平阳侯府,也不例外,我若是轻举妄动,离开皇城,必定牵一发动全身。”
“所以,伯父不能走。”谢蘅替平阳侯把话说了出来,“同时,不仅伯父不能走,许多朝廷的人马,也不能走。”
这些被盯上的人,可能一动,暗处的人就能知道并立马做出反应。
这是平阳侯第一次与谢蘅讨论正事,可出奇的是,谢蘅完全更够跟得上他的思路,这让他反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青州的情况,必定不是朝廷调查上来的那般简单,这趟水深,暂且无法确定是调虎离山还是声东击西,亦或是已经动乱到不可镇压的地步。”
“所以,伯父需要一名信得过的人,去青州走上一趟。”
其实早在平阳侯说这件事的第一句话时,谢蘅便猜到了他的打算,听到这,她只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待其说,便回道:“伯父,我可以。”
“我没有入学宫,且世人对谢三还不甚了解,见过我的人也知我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想来不会对我多加留意,暗处的人也总不至于盯上我,我且还有些功夫,又是世子的挚友,此行我去,再合适不过。”
他手上的确有人马,就怕还没进入青州腹地,便如赵瑾一般提前被人发现。
央求谢蘅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去,委实已是下下策。
这一刻,平阳侯心下十分愧疚,他何尝不想亲自去青州走上一趟,但作为平阳侯,他身上还有责任,也不能全然不考虑后果就意气用事,更不能让樾阳平白担忧。
平阳侯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须臾过后,他沉重的拍了拍谢蘅的手臂,“伯父其实不大想让你冒险。”
“但如今伯父能用的人不多。”
“最后,也只能麻烦三郎,替伯父跑这一趟。”
谢蘅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正愁没理由离开长安出去完成余下的两个任务,再加上赵瑾有难,她没理由不帮,因此,对于平阳侯,谢蘅没有什么扭捏与推辞。
“伯父需要我做什么?”
“去阿瑾失踪的地方看看。”平阳侯双眸沉了沉,“他功夫不错,我的人这么些天还没找到他,说明他还活着。”
“若是他不幸......”
“不会。”谢蘅打断了平阳侯的话,无比坚定道:“他不会有事。”
“我会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请伯父放心。”
赵瑾失踪这件事,平阳侯不敢告诉樾阳。这也就注定了,他只能一个人承担儿子生死未卜这个消息。
然而,眼下有个少年双目坚定的告诉他,赵瑾不会有事,平阳侯沉郁的心,顿时就温暖了不少。
“这是我的令牌。”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大概有三十个手下,已经成功混入青州,有的在找阿瑾,有的已经在调查。”
“这批手下,他们已经挡住了一大批的视线,你的危险会少很多,可到底还是差一个发号施令以及及时做决断的人。”
“你此行也不必刻意去调查什么,记得保护好自己,这批人看到这个令牌,自会像护我一般护住你,同时也会把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告诉你后用各种手段传回长安。”
“你找到阿瑾后,便把他带回,至于查探的事,你告诉他,要他不必再管,我此间自有安排,青州再乱,也乱不出天去。”
“切记一定不要暴露身份。 ”
谢蘅把这些话记下,随即又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走?”
“你若从我府上消失,势必然会引来怀疑。”平阳侯想了想,“先回家去,明日找个理由......”
“找理由简单的。”谢蘅笑了笑,“随便犯个错,我还没体验过面壁思过是什么感觉呢。”
知道谢蘅这是在调节氛围,平阳侯叹了口气,“苦了你了。”
“伯父对你不......”
“伯父不必说这些话。”
谢蘅再一次打断了平阳侯的话,“若非是担心被人注意,我其实今晚便想离开。”
“伯父,你不如再想想,可还有什么安排或嘱咐,我好记下,以免出了长安后犯难。”
这确实。
此行说是危险,但若不是刻意去调查些东西,寻常人进入青州,不会有这番担忧。
谢蘅到底年轻,所以,想要其做好这件事,势必然需要好好筹谋一下。
平阳侯年轻时打仗,就有一个特点,敢拼敢赌,用兵如神,他不拘泥于出身,不局限于年纪,只要有才,他都敢用。所以,才能在短短七八年内,一跃做到了将军的位置。
谢蘅面上虽玩世不恭,但赵瑾能看出这些东西浮于表面,就更别说樾阳和他了。
这也是他敢让谢蘅去做这件事最大的原因所在。
即便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说明谢蘅能独当一面,可平阳侯的直觉告诉他,此子今后必定大有一番作为。
*
从长安出来,谢蘅的目的地很明确。
她昨晚从侯府出来便故意在外和人打了一架,打的还是谢文同僚的儿子,一名纨绔,事情闹得有些大,最后是谢文亲自上门和人赔的不是。
这件事几乎让谢蘅的名字都被永定街的人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谢蘅如愿的被发配到了祠堂,要求她面壁思过,谁也不能探望,也不能放她离开,萧轻若也不可以。
萧轻若对谢蘅的性格是清楚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既然做了,必定有她的思量。所以,见人去祠堂前还对她眨了眨眼,萧轻若便按下了想要开口的心。配合的没有阻挠。
倒是苦了谢蘅,背上还挨了三鞭子。
不过,这些痛目前对谢蘅来说,倒算不得什么。
她这边一出长安,就换上了华明的脸。从长安到青州要两天的时间,谢蘅快马加鞭,硬是一天半就到了。
这期间,她自然也遇到了平阳侯的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没人指引的情况下走的这么快。
赵瑾是在青州与秦川两地交界处遇的袭,此地两面环山,中间是一条极淌的河流。谢蘅到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刚好收到了飞鹰传书。
就是这么巧,谢蘅一到,赵瑾就有了消息。
“华公子,小主子在北山遇袭,我们马上走,快。”
谢蘅来之前,对此处的地形都进行过研究,这么快就有赵瑾的消息了,谢蘅有些讶异,北山和这儿隔了二十里地的样子,她来不及多想,把缰绳一牵,就跟在了门清的后面,追了上去。
两人此间自是又行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周围依旧环山,眼看着前方似乎隐约传来打斗声,门清不由得狠狠的抽了下马。
谢蘅总觉得有些过于顺畅,她驾着的马渐渐慢了下来,“门清,等......”
这话还未说完,空中就传来了一道利箭破空的声音。
谢蘅大惊,连忙对着前方的声音唤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