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缓解经痛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谢蘅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可赵瑾却发现某人困意慢慢的现了出来。
他索性主动结束了话题,让谢蘅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谢蘅睡在了赵瑾的床上,尽管一开始肚子疼痛难忍,可有系统的缓解的药,再加上热敷了一下,她睡得出奇的不错。赵瑾看谢蘅睡得香甜,便没把人抱回自己床上。
第二日,谢蘅不可能一整日都呆在帐篷里,一大早,季老将军就把所有等级在中将以上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军营会议。
算下来,统共也就七个人。
昨夜长安急报过来,朝廷已从百越,抚州,象州,荆州四地调集二十万将士前往南越,另有十万将士从冀州,岱洲正赶来益州支援,而青州那边,则有陇川晋州等地军队前往,宣帝要求季老将军不必担心南越青州二地,需全力以赴攻下南蛮
这个急报一到,几乎就决定了益州军后面的行军方向。
后方有十万军队补给,他们现在只要等到第一批援军,确定援军离自己的距离,做好部署后,就可以立马动身,攻打南蛮下一座城池。
青州战场焦灼,南越战场有些颓势,宣帝的这个命令,其实有些急进。不过,若是布置得当,搏上一搏,也未尝不会取得胜利
会后
除了季老将军和楚弋外,众人几乎是先后出的营帐。
郑衢走在谢蘅身旁,看谢蘅脸色,略微皱了皱眉,“你昨日吃了什么,肚子还痛”
两人的交情不多,也少有一起并肩作战,这还是郑衢第一次主动关心谢蘅,以至于一时之间,听着这话的谢蘅,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懵的“啊”了一声,不过,人就在自己旁人,谢蘅的反应还算迅速,她眨巴了两下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呃,是还有一些。”
她顿了一下,好奇问“你这都看出来了”
借口不去参加昨晚的庆宴,如果是其他理由,想必季老将军多半会让人来问个清楚,所以谢蘅用的是最简单的一个理由,只道自己有些拉肚子,让大家别等她,这才避免了后面的麻烦。
郑衢用陈述的语气提醒道“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谢蘅看不出异样的低头笑道“也怪我回去不该胡吃海塞。”
郑衢收回了目光,“我那有治腹泻的药,一回儿让人刚给你送来。”
谢蘅愣了一下,“这多不好意思啊。”
“小事而已。”郑衢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人难得关心自己,谢蘅也不好拂了郑衢的好意,只能点了点头,“那我就不与郑郎将客气了。”
“下次郎将要是有什么需要三郎帮忙的,说一声就是。”
“嗯。”
郑衢与谢蘅职位虽然一样,都是郎将,可他每天但凡在军营里,便不会让自己闲下来。
因此,这边与谢蘅简单的交谈完,他便和人别过,朝军营里的校场走了过去。
赵瑾留下来与季老将军谈了几句话,所以走出军营慢了谢蘅一步,他出来时,郑衢刚和谢蘅交谈完。
“郑郎将找你”
身旁多了个人,谢蘅挑了挑眉,她看不出异样的冲赵瑾笑道“我二人彼此互相关心了一下。”
赵瑾没有多想,他看着谢蘅的唇角,“你双唇有些没有血色,身体可还行。”
谢蘅笑着把手环在了身前,“你这就小瞧我了啊。”
赵瑾哪还不清楚谢蘅,但眼下在外面,他不好多说,只能强调道“不舒服别逞强。”
谢蘅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我省的,你放心。”
童鸣谷一役,已是六月下旬,谢蘅又回虎啸关呆了两日,路上还花了两天的时间,现在已是谢蘅回营的第三天,距离六月结束,不知不觉就只有五天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军营里人多,天气一热,上午一练完兵,士兵们都喜欢去溪边冲个澡。
先前与谢蘅赵瑾前往南蛮后方成功活下来的十一个士兵,自虎啸关和谢蘅一道回营之后,都升成了副蔚,个别胆大的,练兵完后,还来找谢蘅一道前去河里泡澡,不过,最后倒是都被谢蘅给打发走了。
赵瑾的生辰马上便要到了,谢蘅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她生辰时,赵瑾不辞辛劳的奔波回来送了把骨扇给她,这会儿战场上不便作为兵器,便被她放进了福袋里收着,现在轮到赵瑾了,她得想想,怎么别出心裁的给人整一个难忘的生辰。
然而,想是一回事,可有时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赵瑾的生成是七月初七,这一天刚好是七夕,日子很好记,可在他们这边整军休整的第二日,岱洲的六万援军,就到了边关,合上本来的五万,魏军瞬间就变得庞大了起来。
冀州的援军还要两日才到,战场上瞬息万变,季老将军当机立断,决定马上朝南蛮压进,在攻打南蛮的过程中,等待余下的四万援军到来。
这下一来,局势骤然一紧。
古时打战讲究提前下战书,可南蛮现在的情况是,前线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余下的残军只能死守启城,根本做不到出兵迎战。魏军先前整军时,已经给启城下了劝降书,不过现在来看,启城并不愿降。
因此,魏军这边,直接摒弃了温和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派出一小队人马夜袭,试图由内打开城门。
不过,启城也不是全无准备,是以,真正攻下启城,这座南蛮边境第二要塞,魏军足足花了十一天的时间。
城破的时候,正值半夜,天上明月皎皎,因战事影响,城中无人打更,百姓更是撤了大半,那一晚的启城,直到卯时,魏军才将城中各个角落搜查了个遍,彻底驻扎下来。
多日攻城,大家现在都十分疲惫,城中布防安排妥当之后,季老将军便让人轮流休息,若无敌军反扑,便下午再来召开新一轮军营议事。
幸运的是,赵瑾和谢蘅被安排在了同一轮值守。两人当下都累,适才攻城,也是最前列那一批,如今看彼此的精神状态,谢蘅犹豫了一下,便放弃了马上提这事的打算。
让赵瑾先睡一觉,精神足一些,她也好有时间去准备准备。
嗯。
话说回来,哪怕现在已经攻下了敌军城池,住进了府院,二人依旧下意识的选择了同一间屋子休息。这样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能及时反应。
赵瑾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也才刚过了两个时辰。
他习惯性的看向谢蘅休息的那边,然而,一眼看去不见人影时,赵瑾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
他倏的坐了起来,旋即快速的走了过去,查看情况。
“谢蘅”
屋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守卫转过了身子,问“郎将可是醒了”
“咯吱”一声响,几乎是外面的人前音刚落,后脚屋门就打了开来。
看着熟悉的守卫,赵瑾冷着脸问“谢郎将呢”
“回郎将的话,谢郎将说去厨房找些吃的,要您醒了,让您继续休息就是,不用担心他。”
是去厨房,不是有事,也不是无故失踪。
赵瑾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他轻“嗯”了一声,未免让人发现自己过于紧张谢蘅,他打消了立马去找谢蘅的想法,而是对守卫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后,便重新关上了屋门。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赵瑾的睡意去了大半,他本想重新回到榻上坐着,可余光一瞥,却看到了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东西,似乎掉在了地上。
赵瑾顿了一下,旋即身形一转,便朝谢蘅先前休息过的地方走了过去,将“荷包”从地上捡了起来。
从青州开始,这个荷包赵瑾就经常看谢蘅带在身上。
东西捡起来,“荷包”轻轻的,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可因赵瑾捡起的姿势,让“荷包”包口朝着地上,因此,刚觉得荷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赵瑾,就看到有东西从荷包里掉了出来。
地上铺着地毯,东西掉出去没什么声音,可看着东西的体积,再一看手里荷包的大小,赵瑾弯腰起身的动作,顿时便是一滞。
把东西捡起,赵瑾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又看了看另外一只手中的瓶子,若非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个东西,竟然是从看起来什么都没装的“荷包”里掉出来的。
可
这个事情看起来属实是怪异。
赵瑾紧了紧自己的双眼,有些怀疑是自己没有睡醒。
但一番动作过后,东西还在,赵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荷包”拿到了自己眼前
谢蘅并不知道自己的福袋掉了,她这会儿正在厨房内努力和着面,打算给人亲手做一碗寿面出来。
因着战争影响,启城大户人家早就跑了,亏得这里是守城府,所以厨房里还有一点存粮可以让她造。
等她这边好不容易把面做出点样子端回来时,屋子里,赵瑾已经把“荷包”,认认真真的看了个遍了。,,